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司阳的视线锁定在她脸上，急切地想看出一点破绽和情绪，“你怕不怕？”
“看情况。”莫流兮使力动了动脚，却发现她的脚被定在那里，无法动弹。
又试了几次后，她终于放弃挣扎，在心里想：既然我跑不了，那就索性在这里把事情问清楚吧，免得我们两个到时候出现误会什么的。
决定好后，她自我肯定地开口：“司阳，你衣服后面那个红红的东西是番茄酱吧。今天是什么日子？用得着你这样吓我。我寻思着也不是愚人节万圣节啊，难道是我的生日？”
司阳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遮住眼底里的神色，却又本能得把情绪外露。
“今天什么日子也不是。”淡漠的语气就跟没事一样，但是那握紧的拳头却出卖了他，“我身上的这抹红迹……并不是番茄酱，而是血。”
空气间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哈哈哈……不会吧，你也不像是干那种事的人啊……”莫流兮尬笑，想把沉重的气氛活跃起来，“你今天去杀猪了吗？怪逼真的。”
司阳直勾勾地看着她，周身充满了阴鸷的气息。
“真是……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走吧回家，大家都在找你呢。”她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想着只要把司阳带回家就可以了。
但，那也仅仅只是她想。
司阳并不配合，他站在原地，伸出白皙的手，朝莫流兮一笑，“我们先去看看那些人好不好？要是你不怕，我就跟你回家。”
莫流兮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不情不愿地后退一步，安抚道，“再……再等一下吧，何晨铭和宴君砺很快就会回来了，让他们……”
说着，她的话顿住了，今天觉得奇怪的那些的事好像已经可以解释了。
为什么宴君砺和何晨铭会那么急着找司阳。是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司阳会变成这样吧，难怪那么耐心。
那司阳之所以会在几天前“离家出走”，难道是因为不想伤害到别人？
为什么司阳会变成这样？难道他是人格分裂？应该……不会吧。
“你还走不走？”司阳冰冷的话打断了莫流兮的思想，她抿嘴，觉得再推脱应该就会成为刀下亡魂了。
“……走吧。”莫流兮的手搭上司阳的手，把那些不安的情绪隐藏到心里。
片刻后，他们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
小巷的每个地方都沾着灰尘，稍走动一下，灰尘就成堆成堆地掉在地上，略显孤寂。
还没走几步，司阳就停下脚，一脸慵懒地望着莫流兮，在她的眼中找那一丝惶恐和害怕。
莫流兮的确被惊到了，但是让她惊的却不是这个小巷，而是小巷里的人。
上次的那些混混正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他们一看到司阳，就惊惶地往后退，鼻中流淌的鲜血还被甩到了地上。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受伤的地方不是特别多，只是看上去比较渗人而已。
莫流兮扫视完伤口后就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开口：“带我来这里干嘛？”
司阳指了指那些发抖的混混，又指了指他自己，“我身上的血迹是他们的，带你来看看而已。”
“啊……”莫流兮僵硬地扯着嘴角，“那我现在看完了，也不害怕。你就跟我回家吧。”
“真的不怕？”
莫流兮疯狂摇头，“真的不怕！你快点跟我回家！”
“那这些混混怎么办？”
“……难道你带我来是想让我救济他们？”
“哼。”
莫流兮：……
那就是默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