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美。”黛子说道。
此时的婚礼礼场中,人们全部脱离了坐位,这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明自己想造反,不是疯子就是早有预谋。
涯风不是疯子,他如果有预谋,这里肯定也已不再安全。来参加婚礼的人们没有携带任何防身之物,若是有埋伏……众人开始向周围扫视,但除了场中有火把照明,外围全是一片漆黑,看也是看不清。
城主哪里还管那么许多,涯风就在他的面前,是以城主暴冲而上,打算先擒下涯风再说。而城主那宽大的手掌正要抓到涯风的肩膀时,只听城主夫人一声急呼:“小心。”城主还未待回头查看,已觉背后刺痛,身子顿时瘫软下来。城主夫人急跑上前,扶住城主,查看他背后的伤势,只见那背后似被一利刃刺伤,她也确实见到了一无柄利刃陡然出现在了城主的身后,才喊出那句小心,但现在那利刃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涯风再次朗笑出声:“你本事变大了。这也是大父教你的本事吗?等我干完这件事,想必大父也会……”
众人只听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不要废话了,要是有女子攻击你,我可帮不了你。”
他虽挑明了女子出手他无法想帮,但现场众女子谁又敢相信。这个藏在暗地里的家伙,没有现形就伤了城主,在场众人没有一人敢说自己能从这人照看下擒下涯风。
但有一个人想试一试,凤燕语将身前一张桌子提起,甩向涯风,跟着旋身出脚踢在桌背,桌子去势陡增。涯风见状,别人不知道公孙影说的话是真是假,他确是清楚,凤阳城所有的女子体内都有入体火羽相护,非正常人类力量攻击这些女子,便会被心火反蚀而亡。这是他和公孙影早就探知到的秘密。
涯风同样出脚,将飞来的桌子踢成两片,但眼见凤燕语攻击未停,拳掌齐到。涯风左手小臂一弯,向上一撩挡开攻势,右手成拳,直功凤燕语小腹而去。
他虽然没有公孙影那样强大的魂力,但作为守卫统领之一,武功也是不弱,和凤燕语之间相差无几。凤燕语毕竟是女子之身,力量总还是差了涯风一些,而她惯用的长刀也不在身边,对起涯风来,只能凭借招式熟练,与之相抗。
一旁众女子会些武的见凤燕语真的没有受到莫名其妙的攻击,都开始跃跃欲试想要出手帮忙。但她们心中还是担心,说不定那人故意引诱,待她们全上时,一举全歼也说不定。不过这时一人却是不顾及这些出了手。众人一看,竟是穿着新服凤冠霞帔的新娘凤珠。她本就是凤燕语的贴身护卫,此时见主人有难,哪能不出手相帮。而紧接着又有一人出手,正是凤燕语的另一名贴身护卫,凤珠的搭档。
现下三人齐攻涯风,涯风也有些招架不住,忽然又听一旁的黛子喊道:“大家快跑,去通知守卫来啊。”
这礼场在大梧桐树下,并没有设置守卫,毕竟婚礼之事,全是喜庆氛围,留着几个扛着大刀,举着大戟的守卫在一旁实在碍眼的很。同时谁又能想得到会有人在这里发难。大家听了黛子呼喊,纷纷打算跑出去求援。但只听那黑暗中的声音再次传来:“都别乱跑,谁远离外围火把一步,死。还有,你们也不要去找守卫了,守卫已经来了。”
人们见从外围火把处随声出现一群守卫,认识的看出来这些都是涯风的手下。这些守卫已经将整个礼场包围。
其中几个守卫冲进场中,架下了凤燕语两位护卫的攻击。这样一来,优劣立转,礼场中的人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只要涯风下令守卫攻击,凭这些人,恐怕一个都不能再活着见到外面的阳光。
书游大喝一声:“都怕什么,反抗是死,不反抗你们认为这兔崽子会放过我们?”今日本是他和凤珠的成婚大喜之日,不料遭遇如此变故,心中自然抑郁愤懑,当下说完便冲向了最近的一名守卫。
“我说过了,女子我没办法,男子……”公孙影在暗中,聚风成刃,数道风刃穿过了书游的胸膛而过。只一个眨眼间,书游已是满身空洞,血飞贱而起,将其身旁的两株“开心姑娘”和“痴心儿郎”染红,那棵长满了梧桐花的“开心姑娘”被书游的血一沾到树身,满树梧桐花瞬间掉落而下。“……我可是一个都不想放过。”
凤珠乍见书游惨死,哪里还顾相战,心中悲愤欲绝,径扑向了阻拦书游的那位守卫而去,可也就在她转身的一刻,身后先前两位相战守卫,长戟已刺入她的身后腰背。凤珠咬着牙,牙碎血口,将自己的身子从长戟上挣出,踉跄冲向前方,她要找的人,是杀了书游躲在暗处的公孙影。可,她又怎能冲得出去。
又有一柄长戟,正面刺入了她的腹中,本来打算防守书游逃出的那名外围守卫,见凤珠穿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其腹部流出的血,已将其下半身的长裙染湿,红血不辨,有如从地狱熔岩中爬出的恶鬼,面目狰狞可怖,哪还顾得其他,奋力一戟刺向了凤珠,凤珠再无力量挣扎,就那样倒在了书游身上。
“开心姑娘”的梧桐花,慢慢飘落,将二人的身体,掩藏在了花下。“痴心儿郎”无力而折。
人们见好端端的一对儿,就这么死了,全都想撕了涯风而后快。但他们却害怕了,书游和凤珠的死同样是一种警告——如果有人再敢妄动,下场有如此类。
有人害怕,但也有人因愤怒而不再害怕。书游和凤珠的父母见子女惨死,哪里还肯呆在一旁冷眼旁观。她们冲着,冲向守卫,冲向死亡。
而就在这时,涯风也终于战伤了凤燕语,凤燕语见自己两个属下惨死,又见她们的父母因为愤怒被杀,这一切的变故来得太是突然,她知道涯风人品有差,但绝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残忍大开杀戒,此情此景让她看在眼中痛在心里,心思难宁之际,终被涯风占了先机,导致自己一招未敌,被涯风扫中小腿而伤。
涯风得势哪里还会再给凤燕语喘息之机,当下爪抓凤燕语手腕,用力反勾拧脱了凤燕语的双手关节,接下又绕道其身后,一脚连踢凤燕语两腿腿窝,凤燕语失力双腿跪地。
涯风制住了这个最大的麻烦,再扫视场上众人,众人也已不敢再有乱言。涯风走到凤燕语身前,俯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凤燕语,道:“你现在答应或许还来得及,听说你还是个黄花姑娘,像你这样别具成熟风味的黄花姑娘我还没尝过滋味,想不想最后让我教你快活快活?”
凤燕语抬头对着涯风呸了一声,涯风直起身,擦去脸上污渍,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凤燕语的脸上,“你找死,就别怪我。”说罢从旁边一守卫手中夺过长刀,正要往凤燕语的头上砍去,只听城主夫人叫道:“不要!”城主夫人没想,自己这一句竟然真叫停了涯风。涯风看一眼城主夫人,再看看凤燕语,道:“就这么杀了你,反倒坏了我的好事,你的滋味我尝定了。”说罢,涯风持刀,将凤燕语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之后,涯风好似还不觉解气,又将凤燕语的双手双腿以及腰柱脊柱的骨头全部打折打断。而此过程中,凤燕语竟是一声未哼。
城主夫人见堂妹受此大难,目不忍视,带着一双泪眼偏过了头去,埋在了受伤昏迷的城主胸前。而公孙影也已现出身形来,走到众人面前,此时的他不再缠着一身绷带,换了公孙刃的身体,这场中的众人也无法认出这人就是原来秋猎时“救过”护心的那个人。
公孙影道:“现在,目标只完成了一半,别大意,现在的凤阳城,还不是你的。”
涯风道:“早晚都是。”
“抓紧时间,大父的命令已经下达,不消几日,东方副国先锋军便要到了。”
城主夫人听公孙影说道东方副国的军队,度量此事已不再是涯风叛乱夺城这样简单,问道:“你们想干什么?难不成你们要……”关于西方副国攻击主国的事情,天下人都早已知晓,而就在前些日子,主国还派过使者来通知他们严加防范东方副国。
公孙影道:“告诉城主夫人也无妨,毕竟你们也没有说出去的机会了。这个天下,要易主了。”
涯风将自己的长袍披在凤燕语的身上,扶起凤燕语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头,道:“你喝醉了,如果你醒过来的话,这里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