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章留言】中国人都在努力,都想成事绝不想败事;还得靠运气靠鬼神靠贵人指点啊。假使没人说“切换复仇模式”,柴腾云的原型和别的知青就没啥两样啦。
谢金安的安排:告诉洪支书今夜别露面,免得被人诬赖挟私报复;腾云去找顾师傅借照相机,留下铁证;菱儿已带了安眠药,晕倒房里人之后,放开手脚寻匕首;他和荣娟各自守在床边,以防万一;事后,匿名寄证据报案。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柴青萍以为历史上这次突袭有瑕疵:小妖奸刁,感觉茶水浑口不喝了;时常逃避抓偷抓赌哎耳朵也灵光,听见细微脚步声,亮匕首溜后门!谢荣娟赶上了轻敌了,手臂伤了肌腱留疤痕。她以后要去搏击呀,不能一丁点残疾!历史不能大改就小改,眼下把大妖定下铁案更要紧。
柴青萍先行介入,有龟形石助力呀,上次在石屏外捉弄谢援朝,熟能生巧,今夜更收放自如哎,借风力让小妖唇上落着鸟屎,脚下踩着牛粪,进门撞着横门闩,再朝他床上堆满念叨唠叨神叨:“顶风作案,还敢回家过年?假使被抓牢查实,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小妖心神不定啦溜出后门,落荒而逃。
谢菱儿猫眼哎夜里看得远:“好像小妖溜啦!匕首也带走了?”
谢金安望一眼大妖房间灯光,领头闪进大树下阴影区:“唔,小岛一郎不会只留下匕首。反正来了,按既定方针办,应该还能搜到一些证据。”
谢菱儿一愣:“小岛一郎?”谢荣娟摊底牌:“大妖小妖是小岛一郎私生子!今夜假使搜出证据,比打死虎豹还光荣——他俩别想翻身咬人啦。”
谢菱儿兴奋啊再确认金安叔的安排:“等他们睡了,我先动手啊。”
谢荣娟嫉妒啊师兄妹里她天生猫脚像长了肉垫,猫步轻得没声响;还一副猫骨骼,小时候躲猫猫,她能缩身藏进衣橱和墙壁的夹缝。我呢脚头重,又不会隐身,没法抢头功:“假使有小娘鬼的本事就好啦,当即让房里人迷糊。”
柴青萍蛮得意:谢荣娟也成了小娘鬼粉丝,我造鬼造出名头啦;再显鬼气,绕大床小床转圈没鬼影哎,大妖、扈大芹、2岁小囡被催眠睡香甜啦。
谢金安像黑岩无光无语,见灯灭了大妖鼾声无异样,朝身后点头。菱儿猫身靠近后门:没关?扮猫叫,房里没反应。真像小娘鬼来过,睡迷糊了?
她“猫魂灵”呀不敢大意,从橱里取碗,把药片调成安眠水,给床上三人喂下稍许,探身朝后门外打手势:嘿,云哥斜挎照相机,远远地赶来啦。
谢荣娟抢先进房间,占牢大床边;手指小床,给云哥划分警戒责任区呢。
谢菱儿跟着金安叔,手电筒从小妖房间亮到大妖房间,探查箱柜,桌底橱底床底都手到身到啦,啥也没发现。她懒在大妖床底简直不想动弹。
柴青萍想提醒她证据在身下,她没想到呀没法心脉共振,无功而返?
奇迹出现了!两点蓝光在眼前亮起来,转啊转,引着她目光落到手边地板。她心里一动,指甲划进板缝试了试,能撬动哎!勾起一截地板,顺手没摸着,反手弯进角落,拉出一只木盒,借着蓝光打开盒盖,哇,有好多东西!
她盯着蓝光,感觉好亲近!难怪房里人都迷糊了,哥又来帮我呀。
柴青萍气谢菱儿遇事唯亲,张冠李戴:“都迷糊”是我功劳!蓝光指引解密也不一定是她哥功劳,即使死后有灵光,咋会谋定而动,查明地板下窝藏证据?只有后人才知道真相,像我一样穿越时空介入前人情仇?蓝光好像听到我心声,飘拢了晃啊晃,卖弄一样闪几下熄灭了。神乎其神,后人会灵光闪现?
谢菱儿没想七想八,钻出床底,打开木盒。谢金安看见银元、日本钞票、护身符上的字样:“‘天照皇大神宫’!水落石出,大妖小妖的身世坐实啦。菱儿,放回去。荣娟、腾云把房里房外恢复原样。都回大树下守着。我去通知洪支书,带民兵当场搜出来。再上报镇委,谢岙接到匿名举报,两村联合行动!”
柴青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谢金安老谋深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周书记接到照片、证词有底气了,向县里报请处理意见。谁会替日本杂种发声?县里头头自惜羽毛,不愿自污自黑自取其祸啊,当即批复了:开除段大耀公职,停发退休金;追查段小耀下落;重新审理谢岭下水家被害一案。
周书记还督促镇工办同意成立西镇工艺品厂,谢金安、柴腾云任正副厂长。
谢金安拿来批文、公章放桌上:“腾云,回上海过年,顺便找你朋友帮忙搞来竹根雕订单。万事开头难,你随机应变,试销代销都盖章吧……”
房门“砰”地被谢荣娟推开,激起一股气浪:“云哥害人!”柴腾云连忙左手揿牢批文,伸右手接牢滚落的公章:“没头没脑,几时害你啦?”
谢荣娟气嘟嘟,不理不睬不回答,转向金安叔告状:“他乌鸦嘴,讲过批林了不提干。现在真的没戏啦,共大结业生全都暂停安排。你叫他赔我!”
谢金安笑了:“他平头百姓赔你啥?哦,他昨日碰到季医生,讲起季民药店以前有药草加工。他觉得派你去学最合适,做事上劲,有长性有煞气。”
“拶榨我劳力?也对,学会药草加工,指挥手下一路一路的。”她孩子气以权谋私谋故事,“云哥,以后要我手下帮忙,拿新故事来换啊必须的!”
裘继元送来新故事。他见腾云回上海,在小房间东竹床收拾行李,就坐在西木床东拉西扯:“眼睛一眨,你家搬来七年啦。还记得,那时候侬告诉我:‘用小东门楼房换这里平房,差价给乡下大伯还债。’不够住啊,你爸在空地搭建灶间小房间。我家房子也狭窄呀,我爸备齐材料,求你爸帮忙搭建。”
裘继元见腾云他爸妈回大房间了才切入正题:“以前偷来的书嘛小儿科。手抄本看了提神啊好几次屏不牢,《少女之心》的曼娜跟表哥少华、同学林涛特流氓!白毛只肯借一日。我挑最黄的抄了几千字手指头抄肿啦。看吧。”
柴腾云翻一遍:“太黄。烧了吧?假使时常翻翻,会做坏事。”
柴青萍知道,白毛后来因此坐牢监被单位开除啦。裘继元没远虑,也没反对烧书,看着抄的几千字化成灰烬有近忧哎:“做坏事?下乡,装病回上海,没事做没钞票呀。手里没把米,叫鸡都不来,到江边捞鱼虫换点零用钿。”
柴腾云指着从行李堆翻出来的三只竹根:“等雕刻之后,帮我用细砂纸打磨光滑?慢工出细活,不要碰断竹须细根。两日功夫吧,给侬五六元。”
“五六元不少啦。即使进街道工厂,每日只八角。”裘继元开心了钻出好几个问号,“侬学会雕刻?当领导了?有外贸订单?不止这三只吧?”
柴腾云两手一摊:“八字还没一撇。明早寻朋友,一路拜四方,打听客户反应;假使不满意,现开销当场改。做生意让陌生人满意才能赚钞票。”
裘继元觉得他蛮有腔调了,他好我才好,大河满了小河才有水呀。
柴腾云推门见天亮哥:“好啊不坐开间坐单间,‘试销组’为侬量身定制。”
春天亮让坐,冲开水沏茶:“昨日刚挂牌,两手空空。”看过腾云的批文、公章,指着空荡荡的橱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等侬快点搞出新产品。”
“有买主催上门?上次的‘十八罗汉’这么快就脱手啦?”
春天亮食指在空中重重地划个惊叹号:“想不到!宝钿拿去友谊商店代销,过几日,日本人路过柜台看中了。他火眼金睛啊晓得产地,还打听谢岙的玉雕。宝钿开心了,跑回家把侬送的欢喜佛也拿去卖掉了,进账蛮多!”
柴青萍嫌憎秋宝钿太看重钞票!卖掉不吉利呀,后来和春天亮分道扬镳。
春天亮见腾云没说话,就为宝钿辩解:“国家需要外汇呀。这日本人发话了,多搞点谢岙的玉雕竹根雕,样品拍照片寄日本;他看货色分限量、批量,定价收购。大宗订单呀,外贸多一条销售渠道。侬的工艺品厂也用不着小打小闹啦,由我公司包销;假使闯出名头,后年带样品去广州出口商品展览馆!”
“我懂,利国利民。”柴腾云喝一口茶水摇头,“心里有问号呀,这日本人咋会蛮熟悉谢岙?肯定有啥来历。我找宝钿姐去,问清爽咋样一个人。”
春天亮食指敲打桌面:“侬啊挖树掏根。友谊商店人多嘴杂,我打电话叫她来吧,穿后门只隔条马路。”放下电话才记起来,“日本人给名片了。”
柴腾云接过名片,浑身一震:“小岛一郎!他,他的同伙,他的私生子,每一个手上血淋淋啊。谢岙人不会与虎谋皮,给凶手卖力做生活。”
春天亮听他说详细,犯难了:“陈年积怨!看情势……订单泡汤?”
柴腾云也想打破僵局,让谢岙脱贫落地生富根;几代人血债成仇脉呀,冰炭不相入水火不相容,只能摇头,捧茶杯抿一口又抿一口,愣愣地出神。
秋宝钿进门奇怪了:“腾云闷声大发财?”问清来龙去脉笑了,“事体复杂,就想得简单嘛。正正气气不做生意能杀了小岛一郎?倒不如杀他钞票,能一次又一次地千刀万剐呀!回谢岙,用心雕竹根雕玉石,一边用劲整材料夯实了,趁着批极左风头,强烈要求对大妖小妖从快从严,该关的关该杀的杀!”
柴青萍看人挑担不吃力:秋宝钿三言两语就切换复仇模式啦,脑洞大开,坚定像松树灵活像杨柳,让谢岙白手起家走通走好,在史册留下发财路。
“杀了?”春天亮担心小岛一郎来认儿子,“假使他问起咋回答?”
秋宝钿给腾云、天亮续上茶水:“喝茶,第二杯才味道正宗。日本商人经济动物,赚着一笔不会停了第二笔。刚开拓中国市场,他敢自曝私生子?做贼心虚呀,怕引出老债新账,毁了商业形象。假使问起呢,你俩就耸肩摊手,抛外交辞令:‘不晓得在谢岭下有贵公子。迟啦早就判决啦,深表遗憾。’”
柴青萍差点鼓掌叫好:对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日本奸刁皮滑,不肯承认侵略,老拿“遗憾”搪塞;拿它塞回去,塞得小岛一郎两眼翻白!
柴腾云点赞:“宝钿姐得了外交世家遗传啊举重若轻,天亮哥百事不愁了。”
秋宝钿接过表扬:“我虎头军师嘛。侬的菱儿也蛮有脑子,还有四分之一法国血统!还想瞒我?没不透风的墙。好事啊以后把生意做到法国去!”
春天亮解释:“在东申港吃中饭时,顾师傅介绍在座的顾小叶也是上海知青,跟腾云算得上插友。宝钿盯牢小叶问长问短,问出菱儿的‘血统’就起劲啦,回上海当即找她爸布置任务,去侨办托人打听打听,寻访法国老太。”
“当然起劲啦,英雄不问出身,海外关系也能做贡献。”秋宝钿视线落到腾云身边的铁皮圆筒,“又带来跳鱼?给抗美、晓荐也各带一筒?一文哥蛮关心晓荐,侬教他新针疗法吧,以后代侬出力,每日给晓荐她爸扎针。”
秋宝钿环环相扣:打算法国生意,要稳牢菱儿;要稳牢菱儿,腾云得金蝉脱壳;要脱壳寻替身,让沙一文随时照料,日久生情,和晓荐走近走亲。
柴腾云摇头:“代我出力?晓荐不会答应,肯定等着我学扎针。”
【每章留言】中国人都在努力,都想成事绝不想败事;还得靠运气靠鬼神靠贵人指点啊。假使没人说“切换复仇模式”,柴腾云的原型和别的知青就没啥两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