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寻酒搔搔头,突然脑中一亮:“把你库中记录的武学全教给他。”
“什么意思?”
“大智若愚,你说凤心的神智不太好,这点没关系,他能过目不忘。你把武学库中的武学秘籍都给他看看就对了。”
“你是想,待到凤心破掉十指注封时,这些武学便能随心所用。”
“你,你知道了?”
“别忘了,你的封印术是跟我学的。但是你的想法,我不能同意。”
“没想到你这么小气,哼。”
“文曲书库的武学录中,收藏武学秘籍典籍确实非常多,但是,正因为多杂,才不能随意修习。在没有知晓修习方法之间的差异时,一旦出现运力相斥的情况怎么办?”
花寻酒一时着急,倒忘了这回事,本想着先让凤心记下来,代日后再慢慢取用,但自己和小香肯定是不能保证时时刻刻守在凤心身边指导,凤心神智又不能确定什么时候恢复,让凤心自己乱修,当真下下之策。
小香又道:“不过你说的倒也并非完全无用,这点提醒了我。天下武学招式众多,凤心不能修习,但却可以解知。”
“解知?这有什么用?”
“我会给凤心立下规矩,只会让他在未完全解除封印前修习些简单招式,其他武学典籍、秘籍我不会允许他修习的。”
花寻酒听罢,突然来了兴趣,道:“小香,你文曲书库中到底有多少秘籍?”
小香道:“自天下生,四方五界。”
“你就吹吧你,你那书库我又不是没去过,虽然书架子确实不少……”
“那只是外库,多是用于教导学子们的基础之书。”
花寻酒一愣:“你还有内库?那地方就那么点大,有内库你建在了哪里?”
“不需要建。”
花寻酒更奇,他可从来没听说小香还有所谓的书库内库在,只听小香道:“你应该知道《金简玉帛书》吧?好像你自己便有一页。”
“一页?”花寻似乎明白了什么,道:“还有其他页?”
“你那一页录为兵谋,此书共有一十二页,一页一录,名字起初也不叫《金简玉帛书》,而是《一十二统录》,由古神所创,记录天下万事,刻刻更录。这便是我内库唯一藏书。”
“我那一页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你现在藏有几页?”
“好不容易?”
“反正我已经把它送给凤心了,你到底有几页?”
“十页,分别是,医学,数理,天文,地理,武典,曲乐,文赋,奇门,史论,杂论。”
“加上我那一页,共十一页,少了一页是什么?”
“情智。”
“偏偏少的是对凤心最有用的。”
“并非如此,这一页所录事物,据说看后尽恶,无情无义,已被古神所封印在了不知何处。”
“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的?”
“你是怎么得到那一页的?我便是怎么得到这些的。而且我和你不同的是,你没有经过允许,我则是被托付。”
“呀,看来主子是早已发现我了。”
“主子护你,不让我抓你治罪,哼,若不是……”
“你要把这些给凤心读?”
“他一时读不了这许多,不过我想到了一种方法,将凤心的元神,作为新的内库,我会将十一页《金简玉帛书》封于其中,可供其随时阅读。”
“能行?”
“自然可以,《金简玉帛书》本就非常书,其由古神利用神力所造,凤心拥有妖神之躯,正好适合。”
“那便依你吧。不过我看这些页中,多是些酸腐文书,读来想必也是无用。”
“大字不识之人,竟敢妄言读书无用!”
“你,过分!”
小香对凤心道:“凤心,从今日起,去把文曲书库中外库所存所有书籍背下。”
花寻酒不再理会这边,而是走到了原凤心观蝴蝶处,悠悠道:“听够了嘛?出来。”随后,袖袍甩动,一壶酒水,径洒向了那花丛草间,有几珠未落,而是悬停在了草上空中,随即隐没。
一人现出身形,行礼道:“花寻酒学师,小香学师”
花寻酒眼上斜:“哦,你是风家的老三,会用形隐阵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弟子风溯。”
“你妈没有教过你,背后听人说话,会烂耳朵嘛?”
“请两位学师原谅,弟子只是想找小香学师,并没有故意偷听两位学师谈话。”
“那你隐形躲在一边干什么?”
花寻酒这样一问,风溯倒是不好回答,他确实并非想故意偷听,他去小香园找小香学师时被告知小香来到了凤心这里,他便转了来,恰巧碰到花寻酒和小香学师在商量事情,不便打扰,便开启了形隐阵,躲在了一边。这是他习惯使然,他本不是一个喜欢在人前显露的人,平日里,多半时间都处于隐形状态,见到二人谈话,索性也就隐了身形,略作等待,少些麻烦。但没想到,还是被花寻酒发现,这反倒有了瓜田李下之嫌。
风溯被发现时的第一反应倒不是担心会被斥责,而是没想到自己的形隐阵会这么轻易被发现。震惊之余,对自己的实力不免产生了怀疑,他本以为凭着自己四年来的努力,在这“天下不问”之中早已无人再能发现他的踪迹。
花寻酒见风溯答不上来,更是咄咄逼人:“不说话就是承认在偷听了,小香,偷听大人谈话,是什么惩罚?”
小香道:“我这里没有这项惩罚。”
“现编一个。”
风溯此时却问道:“不知花寻酒学师是如何发现我的踪迹?”花寻酒正想说:“别打岔。”却被小香抢先道:“是蝴蝶。”
风溯没想到,发现他踪迹的并不只有花寻酒,小香学师竟然也早已知晓。小香接道:“蝴蝶飞动的方向和速度不正常,速度表明蝴蝶是受扰而飞,方向飞向了凤心这边,说明扰动另有其人。你的形隐阵我们确实很难发现,但你的功力还是欠了点。万物生灵之间,你我不可见,却不代表万物生灵都不可见。”
“多谢小香学师教导。”
花寻酒在一旁讨了个没趣,风溯又明显不是很想搭理他,他便带着凤心径往文曲书库而去。先前听得小香对他大字不识的讥讽,让他那股意气又盛起来。除了听别人给他讲过一些《金简玉帛书》上的东西以外,他从没自己真正读过一本书,当下也想着去拜访拜访。
小香走回小香园,风溯跟在其后。小香道:“你找我何事?”
“我想换出小香学师神兵武库中的神武‘九华章’和一本书,名为《无形阵》。”风溯说完,一路上不少听到的学子都停下了脚步驻听,不过风溯显然对此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