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向东吓了一跳,急忙跑上前去,未加思索就喊了一声:“晓晨,你怎么了。”一看,付晓晨已经双手抱着脚踝,哭得梨花带雨。
“滩里石头可多呢,忘了告诉你了,都怨我,都怨我,怎么办呢,现在。”祁向东无比的自责。
“我疼,疼死我了。”付晓晨泪兮兮的一动不敢动。
此时此刻,祁向东真心的好心疼,他蹲下身,安慰付晓晨说:“不要怕,要不,你脱下鞋来,我替你揉揉。”祁向东轻轻的触摸付晓晨的脚想脱下鞋来。
可是,付晓晨哭着喊:“不要动,我疼,我疼。”
祁向东再也不敢动了,但他发现付晓晨的脚脖子真的已经肿起来了,急忙说:“你还能站起来吗?”
“站你的头。”付晓晨泪眼汪汪的瞪着祁向东,有点埋怨的意味。
“那要不,我背你走吧,得赶紧去医院。”祁向东很忐忑,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
“我不,背着难看死了,你抱我。”付晓晨竟然像在撒娇,这让祁向东无比的不安,一个女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和一个男人撒娇呢。
这一定是,是,肯定是。
难道可以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吗?是不是天意啊,呸呸呸,人家都受伤了,怎么会有这样龌龊的念头呢,祁向东,你还是个老师吗?
祁向东二话不说,上前搂住付晓晨的腰,来了一个公主抱。
“啊哟,有点儿重啊。”祁向东忍不住的想笑。
“你坏蛋。”付晓晨双手搂着祁向东的脖子,头埋在祁向东的胸前,脸微微红,但幸福的表情似乎掩盖了脚踝上的痛,她不哭也不喊了。
祁向东的体格并不好,走了没多远,又恰好是上坡,就感觉双臂发酸,脚下也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他有些吃力了。
“晓晨,我们歇一歇好吗,我实在是抱不动了。”祁向东呼呼的喘着气,吹到付晓晨的头上,热乎乎的。
“好吧,实在不行就歇一歇吧。”晓晨也感觉到了祁向东越来越快的心跳。
祁向东将付晓晨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一边不好意思的看着付晓晨笑着说:“晓晨,要不还是背着吧,”
“背着多难看啊。”付晓晨觉得背着形象很不好。
“可是,我给你讲一下啊,你这么大个,得有一百多斤吧。”付晓晨听到这里,伸出拳头揣他,祁向东调皮的接着说:“如果是抱着,就是两只胳膊在承受,如果是背着呢,就是两条腿在承受,你想啊,人的结构,就数两条腿最能承受重力,晓晨,你说呢?”
“那好吧,反正我是走不了,就由你吧。”付晓晨委屈的说。
祁向东蹲在地上把付晓晨背了起来。
哎,背着抱着一般重啊。
付晓晨趴在祁向东的背上,将脸埋在祁向东的肩上,一头的长发正好垂下来,遮住了大半个脸。
祁向东背着个美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美滋滋的正想从当街走过,可是转念一想,毕竟人多眼杂,还是走前面的小巷子吧,从哪里去医院反而更近一点儿。
路上祁向东停下来调整一下,还调侃一下付晓晨:“美女,有点儿重啊,八戒我实在是背不动了。”
“你滚。”付晓晨假装生气的掐了一下祁向东的脸,心里却滚动着莫名的愉悦,心突,突,突的直跳,下意识的,头歪向了祁向东的脸。
祁向东也感觉到了,热浪滚滚而来,心里说不出来的美,还有点儿甜丝丝的味道,但毕竟是第一次与一个女孩儿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他还是紧张的感觉汗沿着每一根汗毛孔嗖嗖而出。
晓晨的鼻子蹭到了祁向东脖子上的汗,“臭汗。”
“是啊,我才深切的体会到了,无产阶级的臭汗是被资产阶级的小姐骑在脖子上压榨出来的,这给我压榨的。”祁向东故意的弯了弯腰,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你混蛋,谁资产阶级了,谁骑你脖子了。”付晓晨被祁向东逗的咯,咯,咯的笑,早已忘了脚脖子上的痛。
到了医院,他把晓晨放在医生办公室的一张床上。
这时,急匆匆的跑过来两个医生模样的人,争着抢着都要看,要不是晓晨吓得哭了起来,两个医生都要打起来了,这也叫医院?
最后,还是祁向东了解一些这里的情况,他找来了一个懂正骨的老大夫周大夫给处理一下,两个吵架的医生干瞪着眼睛,撇着嘴悻悻不快的离开了。
周大夫抓着付晓晨的脚脖子,付晓晨吓的哇哇直哭,周大夫有点儿生气的说:“还没动呢,你哭什么?”
“我疼,我怕疼,大夫,您轻点儿好吗。”付晓晨可怜巴巴的哀求。
“忍着点儿,一下就好。”周大夫特别威严的吼着付晓晨。
晓晨吓得紧紧的抱着祁向东的腰,闭着眼睛,咬着牙,两只手抓着祁向东的后背,颤抖着说:“好了,开始吧。”但她的浑身都在颤抖,指甲用力的扣着祁向东后背上的肉。
祁向东疼的直呲牙。
周大夫的手法很娴熟,咔咔两下,就完了,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安顿祁向东:“等一下。”
此时,付晓晨疼的哇哇大哭。
祁向东轻轻的怕打着晓晨的后背,异常温柔的说:“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周大夫回来的时候,拿着一袋膏药和一袋药片,说:“三七伤药片,看说明书吃。膏药明天贴上,今天先回去用冷水敷一敷。”
看见付晓晨还在哭,周大夫敲了几下桌子,“你还很疼吗?”
付晓晨有点儿怕周大夫,听他这么一说,不敢哭了。但她悄悄的试着动了一下脚,好像真的感觉不怎么疼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着大夫说:“谢谢你,大夫,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不能,让男朋友还背你回去吧。”
“谁是他女朋友。”付晓晨噘着嘴低低的咕哝了一句。
周大夫莫名其妙的瞅瞅祁向东,又瞅瞅付晓晨。
“周大夫,我们在你这儿坐一会儿吧,先用冷水给她敷一敷,你教教我好吗,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弄。”祁向东想拖延到天黑,好把付晓晨背回去,因为他不怕街上的村民,甚至是老师们看见,但他怕学生们看见。
“好吧。”周大夫出去了。
一会儿,一个护士大姐热情的给他们找了一块方巾,端来了一盆水。
祁向东认真的一遍一遍的敷,可一个不小心,碰了一下晓晨的脚心,晓晨大叫:“不要碰脚心,痒痒。”
“哈哈,我可找到缺点了,你怕痒痒,你听话,听话就不挠脚心,不听话就,就……。”祁向东在晓晨的脚心上比划着。
晓晨怒视着祁向东,无奈的娇喘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