#02—004
「说话！」
审讯室里暗淡的灯光将气氛变的有些压抑。
被揍得浑身是伤的金英光坐上了那种带手铐和脚镣的椅子。
老余狠狠瞪向他。
「你为什么要跟踪蔡美欣？」
「我要保护小美。」
「小美是谁？是蔡美欣吗？你为什么要保护她？」
「男朋友保护女朋友还要什么原因吗？」
金英光理所当然的表情令老余和嘉怡同时一愣，不约而同望向对方。
「你说你们是情人？」
老余迟疑地问。
「对！」
「她说了不认识你。」
「什么不认识！？她是我女朋友，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要对我笑？为什么会主动和我说话？」
金英光语气激动地说，弄得手铐和脚镣都叮铃叮铃作响。
「她是喜欢我的，不然怎么会给我这么多讯号呢？她还每次都穿得特别性感欢迎我呢！」
老余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和他沟通。
要不是嘉怡拦着，他早气得差点扑过去，揍这混蛋。
「那为什么要寄恐布快递给她？你不很爱她吗？」
嘉怡眉头皱问。
「那就是我的爱呀！白猫代表我们纯洁的爱呀。」
金英光一脸陶醉和满足的样心，整个人的精神就是不正常。
「那钟子超呢？」
「谁叫他欺负小美？我要保护小美。」
金英光脸色突变，露出狰狞的目光。
室内的气氛从一开始的森冷压抑逐渐变得凝重。
老余彻底不想跟这个人说话了。
他就是疯子！
此刻，嘉怡总算弄明白了。
金英光应该是患有钟情妄想症，他完全就中了那一句名言「爱你爱到杀死你」。
他一直是蔡美欣直播的粉丝，亦热衷于在虚拟世界和她恋爱。在偶然机会下，他成为了蔡美欣小区里的快递。
加上，蔡美欣在家的衣着随便性感，容易令人误会。金英光根本就不会去想人家完全不认识他，私自就认定了他们之间的情侣关系。
后来蔡美欣在直播中数落钟子超，哭诉对方的恶行，所以金英光以保护者的身份寄出恐怖快递。
这只能算钟子超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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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阳光射进房间。
纯白的空间变得更加明亮，地上有一道细长的影子。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安静地沉睡，而他床边有一个女孩紧紧握住他的手，一直守候他。
咔！
门一拉开。
人陆续步进房间。
「老大怎样？」
「还没醒。」
守了一天一夜，女孩此刻顶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
「我们买了点吃的，你先吃点吧。」
嘉怡将手上的外卖放在床尾的小桌子上，向白一晨劝道。
女子摇了摇头，继续保持一样的姿势。
此时，床上的人手指头动了动，下一秒就睁开了双眸，瞬间闻到一阵刺鼻的药水味。
白一晨一下子爬起来。
「江旭，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痛？」
江旭摇了摇头，慢慢撑起身坐起来，但他只能勉强靠在床头。
他此刻只觉全身发软，头疼欲裂，有说不出的难受。
「人抓到了？」
「抓到了，他就一心理变态，单凭自己的臆想就单方面觉得对方也喜欢自己。」
老余微怒一道。
「你能不能别一醒就问案子了？」
白一晨语带不满地转身倒了杯水给他。
在她温柔目光的注视下，江旭一怔，下意识想伸手接过手杯。
然而，白一晨却固执抓紧水杯。
刚醒来的江旭力气不如她，但碍于同事都在亦不好意思真的让她喂，只好抿紧双唇。
察觉到他俩之间暧昧的气氛，嘉怡用手肘戳了戳老余。
老余立马了然，连忙道。
「老大，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走走走！」
嘉怡和老余打算离开时，嘉怡见阿强和小李还一副傻样愣在原地，赶紧催促他俩，推着他们一同离开。
没有了他们，江旭这才松了一口气，张嘴喝下白一晨手里的水。
「还要吗？」
江旭点头。
接连喝了三杯水，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那……你有记得什么吗？」
白一晨试探性一问。
江旭眉头皱起，仔细回忆昨晚的事。
他记忆中最后的一幕——
「你没受伤吧？」男人急问。
「我没事。你记得自己是怎样昏倒的吗？」
「不是给一堆木材砸下来砸晕吗？」男人狐疑反问。
白一晨愣了一下，难道他不记得自己揍了金英光的事？
「怎么了？」江旭问。
女孩摇了摇头，忘了就算了。
回想昨晚的一切，她仍是饶有心悸，鼻子一酸，不由加重自己两手的力度。
江旭这才发现她一直握住自己的手，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掌。
然而，当他瞟见女孩时，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心疼。
「怎么又哭了？」
费劲地抬起手臂擦拭女孩流下的泪水，江旭语带无奈。
她摇了摇头，「没哭。」
嗓子即使沙哑，她也坚持自己没哭。
女孩本应精神奕奕的脸蛋在却变得憔悴苍白、眼底下更是一片青黑，想必她一直在自己的身边。
「你回去休息吧。」
「嗯。」
女孩嘴里虽然答应，但却一丝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她松开握住他的小手。
失去了她传来的温暖，男人看着自己的手，竟然觉得有点空虚。
白一晨径自打开食物袋，掏出里头的食物，逐一打开。
有白粥、咸菜、炒鸡蛋…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式。
「来，先吃一点粥。」
白一晨用勺子盛起白粥，靠近自己唇边缓缓吹凉了才凑近江旭的嘴。
「我、我自己来。」
这么亲昵的举动，江旭显然有点尴尬。
喝水就算了，粥不用喂了吧？
女孩见他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这一次倒没有坚持，让他自己喝粥。
连续加班了几天，又睡了一整夜，可能真的是太饿了，男人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见状，白一晨兔眼一弯，悄悄把一个夹了满满当当饭菜的小碗推到他面前。
江旭凝了凝，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瞥向她，一张疲惫不堪的脸蛋盯着自己的双眸却是闪闪发亮。
男人再次低头，默默吃了起来，然而心里却已经开始思考。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避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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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时，已经是中午，阳光正好。
刚回到家里的白一晨觉得自己骨头都快散了。
担心又忙碌了一整夜，她本想睡个好觉。
然而，昨晚的事却像恶灵一样缠绕她。
现在的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江旭那双嗜血的眼睛。
白一晨就这样躺在床上眼睁睁盯着天花板看，半点睡意也没有。
江旭…
到底怎么回事？
想着想着，睡意渐渐来袭，她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
明媚的阳光透进阳台，忽隐忽现落在黑长发上，闪闪发亮。
微风吹起了少女的碎花裙襬。
「沈星语。」
少年的声线极为温暖唤回了女生。
当少女回过头时，男生的笑容在这瞬间是多么灿烂。
少年一步步朝女生迈进，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展开。
低头凝视这张清丽的容颜，在阳光下格外温暖动人。
少年勾唇，嘴角的笑容愈发耀眼。
「江旭，不要忘了我。」
柔柔地嗓音随暖风淡淡吹过，带起一阵浓浓的血腥味。
当白一晨再次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4点多，天还没亮，眼前蒙眬一片。
自从那次梦见少年的样子变成江旭后，男人就完全取代了少年的容貌，每一次都是江旭。
他们都是姓江……
真的会是他吗？
白一晨扭开床头灯，干脆起床准备一些食物，待会带去医院给江旭。
这几天碰巧局里没有特别的事，白一晨每天都会去照顾江旭。
知道她心意的组员们自然不会阻止，同时很识趣地只在第一天出现过后，直接消失不见。
不过，江旭不愧是当警察的，身体质素好得很！
入院没两三天就可以出院。
这天，白一晨就来接他出院。
「东西都收拾好了？」
江旭看着进入病房内的白一晨，没好气地笑回。
「昨天晚上就收拾好了。」
「那我们就走吧！刚才来的时候就办好了出院手续。」
白一晨就像是他家人一样，自然地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正当她想提起病床上的行李袋时，江旭早已抢先取过。
女孩眉一挑，好笑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他们走出医院的时候，白一晨刚好接到预约司机的来电。
「喂？哦，好好，我看见了。」
白一晨边聊电话，边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江旭，向他示意不远处的一辆出租车。
两人上车后，白一晨就开口问向江旭。
「你家在哪？」
「我先送你回家。」
「说好我送你的。」
「你家地址。」
江旭再问。
白一晨偏首见江旭脸色不善，却没打算退步。
有些事情，她需要证实。
「你究竟住哪里？快说！」
碍于男人的尊严，他怎么可能让一个丫头送自己回家。
然而，这不代表对方会领情。
「去你家。」
她态度坚持，两人僵持不下之际，前面的司机按捺不住出声。
「要不你俩随便报一个地方吧？」
他显得不耐烦。
在女孩的固执坚持下，男人最后无奈妥协，报上自己家的地址。
方向盘一转，出租车从热闹的马路驶入偏僻小道，往近郊的方向行驶而去。
车子行驶了大半个小时，最终进入了一个住宅小区，停在一幢大楼前。
男人率先板着脸下了车，女孩随后跟随着下车，一脸无奈。
真是小气鬼！
不过，白一晨可不会给一个黑脸打败。
她依旧笑呵呵地跟在男人身边，随他经过大堂，步进电梯。
看着这一张笑脸，江旭真心觉得如果自己再气下去就像傻子。
电梯到了20楼，男人停在其中一间房前，掏出锁匙。
门一开，敞大的空间映入眼帘。
整间屋子的摆设简单朴素，没有一件多余或奢华的家具，出乎意料的干净。
这是一家典型单身汉住的房子。
然而，这里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自己好像不是第一次来似的。
基于职业惯性，她一进门就默默打量屋里的一切。
两房一厅，黑白的设计主调，开门就可以看见客厅，进门左侧是开放式厨房，室内走廊尽头是厕所洗手间，左右两侧是卧室。
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难道……
她脚踝一转，毫不犹豫走进右边的房间。
果不其然是江旭的房间。
眼珠子不停转动，房间的摆设亦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整间房里唯一称得上是摆设的只有摆在床头的独照。
是江旭年轻时的照片。
眼睛闪过一丝讶异，白一晨毫不犹豫上前拿起相架，盯着相中人看。
没想到，知道答案后却没有自己想象中惊诧。
不管怎样，反正这答案，她很满意。
「喝水吗？」
男人在客厅传来的嗓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一晨离开了他的房间，步出客厅。
「我自己来。」
「杯子…」
「杯子还是在头顶上的橱柜上吗？」
女孩顺口接道，走进厨房打开柜子取出里头的杯子。
见状，江旭不由得诧异。
「你怎么知道？」
「……猜的。你回房间休息一下吧。」
怕他会察觉什么，白一晨连忙转移话题。
白一晨熟悉地走动在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里，男人见她如此自然的动作，心底闪过一丝困惑。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他真的有点累了。
江旭直接躺在客厅的沙发，抱胸闭目养神。
在厨房的白一晨自然不知道这事，打算下厨的她兴致勃勃打开冰箱，却发现里头空无一物，只有一些急冻食物、调味料。
她皱了下眉头，再打开旁边的柜子，全是空的，无奈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弄些简单的快餐了。
幸亏这些年独居的生活练就她一身好厨艺。
不到半个小时，她就端出来简单的饭菜放到餐桌上。
「江队，可以吃饭了。」
白一晨唤了一声，见没人回应她便径自走出厨房。
结果，她就望见男人睡在沙发上，不禁笑了。
微风吹起了窗帘，屋外的光线在男人的脸庞上一瞬即近。
她摄手摄脚走到他面前，蹲下托头凝望他。
真帅！
酷酷的高冷帅，就像一只霸气的大狼狗。
硬朗的五官即使睡着了也透泄着霸气，额上有着一、两条抬头纹、眉心紧紧靠拢，不知道是不是又在想案子。
她已经可以肯定梦里的姓江的少年就是江旭。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的江旭为什么会出现在她梦里，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相遇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然而，这些对她来说一点儿也不重要。
她只需要确定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白一晨勾起唇角，不自觉伸手探向他。
指腹抚过他的额纹、浓密的眉峰，最后停留在嘴唇四周都长出凌乱的胡渣。
细致敏感的指腹轻轻摩挲，粗糙的胡渣有点扎手。
本来江旭想直接忽视掉她，佯作没感觉到身旁炙热的目光，但当她手指触碰到他时，心一颤，浑身像触电似的。
最后，他逼于无奈只好睁开眼。
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瞬间落入眼眶。
白一晨看得坦坦荡荡，半点掩饰也没有。
反正帅哥没什么好怕，更何况还救过她。
江旭故意轻咳一声，提醒她别太放肆。
对方却丝毫不在意，两只眼睛牢牢贴在他脸上。
男人抿了抿唇，下一瞬，冷厉的威胁自他唇里飙出。
「再看就挖了你的眼！」
然而，白一晨却毫不畏惧，灵活转动自己的黑珠子后，反而凑上前，笑说：「你喜欢就拿去，都你的。」
少女突然靠近，男人一吓，竟然下意识往后一退。
明艳的笑颜亮起，红晕瞬间爬上了江旭脸颊，越发滚烫。
心弦，颤动得厉害。
此时，江旭不由得想起她在地铁里说的那一句。
以后只让你碰…
「江旭。」
「嗯？」
「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
「不信。」
「我以前也不信。」
江旭眉一挑，直觉认定她应该是有下文。
然而，白一晨却没有再说什么。
女孩的黑瞳正一瞬不瞬紧盯男人看，潮红开始蔓延至他的耳后。
一时间，室里的气氛有些困窘。
不自所措的江旭拿起水杯，径自咕噜咕噜地喝着，希望借此缓解现在的尴尬。
一片寂静中，甜糯的嗓音传进他的耳朵。
「江旭，我要追你。」
「噗！」
江旭刚喝下去的水全都喷了出来，还有半口全都被他吸进了肺里，呛得他弯着腰咳个不停。
这种呛进肺里的感觉，难受极了！
江旭一顿猛咳，差点呛死。
见状，白一晨赶紧一手抽出纸巾擦掉嘴上水渍，一手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片刻后，总算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江旭瞪向害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白一晨则一脸无辜，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子。
「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
女孩认真说道。
人一尴尬，就会觉得口渴。
江旭再次拿起水咕嘟嘟的喝了起来。
正喝着时，白一晨又讲话了。
「给追吗？」
「噗！」
再一次喷出水，江旭这次被呛得更厉害。
男人止不住咳嗽，白一晨无奈上前再次帮他顺顺气。
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不是早已告白了吗？
这时，江旭已经放弃喝水了，免得好不容易捡来的小命又被她接二连三的惊人之语给吓没了。
没空理会自己狼狈的模样，他嘴唇紧抿成一直线。
他应该拒绝她的，但是内心深处却不容许他说出拒绝她的话。
「江旭。」
他现在才发现她竟然喊他的全名？
「你的命是我救的。」
江旭不可置信。
他是为了救她才…
「我知道你是救我才受的伤，但严格来说，最后是我救了你。」
男人顿时哑口无言。
活了将近40年，江旭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厚脸皮的。
然而，男人的目光盯着她时，他才发现女孩白嫩的脸颊早已红透，从颈子蔓延到整张脸蛋的涨红。
她是鼓起所有的勇气……
此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黯淡。
江旭垂眸轻道：「晚了，回家。」
少女眨了眨大眼睛，扬起灿烂的笑脸。
「现在晚了，不是应该留我下来吗？」
这说的是什么话！？
他狠瞪对方一眼后，故作冷淡地扭过头。
见状，白一晨摸了摸鼻子。
这么冷。
「饭菜可能凉了，你弄热后再吃。」
说完这句话后，白一晨两手撑在沙发边上站了起来。
咔嚓。
门关上了。
白一晨离开大楼时，路灯还未亮起。
黄澄澄的夕阳映照这一片小区。
女孩独自漫步在这条街道，刚亮起的路灯把她的影子拉成了长长一道。
殊不知，女孩一蹦一跳，像跳舞似的背影完完全全落入一双黑眸里。
不远处的大楼里有一道身影站在窗前，眼睛眨也不眨，俯视着她。
黑眸略略一沉，一时之间看不出任何情绪。
望见她后脑勺的马尾甩来甩去，他叹了口气。
输了……
————————
火带一般鲜红的云霞映照雪白的云朵，美得像一幅油画。
黄昏的时间很短，还来不及好好欣赏就已经天黑了。
前脚刚踏进家，白一晨的手机就响起。
铃铃！
机械的响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者竟然是江旭！？
手一抖，手机差点没摔跌在地。
头一次接到他的电话，少女有点紧张，调整了一下呼吸频率，才按下接通键。
嘟——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起，她有点窃喜。
「到家了吗？」
男人的嗓音随着隔着电话传来，低沉醇厚。
「到了。」
「睡吧。」
简短的两个字传过来，白一晨察觉他要挂掉电话，赶紧出声。
「哎！」
电话那端顿了顿，再次传来声音。
「怎么了？」
本来还想再聊两句，但忆起他才刚出院，连忙改口：「你也早点休息。」
那头静默片刻，忽然低笑一声，嗓子有点沙哑。
接着，电话里陆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人走动的脚步声、打开水龙头的哗拉哗拉声，还有……男人灌水的咕噜咕噜声。
白一晨静静地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
两人一字没说，都在等对方先挂断电话。
良久，声音再次亮起。
「丫头。」
「呀？」
「睡吧。」
「嗯。」
回应完，白一晨还是没有挂断电话。
再次沉默了片刻，那边又传来一声低笑。
再耗下去就别打算挂了。
「挂了。」
听见这两字，白一晨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莫名油生。
当她想按断电话时，那边传来淡淡一句。
「那件事，我想想……」
什么？
白一晨原本暗下去的眼眸再次点亮。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话筒就传来嘟嘟声。
电话一挂断，白一晨是满满的问号。
想想？
那件事？
哪件事？
想什么？
苦恼至极的白一晨再三确定手机不会再响后，不甘不愿地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潄。
自己长得也不差，为什么就不接受她呢？
铃铃！
电话只响起一声，白一晨从浴室奔出。
一不小心踢到柜子，脚指实时传来刺痛。
那种从脚尖快速传来的痛楚真让人眼泪都快飙出来。
即使这样，她还是单脚跳到桌边，赶紧接起。
「喂！」
「你果然还没睡。」
「是你呀。」
电话那头不是自己期待的声音，女孩失望之意尽显无遗。
「喂喂！你怎么回事？」
那头是清脆的女声。
「打来做什么？」
「喂喂喂，这是和一个多月没见的姐妹应该说的话吗？」
萧楠，白一晨的表姐兼闺蜜。
两人虽然差了5岁，不过打小一块长大，一直都像亲姐妹一样。
即使她进了警校，萧楠成了高中老师，两人还是不时会相聚。
「还没恭喜你进了刑警队呢！」
「谢了！」
「什么时候出来庆祝一下？」
「我都行。看你啰，每次约你都没空。」
「大姐，高中老师多忙呀。」
「所以说看你时间。」
「哈！」
两个女人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
聊现在、聊以前、聊将来，像以往一样聊聊家常…天南地北，想到什么就聊什么。
一个晚上就在谈笑间，不知不觉这样过去。
深夜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一天的休息时段，但对于某部分人来说却是娱乐的开始。
北城闻名的不夜城——充满了上百间的酒吧和餐厅，共同撑起了这个五光十色又热闹非凡的不眠夜。
沿街道一直走，尽头有一间豪华酒吧，门口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吸引一名名打扮时尚的小伙和姑娘蜂拥而至。
在昏暗的酒吧中，年轻男女暄晔欢乐的模样俨然处身于一座不醉不归的城市。
迷离的灯光变幻莫测，周围都是的炙热暧昧的热情氛围，所有人都在节奏强烈的音乐中一边释放身心，一边啜饮各式酒精饮品。
舞池里有几个亮眼的女孩轻易在男人低俗笑话的邀约下，跟随男人们走进包厢，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享用。
「钟少，终于来了呀？」
走廊尽头一间奢华的包厢传出揶揄。
「他最近可忙得很！」
「哈哈！叶家还不肯退婚吗？」
「别提了，一群废物浪费了我好几天。」
「你可错过不少好玩的！前两天才刚来了一个。活，真不错！」
「对对对，我也试了，哈哈！」
包厢里的人津津乐道之际，男人修长的双腿搁在茶几上，直接在同伙面前撕下虚伪的面具，露出邪魅一笑，发出如魔鬼般的低笑。
「我也发现了好玩的玩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