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再次重演。
公孙落樱看着掉进水中的众人,尤其是姜庸,看着他一脸惊恐,不知所措的拍打着水面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湖面平台,湖水之中,湖岸之上,只有公孙落樱在放肆的大笑。
“好了,好了,凤心,收回来,收回来吧。哈哈哈哈。”
凤心把脚收回,湖面再次恢复浮力,众人在这一沉一浮,又一沉一浮间,丧失了最后那点可怜的形象。
姜庸甩甩身上的水,对岸上的公孙落樱道:“果然是你,公孙落樱。”
所有听的姜庸这句话的人,将目光齐齐看向在岸边强忍笑意的公孙落樱。不少人都听到了她放肆的笑声,原本以为只是她在无礼嘲笑。但姜庸所说,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好事?
公孙落樱倒也不惧,一人回视众人:“是我做的,怎么样?”
湖上的学子咬牙切齿,一个个真想冲过来把公孙落樱给按倒水里,让她也常常那种滋味。但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做。他们在忌惮,不是忌惮公孙落樱——这位公主虽然名声不好,但还不至于让所有人面对她这种无礼的挑衅而无动于衷。真正让他们“无动于衷”的,是凤心。从他们对着公孙落樱怒目而视的时候,公孙落樱身旁的人也开始对他们怒目而视。
他们都见过凤心刚刚散发出的力量。对那面黑盾,没有人敢说自己可以无视其带来的威胁。凤心的表情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敢对公孙落樱不利,他就一定会动手。
凤心对众人生命的威胁让众人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的众人,再想想起公孙落樱的地位和所作所为,他们变得更加冷静。
湖心平台上严律走向湖中,与众位学子一齐站上水面,严厉地对公孙落樱训斥道:“落樱,你忘记答应过我的话了吗?”
公孙落樱看师父确有些生气,也不再笑了,辩解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严律又道:“你怎么做到的?”严律首先要保证公孙落樱不会再一次让大家掉进水中。他亲自走上湖面也是此意。
公孙落樱刚想着解释,姜庸却首先说道:“是凤心,她指使凤心做的。”
“你听到了?”公孙落樱道。
“当然,我这人没什么本事,眼睛和耳朵却很好用。”
“那又怎样,还不是像个落汤鸡一样掉了进去。”公孙落樱又想笑,但看严律在旁,最终忍住了。
“是啊,不过吗,祸兮福所依。你又怎么知道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呢?”
“哼,懒得听你废话。凤心,我们走。”公孙落樱蹲下将凤心背在身上,穿过对她怒目的湖中众学子,安安稳稳地走到湖心平台,放下凤心。
严律待在湖面之上,问道:“落樱,你确定刚刚那是凤心做的?现在大家可否通过?”
“是凤心,凤心一进去湖水就没有浮力了。师父,你先上来吧。“
“不必,我等大家都过来后再上。”
公孙落樱吐吐舌头,看来师父真的有点责怪自己了。
学师们对凤心越来越是好奇起来。
随后众人小心翼翼地开始向湖中走去,直到最后一人登上湖心平台。
远处一座小石山背后,花寻酒和小香学师望着湖心平台上的众人。
小香学师合起折扇:“那个孩子,果然不太正常。你刚刚跑那么快就是为了他?”
“那当然。你肯定也感知到了吧。不过让他们在那里做展示,你不怕万一发生什么,毁了封印。”
“还有天枢在。”
此时的花寻酒对小香学师说话,一改泼皮无赖之态,严肃中略存忧伤意,道:“我刚才和他接触时,已经探知到,这孩子的血脉之纯粹,是离儿的血脉没错。”
“所以他能够获得‘载舞升歌’的认可,看来盾中世界他已经去过了,不知是谁引导。”
“我还探知到,他的体内,拥有着自然之灵。”
“是离儿的血脉,自然之灵在他身上也很正常。”
“不,不是在他身上,而是已经与他融为了一体。”
“这么说,离儿她……”
“还有另外一件事,这个孩子身上已被一种奇怪的东西附体。我在回封‘载舞升歌’之时,一指回封受到一股逆流之力而不起作用,多用了一指压制住那个奇怪的东西后,方能回封。”
“是什么?”
“那东西长着眼睛,浑身体黑,飘荡似云如水的,就在凤心的元神里面。”
“不知离儿是否知道。可惜,我们已经无法再问她了。这个孩子,我想或许离儿做不到的,要靠他了。”
“这或许也是离儿的意思吧。毕竟她将自然之灵给了这个孩子……她的孩子。”
“离儿……”小香学师同样感伤起来,“听说还有一人一直在救她,是那个守门人吗?”
“是。”
“问世间情为何物。”
“情,自然就是你情我愿,两情相悦,你想着我,我想着你……”
小香学师知道花寻酒说起废话,是他不想再回忆那些让他痛苦的事,便转移了话题,道:“以后离我徒弟远点。”
“你看,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事,你总要阻止。你的徒弟们喜欢我,我也喜欢她们,凭什么……”
“闭嘴,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放浪付出代价,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你不管了?”
“先把钱还我再说。”
“呃,这个嘛。都让我买酒喝了。再宽限宽限。”
湖心平台上,众人已经齐聚。姜庸在苏糖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苏糖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随后姜庸对众学师说道:“我已和苏糖商量,留她最后挑战凤心,否则万一再出现什么不测,这里的众位学子就再没有展示之机了。不如由他人先行展示,不知学师可否应允?”
“这样最好。”一学师脱口而出,又觉不妥,收了声。
霖伶道:“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谁先谁后,都可以。”
姜庸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我们刚刚不少人都落了水,衣物尽湿,需要先缓一缓。”
“好,那衣服未湿之人先行展示吧。”
此话说完,学子中有三人出队,来到场地中央,袍绣腾蛇,头束玉额,意气风发。三人同时行礼,中间人道:“我们来自东方青帝伏羲国,我叫风渊。”而后向左右分别介绍道,“这是我二弟风涧,三弟风溯。”
严律听到这三人报了姓名,正容肃立。
霖伶道:“你们要展示什么?”
“论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