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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等待

“大家坐好,我要介绍一下新来的同学。”星期一的早上,第一节是尤老师的课,蓝琪斯感冒后遣症还在作用中,只能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听老师说着话。新来的同学啊,蓝琪斯并没有兴趣,她来这里的惟一目标就坐在她前方。但因为角度的原因,蓝琪斯正好可以看到新来同学的下半身。“大家,我是切比兹斯巴利瓦,请多指教。”新生站在台上大方地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径直向窗边的空位走去。没有听到他说话时,蓝琪斯还是乖乖趴着的,一听他的声音脑中像点烧了炸药般蒙了。“啊?我一来你就这副病恹恹的样子给谁看?”新生走到蓝琪斯面前,按住她的头使劲往桌上摁。“啊!你这个神经病!放开我!”蓝琪斯尖叫着抓住他的手将他甩开。“切比兹同学,你干什么!”全班都被切比兹刚才的动作吓呆了,老师则站在讲台上心虚地看着他。切比兹可没管其他人的反应,他抓住蓝琪斯的手往后一扳,便听到“喀喀”的叫声和蓝琪斯的尖叫。

“啊!~你这只疯狗!”蓝琪斯忍住巨痛扭过头张口就咬。“啊,你这只臭狐狸,阿伦贝尔大人不在看还有谁护着你。”切比兹松开手,按着被蓝琪斯咬出的伤口,恶狠狠地说:“今天就吃了你,免得你这只臭狐狸再给阿伦贝尔大人添麻烦。”“把你的脏手,拿开。”只听“喀嚓”一声,一把枪抵在了切比兹的头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不得不交代一下现场情况。本来对于切比兹的行为,大家就已经吓得不轻了,看着他一副凶残的表现,以为是之类的事件,没有人敢上前说一句什么,亚里也完全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有艾丝从容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从腰间掏出枪抵在切比兹脑门上。教室后,几个胆小的同学昏了过去,还清醒着的人依然不敢动。“艾丝同学,那是什么,真枪吗?学校是不准携带这种危险物品的,快放下。”老师站在讲台上训斥着艾丝,他知道艾丝的性格有点古怪,所以也不敢接近,害怕接近了反而会出事。“啊咧,才出来几天又勾引谁了。哎呀,枪可是危险的武器,又找到厉害的人物了啊。”切比兹冷笑着抓住蓝琪斯的头发左右摇晃,只听“嘣!”的一声,“啊!”的一片,艾丝开出了第一枪,但被切比兹轻松地闪过了。

“艾,丝,我没事,啊。”蓝琪斯被切比兹折磨得到处都痛,但考虑到力量悬殊,蓝琪斯并不想艾丝卷进两个人的争斗,可惜艾丝现在可没冷静到听她那些安慰的话的时候。“放开。”似乎是下最后一声警告,艾丝无神地看着切比兹,切比兹冷笑一声,说:“让我来看看,你这个人类的力量……”“抱歉,我是不是走错教室了?”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一个声音,切比兹脸色一瞬变得铁青,立刻松开蓝琪斯,转过身。艾丝见切比兹松开了蓝琪斯,也就把枪收了起来,然后坐好。“兰基,哥哥。”蓝琪斯趴在桌上艰难地抬起头,看到门口站着的白发的男子,突然使劲全身力气跑过去,抱住他,大哭:“兰基哥哥——”白发男子温柔地抱过她,抚摸着她的头发,笑着说:“嗯,我在这里。”切比兹看着白发男子,喃喃地叫着:“阿,阿伦贝尔大人……”然后跌坐在蓝琪斯后面的那个空座上。

“是谁这么大胆,把蓝弄得跟花脸猫似的,忘记我们的约定了吗?”过了一会,估计蓝琪斯也哭得差不多了,白发男子轻轻地推开她,用衣袖帮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心疼地责备着。蓝琪斯笑着摇摇头:“恩恩,你来了就好。”“对不起,来得有点晚。”白发男子温柔地对蓝琪斯一笑,然后带着她回到座位上。“尤古老师,对不起,因为下午有事,我们可以换一节课吧?”白发男子依然站在蓝琪斯的座位上,转身跟站在讲台上的尤老师商量,尤老师愣愣地答应着走出了教室。

“受了不少苦的样子。”白发男子用手,将被切比兹抓乱的头发一一理好,把因切比兹而受的伤和痕迹也全部清理干净,然后突然板下脸来,侧过身,对着坐在其后的切比兹问道:“主人一离开,狗就开始咬人了。是谁,允许你这样做的呢?”“阿伦贝尔大人!”切比兹吓得连忙跪下,低着头。“没有关系,这件事以后再说,坐回你的位置上去。”蓝琪斯见切比兹这样害怕,不免有些同情,虽然自己被他整得很惨,不过也只是外伤,没必要做出什么惩罚,再说兰基尔的处罚总是很重的,于是轻轻拉拉兰基尔的衣袖,抬起头对他一笑,然后摇了摇头。

兰基尔考虑到教室里的现状,况且蓝琪斯又为他求情,便决定暂时不追究了。“同学们,我是你们新任的文学老师,请多多指教。”兰基尔微笑着放开蓝琪斯,回到讲台上写下了“白阜”两个字,教室响起一片惊叹声,兰基尔真是太美了。蓝琪斯一只手撑着头,对着讲台上的他微笑着:他还是喜欢这个名字,而且,又以奇怪的身份出现了。蓝琪斯又往后看了看一群犯花痴的同学,摸了摸头发感叹道:人类,这么快就把痛苦忘掉了。“喂,臭狐狸,别太得意。”蓝琪斯正想着事情时,切比兹突然凑上前来警告她。“嗯?该小心的,是你哦,死狗。”蓝琪斯毫不留情地笑着回敬了他。

“蓝琪斯,你怎么样?”上完课,兰基尔离开了教室,亚里等老师离开后着急地问蓝琪斯的情况。“嗯?什么事啊?”突然听到亚里的问话,蓝琪斯还真没反应过来,因为疼痛都被兰基尔消除了,蓝琪斯差点就忘记刚才发生过什么。

亚里看蓝琪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奇怪刚才明明被打得那么惨,现在却一点伤都没有看到,亚里怀疑可能自己太操心了,于是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你是切比兹同学对吗,为什么要打蓝琪斯?”蓝琪斯这边是没事了,但是作为班长,调解人际关系也是必要的,亚里打算和切比兹谈谈。“小白,别管他,小心被他咬。”蓝琪斯觉得切比兹身上的气味有点不对,就狗来说,切比兹是一只非常讨厌人类的狗,刚才想要教训蓝琪斯结果反而被兰基尔训斥了一番心里满是怨气,现在如果人类惹上他的话,被他咬的机率就大大提高了,蓝琪斯深知这一点,所以急忙阻止亚里继续问下去。说起切比兹,在这里顺便介绍一下,他已经跟随兰基尔将近两千年了,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忠实的仆人,但偏偏对蓝琪斯很不满,大概看不惯蓝琪斯这个没有血统的贫民孩子却备受兰基尔宠爱吧。

“臭狐狸,你最好不要让我找到机会。”看到兰基尔离开教室,切比兹又开始对蓝琪斯进行攻击。其实在动物中,这种伤皮毛的攻击对妖精的伤害是很低的,只是有点毁容倾向,切比兹对蓝琪斯做的那些对蓝琪斯来说并不算什么。

“疯狗。”蓝琪斯也毫不示弱地回敬着他,两人在相识的一千多年中,一直就是冤家随时都会吵架,不过,因为有兰基尔在,吵架打架蓝琪斯还从没输过。两人比完一轮,沉默两秒后——“你这只臭狐狸!给你点面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啊啊啊!”切比兹忍无可忍地张嘴咬住蓝琪斯的肩膀。“疯狗,只会咬人的疯狗!快放开我!恶心死了!”蓝琪斯被切比兹咬着不敢动弹,毕竟是狗的牙齿,万一用力,身上的肉便会被整块撕下来——太危险了。“切比兹同学,不能这样做,快放开。”亚里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不会想用牙齿来咬别人的肩膀这种事,他想蓝琪斯会不会和他有仇,但又觉得不太可能,蓝琪斯这么温柔怎么会得罪人,不管怎么样,他都想先拉开两个人再说。“喀嚓”“真像一只狗。”四个人突然全部都停止了动作——艾丝又掏出了手枪。

“带上你的东西,滚到后面去。”看着艾丝为了保护自己一再做出危险的举动,蓝琪斯心里很感动,却也很伤心,毕竟这样的他,是不会幸福的。“啊?这次要找的人是他吗?”切比兹放开蓝琪斯,看着艾丝。听切比兹的语气,似乎又要对艾丝下手,蓝琪斯连忙站起来,对着切比兹,拦住艾丝:“切比兹!如果你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就不客气了!”切比兹看了蓝琪斯三秒钟后——“随便你。”趴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蓝琪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见艾丝正在看书。“艾丝,”蓝琪斯上前抱住他,下巴抵住艾丝的头顶,温柔地说:“谢谢你。不过,以后不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知道吗。傻瓜,怎么能带着枪来上学呢。”艾丝沉默着,不想回答,他怎么敢告诉蓝琪斯,因为一顿午饭让她的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也绝不想蓝琪斯知道,自己只是想,好好保护她。如果让人知道自己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会受伤吧。

对于这次兰基尔的到来,有必要进行一下说明。作为守护了蓝琪斯一千多年的他来说,平安就是他的标准,对于蓝琪斯想要做的事,他从来不去干涉,除非蓝琪斯主动要求他帮忙。正因为如此,此次出行才以蓝琪斯文学老师的身份,远远地观望,何况还有切比兹在班里帮她保护蓝琪斯,他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虽然切比兹和蓝琪斯两人一直都像是仇人,但对于兰基尔的命令,切比兹还没有胆量违抗。因为放学后,艾丝又被管家和女仆带走了,中午蓝琪斯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当然,还有她的死对头切比兹。待教室的人全部走光后切比兹不知从哪变出一根粗绳将蓝琪斯捆起来然后放倒在地上拖着走,似乎是想带蓝琪斯去什么地方。不过,没走多远绳子就被蓝琪斯咬断了,两人为此又打了一架。学校的教学楼后有一片人工培植的丛林,种了很多很多的树,至于动物,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如果你在这时候走进去,或许可以看到,在一颗高大的树下,一位白发少年靠着树干坐着,面前是一个小的湖泊,白发少年腿上睡着一位蓝发少女,白发少年轻轻地抚摸着少女的肩膀,两人在静静的阳光下说着悄悄话。

“疼吗。”

“嗯,他可是一点都不留情啊。”

“傻瓜,为什么不用我教你的咒语。”

“因为兰基哥哥太忙了啊,我自己也可以应付得来。”

“就快了,你准备好了吗。”

“嗯。一直在等这一天,等了一千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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