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在山洞里等待花柔康复,他不知道的是,此刻…
禁忌山
“怎么还没挖到头?这山上空间这么大吗?”李二虎汗流浃背的一边挖洞一边自语。
林枫失踪之后,二虎就传讯慕清婉。
不久,慕清婉回讯寥寥数字:勿须找寻,各安天命。
二虎当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但是禁忌洞里面的通道坍塌了。
所以,二虎一直在挖通道,他相信林枫就在里面。
另一边,他隔几天就会传讯慕清婉,希望师父能帮他找林枫。
然而,传讯再无回音。
直到前两天,二虎才收到慕清婉的回讯:潜心修炼,再做打算,不结丹,禁止回山。
二虎很郁闷,林枫都不见了,还结什么丹。
但是慕清婉的话,二虎不能不听。所以,二虎更努力在挖通道。早点找到林枫,结丹回山。这是此刻二虎的目标。
而,栖霞派
除了慕清婉,现在所有的栖霞派高层和衡池派高层齐聚一堂。
最上面坐着栖霞掌门李凤鸾和衡池派掌门池嵩。
大堂里,鸦雀无声。
他们在等人,等一个或许能救他们的人。同时等一个不想等的人。
“掌门。”门外传来一个稍有颤栗的声音:“北辰派白玉楼,拜山。”
不想等的人,先到了。
啪的一声,池锦林捏碎了手里的茶碗恨恨道:“我去跟他们拼了。”
然而,池锦林的身子还没冲出去,就被数人拉回去了。
池嵩站起来看了看池锦林,又扫视了下众人,缓缓开口:“先出去看看吧。”
李凤鸾也站起来,摇摇头叹了口气,轻轻走向门外。
一众人脚步略有沉重,行至栖霞山门。
山门外,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青年怀里搂着一名粉衣妖艳女子。
青年的身后不远处,一个金面老者闭着眼静静肃立在那里。
李凤鸾和池嵩走上前,异口同声施礼道:“李凤鸾(池嵩)恭迎白公子。”
白玉楼松开怀里的女子,右手一弹,一柄折扇铺在胸前。
摇了摇折扇,白玉楼打量了池嵩两眼,开口道:“池掌门居然也在,本公子还没派喜帖,池掌门这么快收到消息要来喝本公子这杯喜酒吗?”
池嵩闻言,目无表情抱拳道:“白公子,池某来此。其实是听闻白公子心仪栖霞派慕姑娘,只是犬子锦林和慕姑娘早有婚约在身。所以才赶来,跟白公子说明原委。”
白玉楼听池嵩一席话,手中折扇一合,啪的一声右手握着折扇击到左手掌心。
“哎呀。”白玉楼张着嘴做出惊讶的表情道:“这么说起来,白某若是娶了那慕清婉。岂不成了抢夺你池嵩的儿媳妇?。”
池嵩尬笑道:“犬子与慕姑娘的婚约,没有及时公开,才有这等误会。池某这里给白公子赔礼了…”
“不用赔礼。”白玉楼打断池嵩的话:“既然清婉姑娘是池掌门的儿媳妇,那…”说着白玉楼顿了顿看看池嵩,接着道:“池掌门另外找个儿媳妇吧。”
这边池嵩闻言,面如猪肝,不知如何作答。
那边池锦林憋不住了,跳出来手指白玉楼大声道:“白玉楼,你什么意思?”
白玉楼没有搭理池锦林,转身看着李凤鸾道:“李掌门,你这栖霞派清幽雅静,甚是不错。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在这里跟清婉姑娘大婚吧,你们去准备一下。”
“放肆。”齐长老也憋不住了,手指白玉楼大喝道:“白玉楼你不要仗势欺人太甚。”
一干人此刻都气的七窍生烟,纷纷跳出来,一个半圆将白玉楼围在中间,一时剑拔弩张。
白玉楼好似这些人不是冲自己来的,扫视了一下人群,微笑道:“人还挺多,是不是都到齐了?怎么我唯独没看到新娘子呢?谁能告诉我,新娘子在哪里?”
李凤鸾见此形势,眼神制止了众人,恭声对白玉楼道:“白公子,男女之事当你情我愿。慕清婉长老和老身都不会同意你们这桩婚事,栖霞派虽然势微,好歹也是北方门派之一。还请白公子高抬贵手,莫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白玉楼微笑道:“不,你们不难。在这北方,我白玉楼想要的东西,你想给得给。不想给,也得给。区区栖霞派和衡池派,我就算轻轻抬手将你们化为齑粉,也翻不出一个浪花。”
李凤鸾轻叹道:“那就是没得商量了?”
白玉楼微笑着,没有作答。他身后的金面老者睁开双眼,一股杀气弥漫开来。
“白公子,有话好好说。”空中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李凤鸾等人听到这个声音,稍稍松了口气。终于来了。
白玉楼没有言语,只是对身后的老者摆摆手,杀气消逝。
与此同时,一个紫袍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紫袍老者一现身就对白玉楼恭敬的施礼道:“白公子大驾光临栖龙城,龙在天俗务缠身,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深渊,大致划分为五个区域,东南西北中各自为政。北辰派就是现在北方第一大派,而每块区域都以城池为小单位分管辖区。栖霞派和衡池派就是归属于栖龙城管辖。
龙在天就是栖龙城现任城主,这次是应邀来当说客。
白玉楼看都没看龙在天,仰头道:“龙老免礼,你来的正好,等下一起喝杯喜酒。”
龙在天尬笑道:“白公子的喜酒,龙某当然求之不得。但是这李掌门和池掌门早已将事情原委说于龙某听了,这其中误会颇大。还望白公子给老身个面子,成全那慕清婉和池锦林一对小两口吧。”
白玉楼闻言轻轻摸了摸身边妖艳女子的纤腰道:“画儿,龙老说让我给他面子。龙老是栖龙城主,他的面子我当然要给,你说呢?”
画儿妩媚一笑,轻启朱唇:“龙城主贵为一城之主,他的面子主人当然要给。”
话音刚落,画儿眸中寒光一闪,右手极速一挥,一道画轴极速在面前铺开。
画儿玉手不停,翻手间一支玉笔在手,速度如风驰电掣挥毫在画卷上飞舞。
一切也只是眨眼间完成,画儿玉笔最终一提,笔尖指向龙在天:“画凤。”
一只墨色凤凰自画卷飞出,闪电般袭向龙在天。
龙在天眉头一皱,大手一翻,一尊酒盅在手。
“有朋自远方来,当浮一大白。”龙在天酒盅之中喷泉般涌出一道酒幕,迎上凤凰。
另一边,李凤鸾和池嵩见此情景,动作也不慢。
李凤鸾手中拂尘遥指画儿:“抛却三千烦恼丝。”拂尘尘丝长蛇般卷向画儿。
池嵩却是双手各持一柄短剑,短剑飞叉地面:“二龙戏珠。”两道金光极速在地上拱起两道鸿沟直逼画儿。
李池二人不亏是旧识,这招式一个空中一个地上,配合十分默契。
画儿不紧不慢,手中玉笔飞舞,然后重重落在画卷上停住:“画心。”
一道光幕将画儿和白玉楼罩在其中。
这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中发生。
最先碰撞的是墨色凤凰和龙在天的酒幕。
没有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凤凰视酒幕如无物。双爪快速伸出,在酒幕中划出两道波纹。
然后,凤凰的双爪落在龙在天脸上。
啊的一声惨叫,龙在天双手捂脸,鲜血顺着他双掌滴答落在地上。
而那边,李凤鸾和池嵩的武技几乎同时落在画儿的光幕上。
轰的一声巨响,光幕纹丝不动,两个武技纷纷消散。
众人眼见这一幕,纷纷惊呆当场。这个画儿太强了,龙在天显然也帮不上任何忙。
白玉楼好像全然无事发生,站在光幕中微笑道:“龙老,你的面子我当然会给。但是,你好像已经没有面子了。”
嗯,不仅没有面子,脸也没了。
龙在天强忍脸上剧痛,咆哮道:“白玉楼,我龙某好歹是一方城主,你就不怕激起众怒。”
而李凤鸾身后,两道人影齐齐手握兵器跳了出来:“大伙一起上。”
余下众人群情激昂,都是兵器在手。
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动作。
啪嗒,最先跳出来的丁晗和齐长老齐齐倒在地上。一黑一白两枚棋子嵌在他们额头。
出手的是一直没动的金面老者-棋叟。
“百鸟朝凤。”画儿几乎在同时也动了,一群形态各异的墨色飞鸟盘绕在众人头顶。
众人虽然群情激荡,但是在百鸟朝凤和棋叟的威压下,一时竟然都不敢动作。
白玉楼神色坦然,依旧微笑着道:“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多一点血色倒也喜庆。你们谁能告诉我,新娘子在哪里?如果…你们记不起来,我可以帮你们想想。”
“住手。”一个仙子般的声音传来,慕清婉翩然而至。
“清婉长老…”李凤鸾声音哽咽:“你怎么没有走?”
慕清婉面如寒霜,面向众人双膝跪地道:“诸位维护清婉之情,清婉铭记于心。只是事情因清婉而起,当以清婉而终。若是因为清婉,给栖霞派和衡池派招来灭门之祸,清婉于心难安。若牺牲清婉一人能保全栖霞派,清婉愿往。”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池锦林却跳了出来嘶吼道:“不行,慕师妹你不能嫁给他。我池锦林就算玉石俱焚,也不能看着你跳进火坑。”
白玉楼轻轻拍了拍手掌,踱出来摇头道:“好,好一个通情达理的慕姑娘。好一个侠肝义胆的池公子。不过,池公子,石可以焚,玉却不会有事。天色也不早了,再不准备,就怕误了我和慕姑娘的洞房花烛夜。你们是生是死,自己选择吧。”
慕清婉缓缓站起身子,依旧是面如寒霜盯着池锦林道:“池师兄,你的心意,清婉明白。但是,清婉自始至终都是视君如兄长,还请莫要自误。”
龙在天这时也开口道:“既然白公子心意已决,龙某多说无益。这杯喜酒,龙某就不喝了。龙某有伤在身,就先告退了。”
言罢,龙在天就欲离去。
“山外青山楼外楼。”白玉楼折扇一指龙在天。
两道金色楼宇将龙在天笼罩在内,龙在天心知不好,酒盅在空中飞旋,盅中酒飞散袭向楼宇:“对酒当歌。”
“西湖歌舞几时休。”金色楼宇在轰隆声中极速收缩。楼宇里的龙在天双手捂耳,仰天长啸,酒盅已经碎了。
没过多久,楼宇散去,龙在天七窍流血,摔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玉楼走过去轻轻拉起慕清婉的玉手道:“春宵苦短,慕姑娘,我们抓紧时间行礼吧。”
婚礼并不隆重,气氛也不喜庆,白玉楼当然并不在意这个过程。
苏惜扶着换上大红喜服的慕清婉,草草走完过场,便把慕清婉扶回住所。
住所已经被布置成新房。
苏惜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扑在慕清婉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慕清婉掀去头上的盖头,轻轻拍拍苏惜的后背,晶莹的泪珠缓缓在冰霜般的脸颊滑过。
“苏惜,不要哭。师父是自愿的,身在修真界,有时候有太多的不得已。不论将来如何,你要好好修炼。只有实力才是修真界的道理。”慕清婉轻轻安慰苏惜。
苏惜没有说话,只是哭的更厉害了。
“哎呀,是不是打扰你们师徒感情交流了?”白玉楼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
苏惜强忍悲伤,站起身来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泪痕。
慕清婉冷冰冰的问白玉楼:“我已经答应你了,婚礼也成了。他们都没事吧?”
白玉楼微笑道:“当然没事,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他们能有什么事?”
旋即,白玉楼看向苏惜道:“你叫苏惜对吧?去斟两杯酒来,我该跟你师父喝合卺酒了。”
苏惜看向慕清婉,见慕清婉点点头,便走过去拿起酒壶哆哆嗦嗦斟了两杯酒来。
慕清婉端起一杯酒对白玉楼说道:“相公,喝完这杯酒,我们就是夫妻了。清婉只求你跟栖霞衡池两派摈弃前嫌,既往不咎。”
白玉楼却没有去端酒杯,而是右手轻轻捏起慕清婉的下巴说道:“慕清婉,你弄错了一件事。喝不喝这杯酒,行不行礼,你都是我的人。你很美,我没见过比你更美的女人。但是,你只是我的玩物。不要教我做事,就算你长得美也不行。只能是你听从我的吩咐,看你的表情,你是很难懂我的规矩了。我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慕清婉闻言,身子一震。
白玉楼却没再理会慕清婉,大手一挥,慕清婉被震到墙边。
“无言独上西楼。”金光闪过,慕清婉被金色楼宇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随后,啊的一声尖叫,苏惜被白玉楼搂在怀里。
白玉楼搂着苏惜,左手捏住苏惜的双颊,任由她在怀里挣扎。
慕清婉大惊失色,然而无论她用尽方法,也挣脱不了金色楼宇。
“不要,放开她,你这…”慕清婉几乎声嘶力竭,然而‘畜生’两个字终究没有出口,转而用哀求的语气说道:“白玉楼,求求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放过她,放过她…”
白玉楼盯着慕清婉微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可惜,已经晚了。你太不懂规矩了,需要好好让你记住规矩。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就好好看着我和你这个徒弟苏惜洞房吧。或许,这样能让你记忆深刻一点。”
苏惜听闻此言,停止了挣扎,牙关紧咬,缓缓闭上双眸,两颗晶莹的泪滴挂在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