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茶也喝了,话也聊完了,又等了很久,也不见美人归来。
来回转悠四下张望着,林茂机灵又很会看脸色,赶紧去命门口丫鬟去请。
丫鬟在门口唤着:“夏小娘!老爷有请,夏小娘你在里面吗?”没人说话,便去回报老爷。
“老爷!夫人房门紧闭,女婢不敢私自进去查探。”
少卿隐隐有些烦躁不安,“林茂,随寡人去看看吧!”
林茂一听陛下一向都是称本王的,怎么变成寡人来了,吓的淌了一头汗,心里各种不好的想法就涌上来。
来到后院夏欢寝室,少卿先是唤了一声:“爱妃,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没有得到回应,他站在了一颗木槿树下,手里把玩这刀柄上的宝石。
林茂知趣的去开门,看到榻上夏欢被人绑起来着,嘴里还塞了布,“哎呀!这时闹哪一出啊!”赶紧去给夏欢松绑,带着她出来就扑腾跪在了少卿的脚下。
“陛下饶了林茂一命,是女婢没看好小姐,要怪就怪奴婢。可是小姐已经很惨了,陛下如果不是真的想护她一世长安,就不应该留她在王宫被岁月摧残。”夏欢说的声声切切,似是不卑不亢。
少卿面上看不出喜怒,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将军府,在府外嗅着空气里弥漫着的,只有他能感知的特殊香气冷冷的勾起了嘴角。
猫捉老鼠的游戏,他最喜欢玩了。
司徒烟云出了密道,来到后山脚下的一处洞穴里。她从里衣的腰带里拿出事前藏了又藏的包袱,幸好衣服够大穿的又多,不然别人还以为她怀孕了。
打开装了母亲遗物的小黄花梨木盒子,里面是除了一堆金银首饰,还有一个白玉瓶。是上等和田玉滋润、透明,有油脂感。
司徒烟云捏在手中有温润的感觉,想不起来母亲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的,忽然想起自己一般都是跟师傅在芊女峰修行,很少回家来,自然是不知道,说不定司徒清婉都比自己得到的母爱多吧!
出了洞口已然是夜幕低垂,爬上山寻找着父亲的坟,由于到处都是低矮灌木,找起来也不是很快速,费了很多时间,一路又砍又扒拉也没找到。
就再司徒烟云要放弃的时候,远处有马儿的鼻息声,这么晚了是谁会来这里呢?壮着胆子猫着身子一点点靠近再靠近,由于踩的树枝惊动了那个人。
“谁?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熟悉的声音,叫躲在树下的司徒烟云一动都不敢动,这是她觉得连呼吸都是危险。
有脚步声在靠近自己,一步,两步,三步,害怕他靠近自己,认出自己,拔了剑一副备战状态,随时都准备冲出去。
脚步声在看到剑光一闪后停了下来,伫立良久声音一点点远了,他驾马离开了。
司徒烟云才送了口气,从树后走了出来,“啊!”踩到一跳蛇,还被咬了一口,真是倒霉透顶了。
也不知道又没有毒,赶紧去看看沐风站的位置是不是父亲的坟头,一瘸一拐的来到那还真的是,简单的石碑,小小的坟,这不该是一国之相应有的归处。
激动和悲伤叫她忘记自身的疼痛,爬在坟头嚎啕大哭一场,正当她哭的撕心裂肺时,有人靠近了她。
“哎!我以为你费尽心机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原来是要看望父亲大人,你告诉本王就是了,本王也不是不给你来这里,何必遮遮掩掩引人怀疑。”少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司徒烟云的身后,一句一句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前一刻气的捏碎宝石的人不是自己。
司徒烟云这回是哭笑不得了,难道是夏欢出卖了自己,可是不应该吖!呵呵呵……真是苍天饶过谁?
要起身,腿麻的站不起来一下子跌倒在地,少卿急忙去扶她,关切的问道:“爱妃怎么了?”
司徒烟云才想起自己被蛇咬了,原来是毒蛇,这回怕是要死了吧!
“臣妾被蛇咬了,腿没了知觉。”
少卿连忙脱下她的高靴,看到有血又撕烂了裤子,整条腿都青了,再晚点这条腿怕是要砍下来才可以了,幸好他从小就在深山长大,被蛇咬惯了,自己研究出来秘制药放在身上,从腰围的暗夹里拿出来喂给司徒烟云,又帮她吸了毒血。
少卿看她被上背着小包袱,看来是真打算要走,只不过没来得及,如果刚才不是沐风挡了一下,说不定司徒烟云就远走高飞了,沐风看到他出现对视了很久才离开了。
少卿唤来马儿抱她上去,自己也跨了上去,沿着小路慢慢下了山。
到了山脚下少卿勒马,自己跳了下来,对司徒烟云说:“你要离开,那就头也不回的走吧!”把缰绳放在她手里,皮鞭打在了马的屁股上,扬长而去了。
少卿看着夜色里的一轮明月,想起师傅教的一句话:“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可是为什么他的人生与众不同呢?爱到底是什么,他没有得到过,自然不知道怎么付出才能留下她。
站立良久,叹气离开了,来时两人一起,回时寂寥残影。
“驾!”马蹄声哒哒哒,回头看看人影恍惚,她勒住马,低下身子,在他眼前问:“陛下!可否愿意同行?”
少卿在唇边说:“怕只怕归处不一,反倒是徒添烦恼。”
司徒烟云花猫一样的脸甜甜一笑,月色下晃的少卿心抽搐,慢悠悠的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拉他上马,将他的手拉过来缠着她的腰,发现他的手破了,轻轻的吹气,语气带着埋怨问他:“怎么怎么不小心,疼吗?”
少卿没说话,催马急奔没有目的在城外跑了几圈,“你到底是要去哪?”
司徒烟云伸个懒腰:“忽然哪里都不想去了,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少卿觉得她就是故意气他的,恨的牙痒痒,却也是化不开的滋味攀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