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落雪来到顾池渊身边后,坊间的流言就未曾断过。起初是无人放在心上。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会逐渐的被人们遗忘。
然而事实却是流言愈演愈烈。外间传言有说落雪是顾池渊与风尘女子一夜风流所生;有说落雪年纪虽小,但却使得好手段,将大将军迷的是七荤八素;更有传言说,顾池渊有念童癖,就喜欢像落雪这样的小孩子。
落雪听府中的下人闲谈说,连皇上都多次询问此事。
可落雪没想到皇上会亲自来顾府。
那日顾池渊刚接到旨意,奉命外出办事。皇上便来了顾府。想来是他故意找了个理由支开顾池渊。
落雪知道来者不善,可她没想到皇上竟是来直接赐她鸩酒的,原来他想要她死。落雪大抵能猜到缘由,可她还是忍不住发问:“为什么。”
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睨了落雪一眼,开口道:“池渊,从小失去双亲,是朕抚养他长大,朕用尽心血培养出来的护国将军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尽毁前程。而你,给他带来的流言蜚语已经对他的前程造成了影响。朕多次劝他将你送走,他即是不肯,那朕只好做个恶人。”
落雪看着侍奴端着手中的鸩酒一步一步地朝她而来,她的心慢慢的沉入了海底。在皇上冷漠的注视下,她的手缓慢地伸向了那杯为她而准备的鸩酒。尽管她的脸上一片平静,可是抑制不住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她的真实心理。
落雪近乎绝望时,顾池渊终于还是赶回来了。他在落雪即将触碰到那杯鸩酒时,将酒打落在了地。她抬眼一看,就见他一身青衣长袍,风华不减。但他微微有些凌乱的墨发和气息却昭示着他一路赶回的心情。
他将落雪护在了身后,一字一字坚定的道:“皇上,这小丫头是我一手养大的,除了我,没人可以决定她的生死。”
皇上沉默,他看着面前的顾池渊未语。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落雪低着头都能明显得感受到来自那道威压与震慑的视线。
顾池渊低着头,亦未说话。
良久,才听得皇上长叹一声,方道:“池渊,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吗?你是我南朝权势最贵的大将军,百姓心中战无不胜的战神。你当真要为了她而自毁前程吗!”
顾池渊表情甚为诚恳与坚定:“我只是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罢了,至于外界的传言,又有何惧?。”
皇上听闻,没有说话,转身拂袖而去。但落雪看他的脸色,恐怕是被气得不轻。
顾池渊起身,将落雪拉起,却发现她是笑着的。他有些无奈的语气问她:“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池渊哥哥有没有看到皇上的表情?”
顾池渊拿她没有办法,无可奈何的道:“你知不知道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回来,你就……”
落雪忽地扑进来了他的怀里,顾池渊还未说完的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知道她这是在害怕,正如幼时的她做了噩梦时,就会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