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章留言】“君子报仇,十年不迟。”不是胆子小本事差,得顾东顾西顾大局啊,顾个十年不算长;不过,君子“酿”“妥妥的黑科技”,确实有点蔫,比不上愣头青刺激。
柴腾云觉得理所当然:“必须的呀,否则别人会疑心。收拾心情,转回原点吧。‘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姑丈转不回来喽。明早就递申请,等批复下来,银云在上海的子公司都暂停一日。”
谢月霞嘴巴张大了:“大动静啊!你跟椽子哥商量过细节?商量过就好。小日本欺软怕硬,是得给它一点颜色看看!否则气不过呀。”
景银全是被小日本气死的!他年老多病,让椽子带船队去DY台渔场。日本巡逻船围拢来。冤家路窄,小妖睁着独眼假眼站船上!膏药旗下吆三喝四,朝景椽子冷笑,戳手指抡拳头!端起摄像机拍摄抓扣渔船:“让我儿子再看看这些人怂样!”再拍摄景椽子被打被剥光衣裤检查,交了诉讼保证金回台湾。
渔会抗议:“老祖宗钓鱼,世世代代捕鱼!”“台湾渔民也是人,不能抢我饭碗又打人!”小日本睬也不睬。景银全气血攻心,临死抓牢腾云手恨声连连:“杂种恶啊……没赶尽杀绝,养痈遗患害子孙……你们要硬扎……”
谢天星听多啦,有些人总是心慈手软,挨到切肤之痛才叫起来,悔不当初!
按照遗嘱,景椽子把他爸一半骨灰送回大陆,和他妈合葬。柴腾云陪着他和小芳送姑丈最后一程;走进表兄老家,物是人非啊恍惚就在昨日,姑丈金丝边眼镜,说话文绉绉,“游子”啊“贤侄受牵连”啊“阴阳两隔”啊……记忆钩起五脏六腑扯拽翻搅,牵牵连连地痛:“该死的巡逻船!该死的小妖!”
洪卫国听了感同身受:“太嚣张!村里渔船也吃过闷亏。”
景椽子想起小岛一郎、老妖、大妖、小妖:“毒蛇生毒蛇,咬人朝死里咬!只怪生好心,除草没断根,世世代代打冤家。旧账新债不能注销呀。”望着窗外东申港,“大陆70年就有核潜艇了,兵舰也蛮多,可以巡航护渔。”
柴腾云看着五指在桌面轮流爬抓:“一两件镇国利器不会轻动。他们单方面管控DY岛,碎步逼近。有些人还是伸长头颈,以为山姆大叔务实,会施舍公道。时机没到啊,一动不如一静,得想妥了让巡逻船也吃个闷亏!”
景椽子有些无奈:“唉,君子报仇,只能十年不迟。”
洪卫国突然想起:“宝钿姐好像讲过,上海有他们的领事馆。我们都去,去一帮人亮嗓子,出口恶气!”景椽子点头:“对啊,上海佳邻暂停一日去坐坐,让上海人、外国人都晓得巡逻船横行霸道!腾云,你觉得咋样?”
柴腾云以为可行,和椽子哥击掌立誓:“不共戴天,最多十年整死小妖!坐坐嘛上海的子公司都去——走程序得申请报批准,先向高管通个气。”
谢天星相信他会尽心尽力:大了说,保卫祖宗的国土;小了说,为姑丈出气;也是和自己约定,付息还本还心债?78年“醉梦”,说过对不起表兄。
余小芳见计议已定,打手机给莲心:“通个气,上海佳邻准备暂停一日。”
莲心应承了,问候的名单里少不了景爸云爸:现在我稳重多啦,想起七年前激情犯错好像上辈子的事了;假使那夜有啥,云爸第二年没法见我妈。
谢天星没法评判那夜,在有和没有之间哎,柴腾云、余小芳都难以为情。
六年前,余小芳去上海见腾云哥:“多谢啊,照护莲心多年,为她操心做大媒。”柴腾云只有苦笑:“没你想的那么好,去年没防备错了半步……”
知女莫若母?囡任意任情,做娘的最后一个才知道!余小芳听得目瞪口呆,笑容陡然冻脸上,不知道该换啥表情:这……莲心未经人道呀,竟敢下药荒唐人做荒唐事!以为卡通吗?把我整个心通卡在惊怕里噎在喉咙口!假使闹出响动,月霞会动肝火,西镇狐狸精会趁机穷追猛打,腾云哥颜面扫地!椽子也难堪呀,莲心别想去佳邻!我呢肯定乱箭穿心比死还难受,娘俩再体香也弄臭了,没共体呀咋会偷喝同一把水壶?幸亏他把牢了,她那里……“弹性那么好?”
柴腾云点头:“学医时只碰着一次。有个女人没见红,被老公拉来医院。林医生细查了解释了,让他俩选择小手术,或者顺其自然,感觉差一点。”他慢慢地搓手,把想法搓出来,“亡羊补牢,我得拉开距离,不适合再掺杂。你私下问莲心。假使那个了,破裂了,再好不过。否则去医院吧——找天星更好一点?她也看过蛮多杂书,小手术之外会做些指导,那个和谐能巩固婚姻啊。”
谢天星为柴腾云松了口气:谈话先摊开“亡羊”,胜过遮遮掩掩;假使掩得风言风语就麻烦啦。让余小芳和莲心多些互动,还能修复母女感情。
余小芳看着腾云哥,新事唤醒旧事:老话,人走茶凉。他仍旧帮我帮椽子帮莲心。莲心胡闹,他没鄙视没嫌憎,连那个和谐也关心了。火存焰灯存光,他存了旧情分呀,在商场摸爬滚打,心里最深最软和的地方没硬成老茧。
六年后,余小芳又一次看着腾云哥:他要帮椽子讨旧账新债!今日击掌立誓杀小妖,太难了;出海七分险,假使去DY岛和巡逻船对阵,风险加倍!莲心刚才在电话里说:“暂停一日去坐坐,以后就算了吧。”她也生怕云爸闪失,有个三长两短。我呢以前想为腾云哥去死,现在想和椽子白头到老。老天爷待我好,把他俩送给我,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割去哪一半,心里都会熬不牢地痛!
谢天星笑她关心则乱,操心操得太远。去DY岛大事呀,咋会说走就走?即使去坐坐也非易事,柴腾云递申请好几日啦,上面还没个回音。
柴腾云说心里烦:“玉儿来电话,要顾全大局。坐坐出恶气也不能?”
谢荣娟猜玉儿大概替老公打招呼:“他刚调来上海,大有大的难呀。”见云哥还是摇头就表态了,“你得听玉儿。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她爷的情分呀。87年,龙师爷110岁高龄,听我讲起药草园少了龙女树,当即去寻来。”
别人爱屋及乌,谢荣娟爱树及人。谢金安说过龙女树:高三四丈;每年开花三季半,每朵大得像小脸盆,奶香飘到三四间屋外;朱元璋封为国花;后来失传了。她听了记牢了;87年和云哥初次去金华乡下,见着龙师爷就说啦。
97年龙师爷圆寂。他俩去叩祭。龙玉儿摸出两块龙女花石:“阿爷讲,以前在仙人台拾来,给龙儿、荣娟当作护身石吧。”两块是孪生石?都四五公分见方,蓝得半透明,好像天蓝蓝海蓝蓝,隐隐约约都有白龙黄龙飞天遁海。
她老公端来木箱,箱里两棵龙女树苗:“十年前,我陪师爷去大理,从山民园子里买来。可惜人工移栽,开出的花只有拳头大。师爷记得,谢岙的龙爪崖东坡紫雾林黑土蛮厚,长年湿热,适合龙女树。荣娟,你带去种种看。”
当时,柴腾云也像荣娟一样感动:“龙师爷厚礼啊,大恩不言谢。”
现在,玉儿打招呼,柴腾云只好转口风:“她老公在大学时,比我比其他同学血性多啦,是保D会骨干!当大官了,学会顾全大局,取舍进退。”
“大有大的难。”谢荣娟记得表舅也束手束脚,“当年,小妖刑满释放又赌了,还讲我‘辣货’,要‘骑上来试辣’,轻嘴薄舌讨打呀。赌棍不留脚迹。我催表舅在全县抓赌。他呢怕影响生产。小妖又去东申港贼头贼脑,当时核潜艇在保养维修啊!表舅看见小岛一郎手里的条子,软脚蟹了,法外开恩。”
谢天星看那年头历史,确实阻力多助力少,管不了门里,还管得了门外?两手一摊,两眼一翻。现在呢?还得靠自己,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柴腾云叹气:“我也软脚蟹捏空拳,只能梦里点火把,冲上巡逻船。”
“收起你的牢骚吧。”谢荣娟腹有良谋气自闲,“你小白龙嘛去东海吐龙珠,天火烧了巡逻船。笑啥?好笑吗?笑我吃了灯草灰,讲话轻飘飘?”
“天火烧”,石菲菲动出来的脑筋。她回上海,国道上堵车,前面一辆车好端端地冒烟窜火苗!车里的人当即逃出来,眼睁睁地看着爱车烧成黑炭!
石菲菲说:“巡逻船也烧油嘛。想办法弄根球电棍,光球追进去!闪电瞬时电流一两万摄氏度呀,天火烧,烧它一个璀璨!那些人要嘚瑟武士道精神,就别逃出来跳海,给巡逻船殉葬好了,剖腹谢罪也蛮好,武死道啦。”
谢天星赞赏石菲菲,脑子越来越活,和谢菱儿有得一拼,快赶上洪抗美了。
谢荣娟赞不绝口:“妥妥的黑科技!妙计能安DY岛。嚄,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天生的小家气象!早就预付啦教你运气练肌、房事秘诀,忘了?”
谢荣娟是过路财神,专利权转手交给云哥:“天火烧,你先得整一根球电棍。是啊高科技,找高人找国庆哥嘛,他内行,把光呀电呀攥手心里。”
“高科技,球电棍。”柴腾云在心里过一遍,掂了每个字分量,掂得眉梢跳起来:“真会想啊把球电、木棍连起来想!你还有这优点,以前没发现。”
谢荣娟趁机贬他:“近视眼嘛看天不看云,看不到人家优点。我手里还有包裹呐也没看见?喏,宝钿姐邮寄给你。托她买啥啦?电器?土特产?”
柴腾云拆开包裹:“太好了,那几个小岛的地形图!还有冲绳海槽周边海况图,冲绳旅游纪录片,琉球王国历史传说……信息太丰富啦。”
谢荣娟瞄一眼:“她出国做生意蛮得意哎,也有联手保D之心?”
柴腾云觉得问的不是问题:“她也是中国人呀。去日本留学的、打工的受了多少闷气啊,没几个不恨死了。她讲,小岛一郎去年死了,小妖更不像话;不想再看白眼就跳槽了;祖上是琉球人呀,在老家蛮好蛮自由;假使真个动手保D,愿意捐个几百万!多谢她帮我收集信息——也多谢你的锦囊妙计。”
谢荣娟有点生气:“讲句‘天火烧’,值得你谢起来生分了?我俩谁跟谁啊,一道抓大妖杀老妖,以后再找小妖出气!再听到谢我,当之骂我!”
谢天星给评语,谢荣娟侠骨柔情!她执念呀和云哥同款词典,捏合命运串成同心圆,去DY岛找小妖算总账,等天时地利人和,把云哥打包带走!
谢荣娟觉得收收性子走走心,也能活成云哥那样,顺其自然:
“自然”就是霞姐太笨啦,不能怪我聪明。03年“非典”,谢岙药厂的“送瘟散”正得时哎,云哥和继元也去帮忙,带队采药草啊厂里坐班。我和霞姐互通信息,管牢云哥继元。管来管去,两家“地利”自然拉近啦。“人和”嘛来日方长,试过初一,还愁十五没戏?借因头再开一两次栅门吧,把继元借给霞姐;他俩铁定飞错鸟笼换对味,阴阳调和,井水河水互渗互通水到渠成哎,自然提前冲湿了“天时”典夫期;我就把话说破挑亮,姐妹易嫁才对得起婚姻法。
嘿,计划赶不上变化,形势比我盘算的还强呀,云哥在办公室喊出了“分道扬镳”!他发火啦,霞姐咬牢股市不松口,会把整个投资公司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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