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国栋啧啧嘴,没有说话。
李小冰问道:“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嗯……五六百吧。”文国栋想了想说道。
“都给我!”李小冰说道。
“干什么!”文国栋下意识的问道。
“你不还钱了?等着过两天让人家再找来?”李小冰斥道。
文国栋理亏,只好把钱全部掏出来,数一数,只有不到六百块,李小冰拿出五百,剩下的还给文国栋。
两天之后,当孙大龙带着人再次登临这个小屋的时候,李小冰已经把钱准备好了,孙大龙乐呵呵的道一句:“弟妹,咱们合作快乐,下次有困难还找我啊。”然后便离开。
文峰看着拿着钱离开的孙大龙,心想:你这样的人,谁还敢跟你合作啊?
放下了心中负担的文国栋,又回到了以前通宵达旦的日子,在家的时间还没有吃饭的时间长。
王敏芝因为李小冰把钱全部还给了她,便也重新干起自己的老本行,开了一间发廊,也从李小冰的家中搬了出去,独自一人带着女儿过。
平淡的日子,渐渐的进行着,文峰也升入三年级开始学习,毕竟又大了一岁,相对以前来说,也能自如的调整自己的心情,把不该记起的东西都抛到脑后,努力的进入学习之中。
若是生活就此一直下去,文峰的心里也不会留下太多的伤痕,就算爸爸以前的所作所为令人伤心,他和妈妈只当是没有这个人罢了,但是生活的作用,便是用来磨砺人的。
这一天,文峰放学回家,带着几个月的平淡,如往常一般回到家。
屋子里,爸爸竟然也在,妈妈抱着妹妹坐在爸爸的对面,这一幕让文峰感觉又要有事情发生。
看到文峰回来,文国栋瞥一眼,继续对李小冰说道:“说吧,你到底什么态度?”
“什么我什么态度?”李小冰问一句。
“你到底还和她来往不来往?”文国栋问话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我和敏芝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让我们断了我们就断了?她一个女人,孤苦伶仃的带着孩子,我不过就是隔几天和她说说话,难道这也有错?”李小冰说道。
“我说过,发廊不是什么好地方,她要是不开发廊,随便你们怎么在一起。”文国栋嗤鼻道。
“敏芝开发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你难道不知道?你又听谁说了什么,就回来没事找事?”李小冰说道。
“我听谁说的你管不着!总之你和她来往我不同意!”文国栋忽然提高声调说道。
“你吼什么吼?我交个朋友也有错了?敏芝的发廊是合法经营,没干过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李小冰的心里也不舒服,自己和王敏芝是多年的好朋友了,王敏芝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清楚楚,若是王敏芝干哪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一个女人,整天在男人的头上摸来摸去,不嫌丢人,你要是和这种人整天在一起,那就给我滚!”文国栋彻底的吼起来。
“你讲理不讲啊?敏芝就是正常的理发,这有什么丢人的?你难道没理过发吗?她辛辛苦苦的自己干活挣钱,比你强多了,至少人家不会拿着自己的钱去挥霍,人家不会不管家里!”李小冰也跟着吼起来。
一下子把文月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文峰赶忙上前抱住文月香,来到门外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峰便厌倦了这种环境,只要爸爸妈妈一吵架,他就会觉得头疼的厉害,他害怕听到任何人争吵,包括在学校里同学们之间的争吵,他也是不愿意看到或听到。
文峰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爸爸妈妈不停的争吵,虽然不愿意看这一幕,但心里还是担心着妈妈的安危。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眼见着就要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文峰的心里也是一阵紧张,不由得抱着妹妹又站到了门口,文月香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吓得再次哭起来。
李小冰看到几度被吓哭的女儿,心中也一样的难受,无奈之下,只得跟文国栋保证以后不再跟王敏芝联系。
也许是因为文峰又长大了一岁,又懂事了一些,文国栋的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想些什么,这一次虽然争吵,但却没有动手。得到了李小冰的保证,他带着一份得逞的的胜利,再次离开了家,对他来说,家外面的那些个牌场,永远都比他的家有价值的多。
说实在,李小冰和王敏芝的关系不错,她不愿意就这样丢下这一份友谊,人的一辈子,能有一个掏心掏肺的知己就已经是一生的幸运了,王敏芝跟她的关系,没的说,眼下让她突然间不去和王敏芝来往,这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当李小冰到王敏芝的理发店里将这一情况告诉她的时候,王敏芝叹口气道:“这个文国栋,怎么这样子啊?不行你以后就少来这里吧,被他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就你这个知心的朋友,他说不让咱们来往咱们就不来往了?没事的,我以后注意点就是了,时间长了,我慢慢的和他说,应该他不会一直阻挠下去的。”李小冰说道。
这一对命苦的女人,辛辛苦苦的去忙碌,反倒被别人说三道四的拉一堆闲话,相比之下,每天纸醉金迷的文国栋,却没有人去指责,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就是那句话么:勤人是懒人的奴隶?
上了三年级的文峰,对生活中的事情知晓的越来越多,对于爸爸的无事生非胡搅蛮缠也很是无奈,毕竟他还小,对这些事情根本是有心无力。
李小冰顾忌两个孩子的感受,从此之后也不再那么经常的去找王敏芝,即使去找,也都是偷偷的去,说一会话就赶紧回家,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生没必要的气。
但是老天好似偏偏就喜欢开玩笑一般,一次李小冰正在王敏芝的发廊里和她聊天,突然走进一个人要理发,这个人竟是和文国栋最经常在的牌友。
在牌场上,文国栋有许多话都对此人讲,该说的不该说的,这个人都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用文国栋的话来讲,这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个朋友,不知道是怎样定义的,难道说整天在一起挥金如土的赌博就叫朋友?连酒肉朋友都算不上的朋友,也配称之为朋友?
若他真是文国栋的朋友,为什么当文国栋急用钱的时候却从他那里借不来一分钱?
看到这人,李小冰稍显尴尬的笑笑,这人也稍显吃惊,因为便是他对文国栋说的这个发廊并不是正经的生意,其后他也听到文国栋说起此事,还说李小冰以后不会再来这种地方,不料却在这里遇见李小冰。
“嫂子,玩呢?”此人说道。
“有点事,过来转一圈,你理发呢?”
“嗯”
“那好,你坐吧,我走了!”李小冰不愿意跟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对于文国栋的那些个牌友,李小冰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们去说,在她的概念中,那些人没几个好人,若是真正的朋友,一定不会眼瞅着文国栋这样子天天不回家。
离开了王敏芝的发廊,李小冰的便开始不安,隐隐觉得这几天将会有什么事发生。
第二天晚上,文峰和妈妈还有妹妹吃完了饭,忽然间爸爸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了家,刺鼻的酒精让三个人胃里一阵难受。
在文峰的记忆里,爸爸只打牌不喝酒,怎么今天喝起酒了?而且还喝的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