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丘向阳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丘林是个疯子,所以这话绝不是说说而已的,想到自己为主而死也就作罢,但一众亲朋好友们做错了什么?却要被牵连进来。
“我……我愿意说,但你要放了我和不去伤害我的亲朋好友们。”丘向阳说出这话时,整个人的精气神也随着去了,不复刚才的铁骨铮铮。
“这才对嘛!我丘林为人坦坦荡荡,说到做到,等你透露完就会放了你,目的达到,我也不愿去伤及那些无辜之人。”丘林脸上洋溢着微笑,一脸的和善,随后他话锋一转,道:
“如果,你要是存有欺瞒,待我往后追查出来,后果你懂的。”
“我不会拿自己的亲朋好友们开玩笑的,你放心好了。”
见丘林还故作和善,丘向阳心里就无比鄙夷,刚刚要不是见了丘林的伪善面目,他也不会知道暗地里的丘林,竟是一位十足的卑鄙小人。
不过对于丘林的演技,他还是比较肯定的,难怪那么多人会眼瞎,认为此人坦坦荡荡、光明磊落。
随后丘向阳便将自己所知晓的事情,一一抖露出来。
听完这些话,丘林脸上阴晴不定,丘向阳知晓的也不多,毕竟是一位仆役,但他说出的这些话,对于丘林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根据丘向阳透露出来的细碎消息,丘林脑海里不断思索起来,在半年前,有一位中年男子前来寻丘山,此人不仅语气跋扈,同时也是一位丘家子弟。
这人,丘向阳刚刚肯定的说道,与那些上门寻丘山者,完全不同。
而丘山天赋不仅比丘林还差,人缘也是不行,少有朋友,上门寻丘山者,丘向阳也心中有数。
二人聊完话,待此人离去后,丘山脸上阴晴不定,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神情,也被丘向阳所捕捉到。
往后日子里,丘山的一举一动与以往也是大为不同,心中似有心事难以忘怀,在前几日时脸上神情更是变化多端,而听闻丘林未死后,脸上则泛着惊恐和狰狞的神情,完全没为挚友劫后余生而感到欢喜。
丘向阳伺候了丘山十几年,丘山对其也是信任有加,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丘山绝对不会想到,丘林竟然丧心病狂的放下身段去对付一个凡人。
恰恰是丘山所忽略的,如今却成了突破口。
知晓是本族修士出手对付自己后,让丘林有些感慨,想不到同族间勾心斗角的情景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虽然还不知是谁出手对付自己,但幸好知道了大致方向,待回去寻一下二叔,就可以一目了然。
松开卡住丘向阳脖颈的手,任由丘向阳起身走向洞口。
丘向阳心惊胆战的缓缓迈着步伐走向洞口,他刚才也是害怕急了,能不死,谁会想着去自寻死路。
刚刚所抖露的消息也是真的,不过,待回去后他一定要向自家公子,揭露出丘林的小人行径,让自家公子莫要重蹈自己的覆辙。
而且,他相信会有人来收拾丘林的,自己坐观好戏便可。
外面的阳光通过洞口透露进来,照在丘向阳苍白的脸颊上,让丘向阳连同身心都有种重见光明的感觉。
他步伐急促起来,想要尽快远离丘林。
一脚踩在洞外湿润的泥土上,丘向阳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也有种透心凉的感觉。
“等等,透心凉。”
丘向阳瞳孔睁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从胸膛穿透而出的殷红长剑,他回头看向缓缓走来的丘林,有气无力的诅骂,道:
“丘林你这个说话跟放屁一样的小人,你不得……”
话没说完,丘向阳的身躯瘫倒下来,一动不动,显然已是没了气息。
拔回长剑,用丘向阳的衣物擦拭干净后,丘林面露鄙夷,细语道:“真当我是之前的丘林?既然已是敌人,斩草不除根我心难安,而且,我也并未食言,让你走了那么远,并重见了光明,但我没说不杀你啊!要怪就怪你太傻,太天真。”
丘林是强忍着腹中的翻江倒海,说完这些话的,他有些作呕,匆匆忙忙用法术将丘向阳的尸体烧成灰烬后,便迅速离开了此地。
这是丘林第一次杀人,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喜,如无必要,他真是不想动手杀人,见那血腥场面。
丘林来到一座古朴的院落门前,紧接着敲响了门扉。
不一会儿,一位中年仆役脚步匆匆的赶来,推开了院门,他见到来人后,欣喜道:“原来是少爷,少爷快快请进。”
丘林随着中年仆役步入院内后,仆役又开口道:“少爷在厅内稍作休息,待我去泡上些茶水。”
“冲叔!不必麻烦,我二叔可在家中,我前来寻他,是有急事向他通禀的。”丘林面露微笑的开口道,语气温和恭谦,没有修士对于普通凡人的那种盛气凌人。
这冲叔心中感慨,这少爷为人做事都好,就是天赋差了点,能以礼相待凡人的修士极为罕见,所以他对丘林的恭敬是发自内心的真心实意。
不过听到丘林的话语,他面露为难之事,道:“恐怕要让少爷白跑一趟了,半个月前瀚海城有海族作乱,老爷便被宗门调遣去瀚海城,也不知何时才能返回。”
闻言,丘林眉头紧蹙,难怪他受伤时,二叔竟未曾前来看望,而且,那些敌手许是见有机可乘,才会前去袭杀前身。
等事情过去许久,想要去追查,无疑是难上加难,到时候二叔想要为其报仇也无从下手。
“等二叔回来时,劳烦冲叔帮我通禀一声。”丘林执礼言道。
“少爷放心,等老爷回来时,我定会第一时间禀明。”冲叔也是朝着丘林一礼,道。
既然二叔不在家中,丘林也无意久留,匆匆告别冲叔后,便化为一道虹光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