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到以色列要比蒙特利尔到洛杉矶的距离远得多,这三个地方也成了我人生的坐标。此外,我还常年在维也纳和柏林演出。1971年以前,我一直在纽约大都会歌剧院担任指挥。每年,我都随洛杉矶爱乐乐团应邀到萨尔斯堡演出。很庆幸,我可以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演奏音乐,和音乐为伴,也许还能给人们带去欢乐。至少在短短的两小时之内我可以让大家在一起忘掉他们的烦恼和仇恨,只是享受音乐给他们带来的感动。
在洛杉矶爱乐乐团担任指挥的时候,最让我感到幸福的事情就是我不仅可以在观众面前演奏古典乐或浪漫主义音乐,而且还能演奏20世纪的作品。即使现在,这对我而言仍然非常重要。一直以来,我非常想做到的事情就是让人们能欣赏到第二维也纳乐派的音乐,就像大家能欣赏到美国当代作曲家的作品一样。但是,我的这种想法一直没得到其他音乐家的理解。更令我吃惊的是,甚至还有些人把我的这种想法曲解为是搞笑音乐会,并对之表现出一副嗤之以鼻的敷衍态度。当时,我真的是很不明白他们的这种想法,就算是现在我也无法理解他们的这种态度。
在洛杉矶工作时,每次音乐会开始前我都会向观众事先解释这些他们可能没有听过的音乐。在我看来,这样做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第一次表演观众不熟知的音乐作品时。而且,通过这样的解释还会让观众对自己已经熟悉的音乐更加了解。我绝不会以抽象的概念分析来开始我的演出,相反,我尽量简化这些复杂的音乐概念,好让观众能更好地理解音乐会上所演奏的乐曲。
在指挥我认为是难度最大乐曲之一的勋伯格《管弦乐变奏曲》时,我就已经试着在演奏开始前向观众解释这首他们可能不熟悉的音乐。勋伯格《管弦乐变奏曲》是以十二音技巧为基础的,除此之外,变奏曲是按照严格的古典音乐概念作曲的。即使是乐团的成员要完全理解《管弦乐变奏曲》亦十分有难度,我就必须事先和大家讨论好所有的细节问题。首演之前,勋伯格在给富特文格勒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在我看来,演奏《管弦乐变奏曲》对于一个乐团来说并不是特别难的事情,但对于乐团单个成员来说就是件很困难的事了。因此,《管弦乐变奏曲》最终的表演效果就取决于乐团每个成员的表现了。
我没有发现其实伊戈尔•斯特拉文斯基也出席了那天的音乐会。其实,他是在音乐创作的后期,才将十二音技巧融入自己的乐曲中。后来,他也非常热衷勋伯格和韦伯恩的音乐。那天的音乐会上,没能和他打招呼我感到十分地遗憾,这也使我后来再也没有机会与他谋面。斯特拉文斯基对勋伯格和韦伯恩的热爱是因为受了罗伯特•克拉夫特(RobertCraft)的至深影响,在洛杉矶时克拉夫特成为了斯特拉文斯基的亲密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