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将谣言给解决了!」
卡米拉伸了伸腰,活动一下身体,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对于一直站在一旁的米乌拉而言,稍微有些刺激,但也仅此而已,谁都可能不了解卡米拉唯独除了自己。
——到底是怎样才会流出这种谣言呢?
卡米拉无从得知,也不想得知,自己当时只是收到了歼灭魔王的任务,这本就与自己无关,只是一时兴起想还那个女孩一个人情才这么做而已。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事情了」
「是啊,稍微有些麻烦。」
教廷的规则十分森严,而两人并没有完成任务,绝对不会轻易就解决的,一想到这点,米乌拉就有些头疼。
但头疼归头疼,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虽然不情愿,卡米拉与米乌拉还是来到了郊区一处偏僻的小房子前,此时已是黄昏之际,太阳恋恋不舍地归去,带走那最后一丝光芒,月亮则慢悠悠地亮起,继任着太阳的职责。
「辜负了教廷对我们的信任,歼灭魔王任务失败,属下愿接受任何惩罚。」
月光悠闲地撒进一栋昏暗古朴的房子之中,米乌拉与卡米拉单膝跪地,十分恭谨地等待着审判。
整栋房子中只有这么一个大房间,房间直通着地板与顶部,的顶部是一面坚固的玻璃,四周墙壁每一层则是有着许多的窗户,在这昏暗的房间中,窗户之中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负责审判米乌拉二人。
各楼传来小声的讨论声,因为消息才刚刚传来,不清楚当时的状况,而且这次的魔王与以往大不相同,各人意见不一,但还是很快达成了共识。
「这次情况是乃我教之疏忽,过于轻视魔王,而魔王过于凶残可怕,教廷遭受无法弥补的损失,最强圣兽天狮也惨遭毒手,你们能平安归来,没有给教廷造成更大的损失已是万幸,至于魔王那边,暂且从长计议。」
「依照教规,任务失败惩罚不可避免,因此我教决定,冻结圣殿骑士卡米拉的圣剑使用权三十天,禁止圣法师米乌拉三十天内使用任何魔法,且两人需在禁闭楼三零五室反省三十天,不得有任何意见,即刻执行!」
「了解!」
米乌拉两人毫不犹豫,恭谨地接受惩罚,但两人对此也有着其他的心思。
——和卡米拉独处一室三十天?会死人的!
——三十天……三十天!
?
「喵~」
「汪!汪!」
空无一人的整洁客厅之中,一只可爱的橙黄色的小猫咪面露恐慌,被一只黑色的小犬追得满屋子跑,本要被抓住了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救星之地,赶紧一跃轻松落到沙发之上,正认为安全了,打算得意一下,黑犬立即就从沙发背后跳了出来,吓得猫咪惊慌失措。
「喵!」
小猫咪被小黑犬吓得着急地尖叫,伸出爪子胡挠乱爪,做最后的抵抗
结果黑犬就悲剧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脸上就留下了数不胜数的抓痕,直接眼冒金星倒地不起了。
「又是魔王大人救了我吗?」
「嘛……也可以这么说吧。」
这次佩尔西亚醒来并没有花费上次那么多的时间,仅仅是睡了一天而已,虽然才刚刚醒来,而且还有些虚弱,此刻仍躺在床上。
初次那次昏迷的主要原因也并非受冻,受冻只是沃约斯的个人看法而已。
此时佩尔西亚能有幸再次睡在属于自己的床上,就是不知道这次魔王大人有没有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做些什么呢?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嘛,在那之后天狮与地狼……」
?
「嘭!」
地狼与天狮用头相撞,震动地雪飞扬好几米,天狮翅膀一扇,火焰瞬起,再次火焰附体,蔓延到地狼身上,而地狼,在这高温火焰之下几乎不受影响,四肢变粗伸长,前爪指伸长,极为像人手,握掌成拳,砸向天狮,瞬间面部扭曲,飞出百多米,坠于地面,激起万层雪浪,在炽热火焰之下,升华成气体,弥散开来。
地狼前肢离地,后肢继续伸长变粗,关节翻转,形成人一样的膝盖,像人一样直立起来。
「嗷呜~」
地狼仰天长啸,以自己为中心,一丝黑红火焰高速画圆,内部构图,形成一个怪异的图案,最后一笔落下的同时,法阵亮起红光,一道火柱喷天而出,将地狼直接吞噬,火焰散去之时,已像天狮一般被火焰覆盖,地狼右手插入图案之中,拔出一把带火长斧,长度甚至超过了直立起来的自己,地狼向天狮奔去,速度较之先前,略有下降。
天狮被丢出去后很快就爬了起来,看到人形态的地狼更为兴奋,高速奔跑冲向地狼,欲直接扑到地狼,但还没接近就被地狼用斧头远程劈飞,多次尝试毫无效果,天狮是又气又急,扇动翅膀刮起大风,雪花纷飞形成百米巨浪,形同雪崩,呼啸着欲将地狼吞噬。
而地狼则是用力一踏地,高高跃起数百米,甚至直接越过了雪浪。然而这也正是天狮的最终目的。
天狮后腿变粗变长,膝盖反转直立起来,用力一蹬犹如弹弓弹射而出,期间快速扇动翅膀形成二次加速,前肢同时变粗伸长,爪子形成手掌,握爪成拳又立即张开,空中立即浮现一个巨大法阵,飞出一把金色大砍刀直至天狮手中,而这时也刚好到达了不会飞翔在空中无法躲避的地狼面前,一刀斜向劈出,地狼直分两半坠落于地。
「吼~」
天狮停留在空中,发出胜利的喜悦,赢了!自上次与地狼两败俱伤后已过了两年多了,终于天狮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咻!」
随着利器破空的声音从耳边一闪,天狮突然失去平衡,坠向大地,白羽横飞,天狮拼命拍动翅膀,却发现只凭左边的一片翅膀是无法飞翔的,而右边的翅膀,早已佩地狼的斧头给砍断了,地狼,它复原了!
「吼~」
?
沃约斯突然顿了一下,兴许是喉咙有点干了。
「然后呢?」
「然后它们打得不亦乐乎,最后因时间过长能力用尽无法再战,变回了小猫小狗,现在正在客厅中打,还没分出胜负。」
「原来如此,那么我是怎么到那个地方去的?」
「一个没什么用的小魔法而已。」
「那我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
佩尔西亚对于自己未知的事情一向是不弄清绝不罢休,而这对于解释的沃约斯来说无疑是项不简单的事,但闲着也是闲着,陪佩尔西亚说说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对了,我的圣剑掉哪去了?」
佩尔西亚恍惚中记得自己晕倒之前貌似松开了拿着圣剑的手。
「捡回来了,你的盔甲也帮你收好了。」
——诶?
佩尔西亚突然惊讶了一下,瞬间又转为恐惧,想到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脸也不自觉地爬上一丝绯红。
盔甲不是用魔法隐藏起来了吗?而且收好了莫非是……
佩尔西亚想要立即掀开被子确认,但又想极力否定而不敢去做。每看一次眼前魔王大人的略带微笑的脸庞,绯红都会无法自已地加深,眼睛上甚至仿佛带上了泪珠,面对这本应带着最高敬意的魔王大人,此时也不禁迷惘,于是翻过身去背对着魔王大人,同时将被子裹得更紧。
「难道……魔王大人又……干了……」
「绝对没有!这次没帮你换衣服,要是你又哭成那样我会很困扰的。」
沃约斯一边绕到床的另一边,以便面对着佩尔西亚,一边进行着解释。自己也是有经验的男人,这种低级错误自己怎么可能犯第二次呢?但佩尔西亚那失望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魔王大人还真是没用啊!」
为什么听到的是想要的回答却高兴不起来呢?为什么反而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佩尔西亚完全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感想,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肯定是自己没表达清楚!沃约斯突然恍然大悟,那么就再说一次!
「首次见面时是真的很抱歉,没想到帮你换件衣服会把你弄哭,但我保证这次绝对没有像上次那么做!」
「不是……」
佩尔西亚突然顿了一下,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心中的惊讶远超以往任何一次,以及一丝莫名的感动与安心,不过表情因为过于惊讶而僵化没有体现出来。
「请……再说一遍……」
「就是当初见面时是真的很抱歉,没想到帮你换件衣服会把你弄哭,但我保证这次绝对没有像上次那么做,绝对没有!」
「再……再说一遍……」
「就是当初……」
「再说一遍」
「就是……」
……
到底重复了多少遍呢?沃约斯只记得自己一直再重复,重复,然后还是重复,最终自己的身体都记住这句话了,在后来的生活中当别人一说「再说一遍」时就会情不自禁地说出来。
当佩尔西亚终于停止永恒重复的问题时,沃约斯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松口气了,但佩尔西亚却又提出了一连串的其他问题。
「魔王大人您是没戴眼镜看不清吗?」
「我没近视。」
「那是我今天的打扮有些怪异让你想起了某个人吗?」
「没有,很正常。」
「那看来是魔王大人还在做梦吗?」
「我做梦会要梦中的你来提醒吗?」
沃约斯越来越无力地回答着,而佩尔西亚的兴致却越来越高。
「那,是魔王大人在给我讲故事吗?」
「我就是在说你的事!就是你!魔族大军统帅……嗯……还有……嗯……总之就是佩尔西亚!顺带一提,是我取的名字的那个佩尔西亚——你!」
这下应该可以歇一歇了吧?看佩尔西亚翻身将面部埋在枕头里,小腿一上一下地踢着,应该是很高兴吧?就是不知为什么她会怎么高兴,但总算结束这无边无际地问答循环,也不算是件坏事了。
——我刚刚是不是不小心破坏了佩尔西亚的游戏原则?
「佩……佩尔西亚,我并不知道你就是那个佩尔西亚,从一开始就没装作不认识你,嗯……这是真的!绝对是真的!」
沃约斯胡说八道的能力再次进化,甚至脸上写满了[诚实],自己几乎都快信了,但佩尔西亚并不吃这一套。
佩尔西亚将头转过来,面带这完美到不现实却又邪恶的笑容看着沃约斯。
「一开始就认出了吗?魔王大人还真是调皮呢!」
佩尔西亚说的是对的,这绝对是在做梦!佩尔西亚怎么可能用这种语气说出这种话语呢?沃约斯感觉自己的大脑都快被佩尔西亚搅成混沌了,不对!是鸡蛋粥。
但,既然佩尔西亚没生气的话这样也还不错,自己也对于装来装去有些厌倦了。沃约斯也因此释然了。
但在某一方面沃约斯与佩尔西亚不得不说是天才,明明在外人眼中完全没装出来不认识对方,而且满是明显的失误,却能自以为自己装的很好,不得不说的确是两个[天才]!
「这几天天佩尔西亚也很努力了。」
沃约斯温柔地抚摸着佩尔西亚柔顺的头发,这种享受不知多久没尝试过了,果然,什么沸腾的血液这种东西,还是永远也别沸腾最好。
——如果这是梦的话,希望永远不要醒来。
这一天,对于佩尔西亚而言,梦幻美好到不现实,到这个世界后一直以来的心结终于解开了,而且三年的愿望也得以实现,真的是
「别突然……这么温柔……要是……假的……怎么办……」
明明刚刚还十分高兴的佩尔西亚却突然哽咽了起来,沃约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几年来,自己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佩尔西亚一直以来,表现出对自己绝对的忠诚,但她到底是什么感受呢?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中,早已经将其忽视了。但佩尔西亚却仍能坚定不移地跟随自己。
——我真的是,完全不懂佩尔西亚。
而此刻的自己,已失去了那被人仰慕的血液,除了魔王之名已一无所有,能给予佩尔西亚的,只有这小小的抚摸安慰而已。
但对于佩尔西亚而言,这,完全不公平!三年以来,内心的委屈不满甚至是憎恨,全是魔王大人所致,而此刻就这样而已,自己却感到无比的满足。
——太不公平了!魔王大人!
「把衣服穿一下,我现在去把给你做的粥端来,但味道我不保证」
沃约斯停下了抚摸头发的动作,起身打算出去,佩尔西亚立即掀开被子打算拉住魔王大人,想要魔王大人等等再走,但动作却突然停在了空中。
沃约斯刚好想起还有些事情要补充一下,将头转了过来。
「对了,我怕弄得你不高兴,昨天只帮你把身体擦干了一下,脱下来的湿衣服还没有洗……」
四年前,遇到佩尔西亚时,还只要十二岁的佩尔西亚在自己面前大哭了一场,四年后,佩尔西亚长大了,长地成熟了,已经不会再哭了,仅仅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动作僵硬地蜷缩回被子中,任凭自己呼喊,没有任何反应。
「佩尔西亚?佩尔西亚!我真的没帮你换衣服!」
「佩尔西亚?你再这么耍脾气我可要生气了哦!」
「佩尔西亚,起来吃东西了,身体病了更要注意饮食。」
「这次我真的生气了,佩尔西亚!」
沃约斯十分担心佩尔西亚这样下去不吃东西回弄垮身体,一把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