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从屋檐上接连跃下四人。其中一位头戴蓑帽眉目清秀,上衣无袖,裤管半卷,立在当中。其左边一人,是个女子,似羞似惧,避退深后;右边二人,一人体胖少衣,人衣不辨男女,正咧着嘴笑着。最后一人却是多人旧识——“红衣将军”凌天雪,手持出鞘红刀,面无表情,立在最右。看四人身上湿漉漉的显然是刚游过水,阿显上前问道:“你是什么人?”其手中大刀半提,他猜龙管家多是被这几人所杀。
“啰嗦什么,和这个臭老头一样,烦得很,我是要你命的人。”那蓑帽身旁一位身裹女衣,露着个肥大肚子的家伙,突然暴起一拳。阿显手中刀还未出鞘,心脏已被那人从前胸抓出了后背,紧紧一捏,便碎在了手中。
果儿见状也冲出门来,见了四人,惊道:“是你们!”果儿之所以惊,是她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到了此地,而令她更惊的是这四人中有一个人很特别,她的属下,南姣。看到了南姣,果儿已解开了她的第一个惊疑。南姣身旁的另外三人则是幕池、无忧无虑和烦以及凌天雪,出手杀了啊显的,便是无忧无虑和烦。
此时堂中的众人也已来到了庭院之中。城主见到地上横着两个死尸,其中一人死状凄惨,立消了刚刚那股杀出重围的血性,怯生生地躲在了众人身后。
果儿道:“南姣,是你带他们进来的?为什么?”
南姣的头低地很低,没人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此时幕池道:“南姣是我们的人,带我们进来,有什么不妥吗?果儿皇妃。”
果儿不知何种缘故,只当是南姣受了胁迫。眼下,果儿从幕池的身上感受到一股很强大的威胁,她知道自己之前的两个手下应该就是被他发现,她没想到此人之强竟胜过了无忧无虑和烦。而另一位,凌天雪,在场众人却是无人不识。但她们却有一个莫大的疑问,凌天雪不是去阻止主国援军了?为何此时会出现在这里?
幕池看几人的目光都住在凌天雪身上,知晓了她们的疑问,道:“凌将军已经全歼敌军,没了来救援你们的援军打扰,我便请凌将军来凑个热闹。”
苏夫人眼中寒光比凌天雪似是更甚,道:“凌将军,别来无恙。”
凌天雪行了个礼,道:“苏夫人。”
果儿道:“两万人全歼二十万人,怎么可能?”
幕池道:“这就不便透露给果儿皇妃了,或许是凌将军带兵有方,以一敌十。”
果儿道:“你本可一举攻城而下,为什么不攻?”
幕池道:“我来,只是想让各位放弃反抗选择投降。攻城难免出现死伤,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知众位愿意与否?”
幕池此问果儿无权回答,这几人来招降,有恃无恐。果儿不知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她只知道此四人来此绝不是只为招降如此简单。
苏夫人道:“想让我们投降,先将我夫君头颅还来。”此话掷地有声,语中含怒。
幕池笑笑,道:“这不行,你们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夫人夫君的头颅还有振军之用。”
苏夫人道:“如此,欲我投降便是痴心妄想。”
幕池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多伤人性命,只能暂时先委屈各位了。”说罢,幕池便携南姣向后退了下去,留下了凌天雪与无忧无虑和烦在前。
苏夫人见状,自知难敌,又不想连累果儿皇妃,对果儿道:“皇妃,您径自离去吧,我们替您挡上一挡。”
果儿道:“不说我已无法离去,即便可以,我又怎能抛下你们。这些人的阴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烦不耐烦地道:“全杀了吗?”
幕池出手拦下闻言惊慌躁动的南姣,道:“苏夫人不能杀,因为凌将军不同意。果儿皇妃不能杀,因为南姣姑娘不同意。那个小姑娘,是你们要打败的目标,谁杀谁还两说。其他人吗,随意。”
听了幕池这话,那城主知道自己在那随意之列,他见识了烦方才的杀人手法,想自己不免也要着了此道,心中已是惶恐之极,待双方剑拔弩张无暇它顾之际,已慢慢逃到了厅后。
烦道:“小姑娘,幕池大人说你可能很厉害,让老子来见识见识。”说罢,烦三拳连出,一拳壮威,一拳借力身移,最后一拳正冲苏糖面门。三拳连接甚为紧密,果儿和几位侍卫全没反应过来。苏夫人见敌人一攻便是攻击自己柔弱的女儿,她全不知苏糖真正的实力,只道这些人混蛋之极,现下想要以身做挡却也来之不及。
而苏糖,在烦的拳风呼啸而来时,并未躲避,众人没有注意到,她那柄从未离手的长枪,现在已没了踪影。
幕池于后喊道:“小心点儿。”
烦这一拳眼看就要结结实实捶到苏糖面门,听了一句小心,遂警八方,只觉头顶一物呼呼而下。不管那是什么,他自量拳轰到时,自己也得被那物插个天地通透,是以这一拳立马收势,脚下加力向后退了半尺。而那一物,便已直霎霎地在他原来位置插入了地中数寸。
烦本身并无如此不济,他太过大意轻敌,才差点着了苏糖的道。现下再看那柄插立于地的长枪,兀自后怕不已,“好一个小娃娃,你大人就这么教你背后偷袭别人的?”烦受气,也不再随着幕池叫苏糖小姑娘了,而改成了小娃娃。
苏夫人没想到苏糖竟能避过这一劫,但她却不知那坠落的长枪是苏糖所控,还以为是有高人相助。没待她查明真相,果儿便已出手攻了上去。苏夫人见果儿出手婉转绵柔,但她却不知那招招也是凌厉非常。烦接住果儿几招,他的实力本就在果儿之上,现在又被无忧无虑附身,实力更是增强不少,斗不过几招,果儿败势已显。烦不想再在果儿身上折腾,手上一重拳打出,果儿起掌防守,却没想他这是一招虚招,突觉小腹陡然受痛,原是烦所隐藏的实招乃是脚击。果儿被烦踢退数步方停。
“我不能杀你,打来打去的烦得要命。”烦又转脸道,“你这个小娃娃,从刚才就连瞧我都不瞧,总看幕池大人做什么?”这时无忧无虑突然冒出:“幕池大人自比你要好看。”烦抢回身体,再朝苏糖攻了上来。果儿出掌欲挡,势有不及,收掌出袖,却没想凌空一柄红刀瞬劈而下,将其长袖削去大半。
而烦已是攻到苏糖身前,只见苏糖立在阶上,还是不闪不避,待其近身,竟是一脚踢在了身前长枪枪身之上。由于枪头插于地中,枪身受击,枪杆斜弯,另一头正击向烦的额头。烦见势抬臂挡下这一击,也暗觉震得手臂痛麻,毕竟靠着肉体硬扛一金物实在不明智。
烦两次出手甚至都没能让苏糖移动上一步,这让他哪里受得了,“女娃娃”也不再喊,而是直接哇哇大叫着再次攻上,看那阵仗此击势必要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