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一阵热浪从背后传来,我睁开眼睛,下意识我赶紧伸手摸了摸颈部,感觉不到疼痛也没有长包,再看看抓水母的那只手掌,没有黏液;凑近嗅一嗅,也没有异味。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所有恐怖的事情仿佛从未发生。我抬头望去天空,却被眼前的一切怔住了。
天上再也没有飘零的水母,也没有零洒的雨点,替代水母和雨点的是漫天灰烬,周围都被一阵高温所包围。面前的生态湖湖水已经不见了,薄雾也早已经散去。
留下的是干裂的湖底,甚至可以隐约闻到烤焦东西的气味。而周围的植物都已经焉了,全部都没精打采的耷拉着树叶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地震已经过去了吗?我到底睡了多久?
我又向城市那边望去,大部分的建筑还在,而一部分大厦已经消失了,大厦原本的位置只留下一团团的黑色浓烟。这可不像是地震啊,正沉思间,湖的那头出现一个通红的光点引起了我的注意。
再看清楚一些,那光点喷了起来,形成一条柱,然后又往地上落下去,散成一滩。然后那滩通红的液体开始慢慢扩大,向整个湖面扩散,有一道分流径直朝我流过来。和普通的液体不一样,渐渐地,它开始越流越快,像是在加速。
终于,我看清了,那是岩浆啊!湖水不是因为地层断裂而被吸干的,而是被蒸干的!而地震也从来没有在大梁发生,之前的灾情预警播报也错了,他们以为地层结构变动只会引起地震,殊不知会引起岩浆爆发!
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我背起背包,却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往回走肯定是绝路,说不定那里已经布满岩浆了,到时候怕是想走都走不了。正一筹莫展之际,东面又传来那阵诡异阴沉的怪声。
“呜····呜····”这声音越来越大声,不知道是声源在向我靠近还是错觉,再一次,人性的本能驱使我立即离开这个地方,既然是东面传过来的,我就往西走好了。
我慌不择路,一路狂奔。但这次,无论我走多远,这声音我还是隐约能够听到,忽远忽近、时有时无。
幸运的是,随着我向西走,周围的温度也慢慢降了下来,起码说明我在远离岩浆喷发的地方。路上是一样的马路,两旁也依然是绿植,各种建筑在两旁矗立着。我全身力气尽量走快一些,因为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发生地震,这些建筑物要是真的坍塌,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于是我加快脚步,一番奔波,我终于来到了河边,渡轮码头也在视线范围了。不知道河的那边是什么情况,站在岸边只能大概看到对岸没有高大的建筑,应该会比留在这边要安全吧?
渡轮是不可能有人在营运了,要过河只有找到桥。说起来也奇怪,我不过是晕过去一阵,城区里的人好像都跑光了一样,这一路走来也没见到什么人。于是我沿着河畔往下游走去。河边不怎么长草,现在也不是开花的季节,所以一路上没有什么特别的。
在一棵青蔓藤边,我站住了脚,视线中不远处的一座大桥被拦腰截断,中间空出好长一段。这桥算是废了,看着断桥,我心里不禁充满了疑惑。为什么会这样?太奇怪了。
我又往回走,希望能再找一座桥,一座完整的桥,我好离开这个城市。虽然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但这里的确恐怖得让人十分不安。天上依然黑漆漆的一团,我完全不知道我晕过去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天、是早上还是晚上。
我继续往回走,但此时我已经能感觉到天色正在渐渐变暗,夜里在河边上走路可不是明智之举。于是我决定,在渡轮码头过夜,休息一晚,明天再想办法离开。
等我走回到码头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了,幸好有月光能够不时地穿过乌云间的缝隙,照到地上,给我引路。
码头就在我眼前了,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我加快脚步。忽然,屋里传出动静,先是一个孩子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模样的黑影从屋里闪了出来。凭着河畔微弱的反光,我能看见她手上好像还拿着一根铁棒或者木棍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