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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
燕澜皱了皱眉头，靠在墓碑上缓缓吐出一口烟。
脑海中系统声音顿了顿：“系统并非全知全能，某种程度上系统更多是一个进行分析的角色，而真正对宿主进行死亡威胁的，是游戏世界本身的意识。”
“所以说第一个任务说明里，说我受到了世界的关注是这个意思？”
“没错，宿主升级的经验值本质上是白雾，升级挂机进程提升收益的所需也是白雾，而白雾是这个世界本身的能量，但是游戏玩家不属于游戏本身。在这个意义上，玩家的存在是世界内部的蛀虫，靠着世界的能量来壮大自己。”
燕澜若有所思：“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游戏开局难度就这么高也有了解释，无非就是世界想让我死？”
脑海中传来系统毫无波澜的声音：“系统不会提供没有任何可行性的任务，但是世界会努力让宿主陷入绝境，所以很多情况下，是世界给宿主提供难度，而系统在里面寻找宿主的生机。”
燕澜又吐出一口烟，看着头顶的一轮月：“我想当个良民。”
“宿主所处的立场已经断绝了这种可能。”
在地上按灭烟头，燕澜又看了看系统：“那为什么系统还要努力调高游戏难度？我的属性可能还没过正常人及格线，世界想弄死我很简单。”
“平衡。”
“怎么说？”
“宿主的游戏难度不可能无止境的调高，毕竟这是一场游戏，难度高可以解释，但是还没出新手村就让你砍死一个一千级的怪这叫劝退。而游戏世界也无法直接对游戏玩家造成伤害，只能通过各种“影响”，如果宿主不好理解，可以把这些理解成一种真实厄运。”
燕澜又点燃一根烟，火光忽明忽暗映出他沉思的脸：“比如死神来了？”
“没错，因为系统的存在，世界无法从天而降给宿主一刀，这是一种高位对低位的碾压，如果它这么做了，后果就是面对系统的反制，但是他可以让宿主所在的地区开始降雨，使路上的人跑回家，从而拦到了街上骑马的人，马受惊后撞到路过的宿主，最后把宿主撞到卫兵拔出的剑上。只要逻辑能够自洽，概率再低的事情也可能会发生。”
燕澜叼着烟没急着吸：“那我可能还没倒霉到这种程度。”
系统继续说：“这就是平衡的意义所在，数据化的身体使宿主不会被秒杀，而任务是系统对世界行为作出的分析，在游戏里没有人会对完成任务后获得奖励产生疑问，系统需要做的就是去寻找世界所写的剧本中能够利用的点，从而为宿主谋取收益。”
系统顿了顿：“但是，系统需要在这场平衡中付出游戏的难度。而且这种平衡只会随着宿主能力的增加逐渐减弱，所以宿主的游戏难度会越来越高，直到直面世界的恶意。”
燕澜弹了弹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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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场游戏的结局就是我和世界死一个？”
“可能宿主和世界都会死。”
抽完烟的燕澜调整了下姿势：“为什么这么说？”
“宿主所在的游戏世界中共有三十名玩家，最后面对世界意识的可能只有一个。”
燕澜目光一凝：“那还真的有点危险。”
“宿主击杀其他玩家后会获得该玩家所有经验与白雾储备，同时自身的游戏系统也会有一定程度的进化。站在系统的立场上这是一件喜闻乐见的事。”
“所以系统也会促进玩家之间的碰撞？”
“没错。”
燕澜叹了口气：“我是真的想当个良民。”
“请宿主正视自身所处的立场。”
“那系统又有多少个？”
“游戏系统的数量和玩家数量持平。”
燕澜站起身，扭了扭脖子。
“宿主要去做什么？现阶段宿主所处的位置至少可以安全等到黎明。”
系统不解的发问。
燕澜叹了口气，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马无夜草不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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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进地道关上门，燕澜一路走到了之前通向城堡的地道。
在地道尽头又看到了一张梯子。
燕澜在小木门下听了好久，确定附近没有卫兵后才缓缓打开。
木门潮湿，看样子上面应该堆满了泥土。
燕澜用力推开，嘎吱声被泥土很好的掩盖。
缓缓探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城堡大门。
密集的火把把附近映的近乎白昼，十人队的卫兵把守着门口，墙洞上密密麻麻伸出的军用弩让燕澜丝毫不怀疑他们的破坏力。
强攻的可能性为零。
燕澜用手夯好木门上被推开的泥土痕迹。
“反派要那么高智商干嘛？不应该都是不怕死的莽夫，然后留下点防御漏洞。”
他摇摇头，走入了附近的黑暗里。
系统回了一句：“可能在世界的角度上看，我们才是最大的反派。”
确认附近安全后燕澜点开了游戏界面，看着不远处的训练场。
黎凡特内大多数的卫兵在保卫城堡，余下的在满城搜索，训练场大多是平地，就算有人搜查也只是到处走一走。
地道不能再回去，墓园的还好说，人流量不大，老格林也会派出人去检查，城堡附近的地道口只能保证万无一失。
这条路没准以后还有用。
有了判断的燕澜朝着训练场方向走去。
黎凡特一共有两个士兵训练场，还有一个在城外，面积不小，也被系统在地图上点亮，有马厩有冲锋跑道，应该是给骑士们准备的场地。自己前往的是普通卫兵的训练场地，在必要的时候还能当成临时军营使用。
小心翼翼的躲过一队卫兵的搜查，燕澜也没敢再次爬上房顶，不知道为什么黎凡特城内的白雾特别稀薄，全然不像白日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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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悠悠蹭到训练场附近，月亮已经偏西。
看着只有门口把守的两个卫兵燕澜心兵稍定，判断没有问题。
从训练场侧面的木栅栏翻进，燕澜缓缓出了口气。
一路走到训练场的中央，看着大门上面的锁。
燕澜一时间有些发愣。
“我真傻，真的。”
耳边却响起系统的声音：“检测到其他玩家接近，已屏蔽宿主附近半径五百米内存在感知。
眼底浮现一串提示。
【检测到世界任务：狩猎（1）】
【现在的你已经初步了解到了这个世界的真相，游戏的初衷就是为了培养更强大的宿主。所以逃避也没有办法，在你狩猎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狩猎你。】
【任务目标：击杀一名玩家。】
【任务奖励：开启天赋与技能功能。】
【失败惩罚：无。】
是啊，任务失败人都没了。
随后就看到一个身影从房后走出，借着月光缓缓走到燕澜面前。
没说一句话，朝着燕澜砍出手中长剑。
燕澜匆忙躲闪，看到一张西方人的面孔，头上飘着一个血条。
山姆·史密斯lv.2（40/40）
燕澜看着面前人一身腱子肉，撇撇嘴。
不说别的，体质应该是6。
再看看挥剑时胳膊上鼓起的肌肉，估计力量也比自己也得高出不少。
那人又挥剑砍过来，燕澜一个打滚想着自己要怎么打。
对方手里有剑，自己的拳头肯定刚不过。
而且自己虽然解锁了装备功能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面前那人的剑也不知道有没有属性。
燕澜爬起身就感觉到又一阵劲风传来，燕澜侧身却还是胳膊被刮了一刀口子。
-2
看着血条又看了看面前那人手上的长剑，燕澜紧绷的神经缓和了一丝，这长剑应该也和自己之前那把柴刀差不多。
顶多加了点攻击距离。
燕澜目光一定，戴上指虎，对着面前那人笑了笑，挥了挥还在流血的手臂：“见面不打招呼就开砍，可不礼貌。”
那人又一剑刺来，燕澜强行稳下呼吸，一个侧身堪堪躲过剑锋，抡起王八拳打到那人肚子上，随后又一肘敲上他的后颈。
山姆·史密斯的脸上蹦出两个-2。
看到攻击有效的燕澜以逸待劳继续笑着说：“来自遥远东方的功夫，了解一...？”
那人吃痛又一剑挥过来，燕澜话还没说完又是一个驴打滚，“丫是哑巴？”
右手支地躲过插进地面的剑，“阿巴阿巴？”
燕澜一脚踹上那人的小腿，只感觉到踢到了铁板，伤害倒是继续打了出来。
山姆·史密斯（34/40）
燕澜一边后退一边在脑海里对系统说：“他为什么不直接扔了长剑和我肉搏？”
系统直接回答：“可能他从进入游戏起就一直拿着武器。”
他一愣，被追过来的山姆又一剑刮到了手臂，血量-2。
和怪物肉搏这种神经病操作可能也只有自己做得出来。
感情还是我有问题？
燕澜如是想。
计算了一下山姆的血量，自己再攻击到山姆四次就能把山姆压到轻伤血线，随后血量掉落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而且面前这个壮汉，好像确实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山姆又举起了剑，势大力沉的劈了过来，燕澜伸手用指虎格挡住，当的一声精铁指虎上出现一丝剑痕。
强忍着手上传来的巨力，燕澜挥起左拳打向了山姆的肚子。
攻击命中的瞬间燕澜感到压力一松，松开右手侧身躲过山姆的余力，抡起拳头又打向了山姆的脸。
一寸长一寸强，但是要论险，大家都是数据化的玩家，论攻击频率没什么比得上双拳。
燕澜脸上又露出微笑，看着月光下山姆脸上隐约的淤青。
“你弄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