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其他驿卒刚从石头堡里出来,正好听到林勇这句话,立刻围了过来欢呼起来,他们高兴之下什么话好听说什么,不仅把孔宣夸成了青天大老爷连带着林勇也夸成了天下第一大班头。
张腾飞见众人一直兴奋地说个不停,只好推开众人道:“好了,咱们快让林班头和两位县卒兄弟进去歇歇脚喝喝茶吧!”
“对、对、对,林班头和两位兄弟快请进!”
“我去准备好茶!”
……
一路的长途跋涉,林勇和两个县卒确实渴了,鸣沙驿站的茶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茶,但却有很好的解渴功效,刚好合适。
“林班头,有劳您跑一趟了。”张腾飞等林勇等人放下茶碗之后,再一次表达了感谢。
林勇摆摆手道:“腾飞兄弟客气了,你的救命之恩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呢,给你跑一趟腿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番客套之后,林勇问道:“腾飞兄弟可知这次沙陀人袭击事件的后续?”
张腾飞虽然不喜欢主动参与这些可能会丢了性命的事情,但他却很愿意去听,所以当即来了兴趣,身子稍微往前凑了凑后说道:“愿闻其详!”
林勇放低了声音,但还是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用神秘的语气说道:“今天上午,骑兵营正要回郡城的驻扎地的时候,孔大人接到了郡守大人的飞鸦传书,书上命令骑兵营留在白石县等待下一步的统一行动”
林勇的消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在林勇停下来后兴奋地问道:“什么行动,难道是要出兵攻打沙陀人的部落吧?”
“正是如此!”林勇一拍桌子,豪气万丈道:“我大晋立国以来,周邦小国无不臣服纳贡,今天这些沙陀人竟然敢冒犯我们大晋国威,我们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对,必须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大晋铁骑的厉害!”
“干脆灭了他们!”
……
驿卒们瞬间就被激起了身为强国子民的自傲,话语间浑然不将沙陀部落放在眼里。
大家都是热血男儿,都曾幻想过自己带领着千军万马驰骋于沙场的场面,这这种气氛下越说越开心,很快就从郡守即将出兵攻打沙陀人谈到了骑兵营的威风气势,接着又聊起了大晋的建国史。
张腾飞默默地听着众人吹牛逼,时不时地插上几句,他也很享受这个过程,毕竟吹牛能够让人轻易地获得满足感。
一晚上林勇讲的很过瘾,张腾飞也听得很过瘾,无形间两人的关系更加融洽了。
第二天,林勇握着张腾飞的手道:“腾飞兄弟,日后有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张腾飞反握道:“一定一定,到时候有劳林班头了。”
林勇知道张腾飞日后一定会有大成就的,他此次来就是为了和张腾飞搞好关系的,现在达到了目的了,心满意足的走了。
林勇走后,张腾飞和苏立等人一商量,决定将山羊给卖了,换成粮食。
当天下午,张腾飞就和韩卫两人再加上张腾骏三人就去了鸣沙镇。张腾飞上次就已经在鸣沙镇里给张腾骏找好了学堂,他这次打算让张腾骏在学堂里读书,毕竟这个时代,读书人会越来越受重视,未来的前途也比当一个驿卒要好得多。
张腾飞平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他深知自己的不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大概会和苏立一样在鸣沙驿站终老。
但张腾骏还小,现在读书还来得及,以后就算不能当官,至少也能靠笔杆子吃饭,不用像他这样一辈子困在一个小驿站里。
羊很好卖,鸣沙镇虽然不大,但也有几个富户,这些富户免不了有个红白喜事的,需要一些硬菜撑场面,而山羊在戈壁滩上的各个小镇里都是标准的硬菜,需求量是有保证的。
但是张腾飞没有将羊全卖光,而是留下了一只,这一只是属于他的那一只,他决定把这只羊当做张腾骏给老师的见面礼。
教馆李夫子是一个和苏立差不多大老头,但他虽然白发苍苍但精神却比苏立好的多,也没有瞌睡的毛病,而且作为一个教书夫子老说,白发代表着学识,一般来说,夫子越老越受到尊重。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李夫子在鸣沙镇的地位很高,就算是镇长遇到李夫子也是要尊称一声夫子的。
张腾飞还从家族长辈那里得知,李夫子是十八年前来鸣沙镇开馆的,张腾飞问过家族长辈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家族长辈说那是因为李夫子刚好是大晋建国的那一年来鸣沙镇的,一来就花了大价钱建了座学堂,当年在鸣沙镇也是件能轰动一时的事情了。
张腾飞隐隐觉得李夫子来历不小,在见过夫子一面后,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张腾骏能跟着夫子好好学,以后肯定是能成才的,所以他才有了将山羊给夫子做见面礼的想法。
张腾飞一行人来的时候,学堂已经下课了,在仆人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一片靠近小溪的树林里。
李夫子正面朝东方,一脸沉思,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他转头向张腾飞一行人看来。
张腾飞立刻按着张腾骏给李夫子行了一礼,道:“夫子,这是舍弟,以后多劳您照顾了。”
此时仆人也适时将山羊见面礼的事情告诉了夫子,夫子随意地点了点头,显然没将山羊的事情放在心上,他看着张腾飞问道:“你是鸣沙驿站的一名驿卒?”
张腾飞上次来拜访李夫子时确实报过自己的工作,他不明白为什么李夫子现在要提起来,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如实道:“是的,夫子。”
“哦”李夫子示意张腾飞跟上后开始往学堂方向走去,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你知道沙陀人袭击驿站的事情么?”
张腾飞带着张腾骏连忙跟了上去,回答道:“这事腾飞自然是清楚的……”
在回学堂的路上,张腾飞将这一两天有关沙陀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和李夫子讲了,而李夫子的脸色也越来越沉重。
张腾飞让张腾骏扶李夫子坐好后问道:“夫子,难道这袭击事件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