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强者的威压让欧阳蓄锐懂得了好好交谈的道理吧。
总之，在T.S这边露了一下肌肉之后，事情变得顺利很多。
“咳咳，”欧阳蓄锐尴尬一笑，“赔偿嘛……”
那高挑女丧尸拉着那女孩子，后退了几步，虽然收起了一身的火焰，但眼神里还是充满了敌意。
被女丧尸护着的少女用复杂的眼神看了几眼艾丝，随后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射手竖起两根手指：“我们只要两件东西，首先我们来这边是调查一些东西的，因此我们要一辆代步用的车，这辆车事后也许会还给你们；第二就是，你们毁了我们的直升机，我们回去的时候需要一台直升机！而且要能搭载我们四个人！”
欧阳蓄锐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水：“好说好说，那个……明姐，把你车钥匙拿出来一下吧。”
女丧尸一脸不乐意地从腰间解下一片钥匙，往艾丝他们面前的地上一扔。
“吧嗒。”那是一片丰田的车钥匙。
“这栋楼的地下停车场里有辆丰田埃尔法是我们的，就给你们了，”欧阳蓄锐堆着一脸笑容，“然后，飞机的话，你们明天早上八点到X X中路和人民南路的交叉路口吧，会有人带你们去机场的。”
“哼。”射手冷哼一声，把何枭架起来推回对面的队伍里了。
神雾也解除了对何枭的异能压制。
艾丝捡起车钥匙，率先带着T.S的其余人转身下了楼。
欧阳蓄锐叹了口气，带着他的人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天快黑了，”艾丝提议道，“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调查那个事情吧？”
“随便。”射手没打算表什么态。
于是他们就上了车，艾丝负责开车，把那辆车开出了停车场。
七座的商务车搭四个人那是绰绰有余。
艾丝似乎在这辆车的方向盘上闻到了一股丧尸特有的淡淡血腥味，看来那个“明姐”有时也充当了司机的职责啊。
艾丝把住方向盘，艰难地在尸骸遍地的道路上行驶。
在这种满是血污的道路上的驾驶手感极其糟糕，虽说没有满地油污那么滑腻，但凝固后被雨水冲刷又渗进地里的血渍和上已经看不出属于哪个部位的断肢残骸，对驾驶员的精神也是极大的刺激——至少很恶心——何况这些玩意儿加在一起，对地面摩擦系数的影响也不是一星半点儿。
至少现在艾丝觉得自己手里的方向盘像是抹了肥皂一样“顺滑”，再加上这台车四轮定位和动平衡不好，有些向左侧跑偏，一加速就得反向压盘加调校。但一调校的话，车子又可能因为这“顺滑”的手感而偏向右侧……偏偏商务车方向盘不容忽视的虚位又不得不在行驶中进行一些调校……
综上，这种驾驶手感不说糟糕至极，也可以说是在糟糕界排到数一数二的地位。
（关于驾驶手感的这几段，如果看不懂，就当是我在水字数吧……我也是因为最近开到了一台很烂的车而有感而发。）
“那个地方……在哪里？”她问道。
副驾驶上的神雾把车载中控屏上自带的几个小游戏玩得飞起，估计是没空回答艾丝的话。
射手稍微想了几秒钟：“你先往这个方向开吧，到时候我会提醒你。”
艾丝也就不再问了。
车上的几位异能者体内能量储备丰富，短时间内不进食也不会有饥饿感，但由于众人曾经的生活习惯，他们还是找了个似乎没有被怎么搜索过的路边便利店，靠边停了车。
众人下车，勉强搜寻到了一些还能凑合着吃的临期罐头，当做了晚餐。
饭后，射手大概说了一下前往那个地方的路线，艾丝也认真记住了。
八点三十分，商务车穿过密集的丧尸群，停在了某处的路边。
“按射手说的话，应该就是这里了。”艾丝挂了空档，轻轻勾动电子手刹，把车停稳了。
“嘁……”神雾自言自语道，“现场处理的很干净嘛……”
射手一马当先，推开车门：“过去看看再说吧。”
神雾也跟着下了车。
“麻烦你留在车上守车吧。”艾丝吩咐了一下李伊，也跟着一起下了车。
李伊点点头，瘫坐在了座位上，望着车厢的天花板发呆。
三人易如反掌地清掉了几只没有什么脑子的挡路的低级丧尸，顺利走到了路中间。
“妈的……一股子尸臭味。”神雾骂骂咧咧地走到了前任水魔倒地的位置，稍微查看了一下。
“有什么情况吗？”艾丝随口一问。
“尸体，”神雾低声说道，“尸体被挪走了。”
艾丝一下没反应过来：“T.S这边把死者的尸体处理回收一下也很正常吧？”
射手双手环抱于胸前，幽幽解释道：“神雾这么说，那自然是因为……尸体不是被T.S弄走的啊。”
“但他身上的纳米传感器还传回了很多影像啊。”
射手叹了口气：“好吧，新人。看来我还得给你普及一些T.S的技术。”
射手把手一甩，袖子里就弹出一把银光闪闪的袖剑。
当然，她并不是要当场一剑捅死艾丝，而是要用这个当作教学工具。
她挑了块还算干净水泥地，用袖剑在地上简单刻出了一个细胞的草图。
如果艾丝脑子里那点生物知识没有错的话，射手画的似乎是个标准的肌肉细胞。
射手用剑尖连刺地面，细胞里就多了几个黑点。
“我们这些T.S成员，一旦在T.S内部的异能等级达到B级，或者是基因变异水平可以对标B级及以上的异能者。身体里面就会被植入一些这样的纳米传感器，”射手解释道，“这种传感器以神经电流作为驱动能源，连接了T.S的专用卫星。”
“当然，普通人是无法承受这种负荷的，以他们的体质，贸然承受这么多的纳米设备，其结果大多数是死亡。”
“但对于实力达到一定层次的异能者而言，这些设备根本算不上什么负荷。”
“它们的功能也很简单，就是在异能者受到攻击，或者遭遇紧急状况时，会将当时的环境数据，影像等，通过卫星网络，传送到T.S的数据库。”
“不过异能者死亡后，这些纳米设备为了保密，会自行熔毁。”
“我们来调查前任水魔的事情，也是依靠了这套系统。”
艾丝大概懂了。
神雾那边也大概检查完了现场。
他三两步走过来，说：“现在主要是两个疑点，一是水魔尸体的下落。二是水魔的晶核。”
“嗒，嗒，嗒……”远处传来了高跟鞋声。
“你们要找的尸体，已经被我吃掉了，”一个陌生的妩媚女声传来，“但是他的晶核，还在这里，就看你们有没有机会来拿了。”
众人扭头，看到一位穿着职业套裙，脸上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窈窕少妇，就站在离他们只有十来米的位置。
少妇的手里，拿着一颗闪闪发光的浅蓝色晶核。晶核的光芒，就这样照在她那张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娇艳面庞上。
这张脸在艾丝的记忆中似乎有点熟悉。
艾丝心中涌出一丝慌乱——为什么这个家伙离他们都这么近了，可他们却感知不到任何陌生的气息？！
“是律师么……”神雾猛然后退几步，做好了战斗准备。
律师？
艾丝想起来了！就是在赌徒的那个会议上，她见到了这张脸。
射手一言不发，收起了袖剑，手上出现了那把手弩。
艾丝轻轻一拍腰间的水瓶，瓶盖微微翘起，里面的液体在她的操控下凝结成一把冰质的弯刀。
“你这是送死，”神雾狞笑道，“你一个人就有胜算了吗？还不如乖乖交出东西，我们还能饶你一命。”
女律师轻轻一笑，那颗晶核在她的玉指间随意滑动。
她就像盘弄文玩一样，把玩着那枚蕴含着A级力量的晶核。
神雾率先出手，他一个箭步上前，随后发动异能。
灰蒙蒙的雾气就以他的身体为中心，逐渐向外扩散开，直到笼罩了他和女律师两人才渐渐停止。
“这就是他的领域能力吧，”射手点头赞叹道，“据说在那片雾气之中，他的实力可以被放大到某种恐怖的层次。”
艾丝眯着眼睛，精准测定异能发动。
她想要看透雾气里的情况，但没能如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