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道:您二位互相交换儿子做人质,谁也不吃亏,皆大欢喜。
看眼不怕乱子大,这群王八蛋,出这个主意纯属馊主意。别说,跟自己没干系,不伤筋不动骨,谁在乎?!
平王差点背过气,以为会有一个让自己不受伤的好办法,听完大家的进言,心是拔凉拔凉的。
这个办法太好了,哈!哈!哈!这是笑吗?比哭难听。
庄公把世子忽召来洛阳,太子狐,送至郑国。一个狐一个忽,二乎。郑国和周朝这样做好有一比,父亲和儿子,不分尊卑没有礼制,父亲给儿子磕头,儿子和爹对拜。从此周王朝真是群龙无首,所谓的王,就只是停留在口头上,内心深处,天下人不再认可。
从此,庄公在中央开始工作,政绩还算说得过去。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大部分业务都在诸侯国领地内,中央工作很清闲。
平王五十一年,在平王一生中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年份,太重要了,平王要求一定要写在史册上,一定不能忘记这一年。什么事这么重要?他死了。平王崩。
很有意思,为什么不叫死?死是普通人的过世,王死了,那是大事,崩,天崩地裂,就像大山烘塌一样,关系到时代朝代天下的大事,俗话叫:改朝换代。
记住,周平王干了五十一年王,很不顺心,很憋屈,很懦弱,很无奈。一个人可以承受一时的痛苦,承受一辈子痛苦,还真不容易。从这点看,平王还真不平凡。既然这样,那就发发慈悲,记住他吧。
傀儡走了,郑庄公和另一位叫黑肩的权臣当了摄政王,就是过渡政府。黑肩地位很高,是公爵。公侯伯子男,这些爵爷公爵排第一,黑肩就是公爵。既然是过渡政府,时间不会太久,只等新领导人上台。
互为人质的庄公儿子忽解放了,他爹给他一个重任:回去,回到郑国,把新周王狐接回来继位。这一招是传家宝,当年掘突,郑武公就是在迎接宜臼回来做平王的这件事上,获得无尽的好处,现在历史又给了郑武公孙子一个良机。
太子狐闻得父王的死讯,急火攻心,一路内疚。父王病了我没在身边端屎送水,死了发送,我没在跟前守灵烧纸。我不孝呀。越想越伤心,悲伤过度,到了首都就死了。这是真正的孝子,没有功利心,是真的念亲恩,这样的人注定好不了。有功利心的人,也悲伤,但不动真格,表示一下就拉倒。他们的注意力能够转移到更有价值的事情上,这面哭,那面思想溜号,哪会伤身,更不至于死。狐是真想父亲,所以丧了命。
狐死了,儿子林即位。史称桓王。
不出一个月,死了两个王,把诸侯折腾的屁一串串。刚刚从平王的坟地回来,没休息几天,又去送别一天没当王也是一个王的狐,妈的,我们欠你们姬氏的。
葬礼完毕,新王即位,接着就是朝贺。林挨个找谈话,熟悉自己统治下的这些官员诸侯,结论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嘴上不断夸奖,不批评,就是表扬。忌父也来了,他也是有身份证的人,当然要来。言谈举止一举一动,完全合乎礼数,按照公民行为规范行事,大家都说他好,人缘儿不错。
桓王林,还没从爷爷死爹爹死的悲伤中走出来,怎么就死了呢?一定是在在郑国吃不饱穿不暖受到了虐待,身体不好,禁不起折腾。看看郑伯不可一世的样子,肯定没把我爹当回事。我要报仇!
政府中可以倚仗的,郑伯还有点顾虑的就是黑肩了。把黑肩找来,偷着说:我爹生前是郑国的人质,这个郑伯肯定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已经看出不摆我的架势。忌父我爷爷就看中了,有水平,还忠心耿耿,我想重用他,你什么意见?
黑肩道:郑伯这个人心地残忍,不念感情,不是人。可是他们父子在戡乱和东迁这两件事上,立了大功。现在您刚刚即位,收拾他,撤了他的职务,他一定恼火,他飞扬跋扈惯了,一怒之下很容易做出过火的事,不能草率呀。
桓王年轻气盛:我不能坐以待毙,我意已决。
第二天开会,桓王对桓公发难:爱卿您是先王的老臣,给周朝做出了卓越的贡献。我不忍心让你再这么辛苦,别再品味事业了,你还是回到郑国,享受生活吧。
庄公道:我早就有这打算,先王一直挽留。多谢大王体谅我归隐的心情,拜拜。
桓王想了一晚上,这个会怎么开。不能讨论,不能征求意见,开板就唱,直接说出结果。庄公表态表的很干脆,反应很快,没有沉思,立马答应。心中怒火,也像反应一样快,烧到了嗓子眼。
当天就走,郑庄公对送行的人说:不长良心的东西,不值得我辅佐。诸位,保重身体,再见。休假的时候到我那,我请大家喝酒。
世子忽领着郑国官员出城迎接,老爸这是回来省亲,休探亲假?庄公满脸怒气,不是探亲假,是常驻沙家浜了。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家都愤愤不平。
高渠弥道:我们郑国对周朝功劳大大地,太子在我们这里做人质,我们伺候的无微不至。这些旧情不念,说翻脸就翻脸,太不讲究了。我们率领部队打过去,废了这个小子,再立一个新主子,天下诸侯谁敢放屁灭谁,我们就是老大了。干吧。
颖叔考急忙拦住:不行,这个方法不妥。君和臣,就好比母子,主公掘地见母,天下称颂,怎么能够用这个办法对付天子哪?您先忍忍,过一段时间去中央看望一下桓王,我断定,桓王会有悔意的。主公不能一时冲动毁了先公和您的美名呀。
祭足道:两位大人的话都有道理,我折个中。我带部队到中央的辖区,就说今年收成不好,粮食减产,把温邑和洛阳的庄稼先收割,给郑国解困。如果桓王不让,谴责我们,我就撤退,说明天子是真烦我们,如果默许了,不加阻拦,说明心里还有主公,还给您面子,这是您在找机会拜见天子不迟。
庄公本不是个消停的人,不甘寂寞,一听祭足的话,马上同意,去吧,给你一哨人马,见机行事,不用请示。
祭足到了温邑,用大喇叭喊话:温邑的父老乡亲各位同僚,我们郑国招灾了,颗粒无收,没有办法,只能来这里借粮食,请给个方便。
瘟邑长官道:拿批文来!
什么批文?要有批文和你废话。大麦小麦都熟了,不用搬粮仓的,地里现成的。同志们,割吧。
工具都带着,接下来,开始收获。有人割,有人装车,满载而归。说算了,还把我温邑长官放在眼里了吗?赶快把警卫营调来,准备制止。警卫营到了现场,刚要发怒,长官忙摆手。只见祭足带着快速反应部队已经把他们包围。这支部队可是王牌军,厉害的很,打不过。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温邑长官把这件事上报给桓王,泥牛入海无消息,长官一想,去你妈地,我也不管了。祭足收割完庄稼,不知怎么想的,也不走,足足在温邑驻扎三个多月,长官着急,走吧,祖宗,别可我一个人祸祸。
部队开拔,温邑长官松了一口气。探报告诉长官:这支部队奔洛阳去了。乐得长官直蹦,真够意思,看看洛阳怎么处理这件事,那可在天子脚下啦。
祭足在温邑割的是麦子,算好时间,这回来抢收早稻。时候正是秋天,收获的季节,远处金灿灿的落日余晖洒在颗粒保满的稻田地里。半夜下手,天亮收工。像理发一样,把洛阳外围的稻子地变成了小平头。等到天亮,洛阳守军和政府官员发现,已经是人去地空。顺着车子印记撵,远远看见郑国的部队在前面。洛阳守军一商量,回去吧,别生出事端。把情况告诉大王,叫他拿主意去。
桓王震怒。骑在我的脖子上拉屎,这还了得。马上就要发兵征讨。
黑肩道:大王息怒,我分析郑伯不一定知道这件事,可能是手下人干的,小事一桩,不要上火。如果郑伯不是主谋,知道这件事后,一定能够来京谢罪,和你说声对不起的。等一下,等等。
桓王说好吧,我给这小子个机会。同时把预警机制提到紫色级别,超高级,要边境守军严加防范。
郑伯就是主谋,黑肩是不想把事情搞大,给双方一个台阶。知道桓王把事情压下来了,郑伯倒觉得过意不去,问自己: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也表示一下,去一趟首都,编个瞎话唬唬大王。当初定这个主意时,也是这么考虑的,不加追究就是心里有我,现在看,大王还真对我有点旧情不忘。进京的行程定了,都准备妥当了,刚要走,司机油门都踩上了,刚要起步,一个人飞跑着来到车前,说齐国来人,有要事。庄公郑伯,下车接见这位使臣,使臣转达齐国一把手僖公的邀请函,要会晤郑庄公,地点选在石门。
这一耽搁,衍生出无数的插曲。桓王这位新天子从爷爷手里接过的破苹果,继续腐烂。请看第三章:桓王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