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每天上学都要经过一条崎岖的乡间小路,这条路不好走,尤其是雨后,松软的泥土上满布着青草的气息,一步一个泥泞。可是汉斯偏偏喜欢打此经过,只因为运气好时可以看到农家女娜塔莎。娜塔莎是少年汉斯心中暗恋已久的姑娘。汉斯16岁了,正值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男不钟情的年纪,而娜塔莎在汉斯心中是整个陶乐德国最美的姑娘,她的眼睛似碧绿的湖水,灵眸闪闪,又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柳梢头,勾人傻乐;她的嘴唇是古典的樱桃小嘴,红的似火焰,热烈而奔放。
在陶乐德国中,贫家女人终身是不可以接受教育的,所以娜塔莎只能是一个农家女。如果不能嫁给一个富裕的男人,娜塔莎的女儿,或者女儿的女儿也终身只能是一个农家女。结婚是陶乐德国的贫穷女人一生中唯一一次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这个就好比身处中国的封建社会一样,女人在家只是为了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也。但是要论起文明程度来,中国封建社会与陶乐德国却无法同日而语,这两种文明无法类比,即使是2020年的整个地球也无法与陶乐德国的科技实力相比。这么先进的强大的科技,却没有匹配出开明的进步的思想,男尊女卑还是整个陶乐德国社会的主流思想。
汉斯将身体斜倚在课桌上,左手拖着腮帮,魂儿却飞出九霄云外不在课堂之上,他的眼中仿佛浮现出娜塔莎的身影,这身影娉婷婀娜,皮肤白皙似雪,酥胸高耸,让人忍不住是想入非非也。
“汉斯!”美术老师艾美丽提高了音调,高声地叫出来。艾美丽是汉斯最害怕的人,不仅因为其人面目可憎发起脾气来凶神恶煞也,像极了中国水浒中的母夜叉孙二娘,又因为其体罚学生的方式属实残酷和折磨,因此学校里有不少学生对其畏之如虎。
“汉斯,站起来!”艾美丽眼珠圆睁,怒道:“干嘛呢?你魂儿飞到哪里去了?”
汉斯是个生性懦弱胆小的人,经此一喝,两条腿禁不住在桌下打战,心中开始不停默念祈祷,不要罚我,不要罚我顶板凳,不要罚我顶板凳写作业。
艾美丽接着说:“你妈妈花了那么多钱,把你送进陶乐德国最好的高中,是为了让你在专业课上梦游吗?”
艾米丽捧着手中的教参,快步走到了汉斯面前。手中的书重重地砸在了汉斯的脑袋上,汉斯只觉得火辣辣的疼,耳边也有苍蝇似的嗡嗡声作响。汉斯的心中此时充满了愤怨,毕竟在家中自己的母亲也不曾打过自己;而现在自己已经几次被艾美丽打过。他不敢作声,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却只是将头在胸前越埋越深,像极了一只打架被抵掉羊角的委屈的山羊。
“把你昨天的绘画作业拿出来,我要检查!”
汉斯的手战战巍巍地从书包里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纸上画着一个奇怪的骑士,只见其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身穿青衣长衫,腰配龙鳞玉带,一杆闪着寒光的银枪斜挎在腰间。
“你这画的是谁?”艾美丽严肃道:“我叫你画的作业是陶乐德国的英雄人物,你画的这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