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的家，位于F市市中心的旧城区一带，他家的房子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时工作单位分配下来的，房子不算大，只有七八十平方，已有二十多年的楼龄，常年的风吹雨打导致外墙开裂，长出黏滑的苔藓，看起来岌岌可危，指不定哪天外墙就会剥落，砸到过往的路人。
一个工薪阶级的家庭，根本买不起房子，就算只能勉强给了首付的费用，再向银行贷款，后续还有一大笔钱要慢慢偿还。
除非拆迁，否则以王哲的家庭收入，想要买得起一套面积与原来的家相当的房子，起码得供二十年的房贷。
这日子本来就过得算是比较拘谨，然而现在王哲还在学校里碰伤了脑袋，今天早上去医院拍出CT显示出来的结果，让王哲和他家里人都大吃一惊。
医生说，他的脑子里有个肿瘤。
虽然王哲的父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凑，王哲的脑子里还出现了肿瘤，让这个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王哲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脸懵，他平时吃喝拉撒和正常人都没什么不一样，感觉也没有任何不舒服或是任何异常，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啥时候莫名其毛就多了一个肿瘤。
听到这个消息，震惊的不止有他，还有与他一块同行到医院的父母。
从学校时得到王哲磕碰到脑袋的消息，他们就一直在忧心，生怕王哲是出了啥问题。
不怕好的不灵就怕坏的灵，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即便父母都有心理准备，但也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我看你也用不着这么灰心。”艾因的声音在王哲的脑子里回响，“你脑里那一块所谓的阴影，其实只不过是系统制造出来的伪装技术罢了。”
王哲先是一愣，紧接着差点破口大骂。
合着他脑子里出现的阴影，又是跟这破系统有关系。
自打这系统出现以后，王哲就没有几天的好日子可过。
短短三天时间内就捣出这么多的幺蛾子，小说里的主角拿到金手指那都是芜湖起飞，走上人生巅峰；他倒好，遇到这么一个来路不明，乱七八糟的辣鸡系统，把他折腾捣鼓得够呛。
当然，也不能说这系统一点好处都没有，但和它带来的负面效果对比起来，那些好处就真的是一点都不够看了。
“你赶紧给我把脑子里的那玩意弄消失掉，不然要你好看。”王哲在心里骂骂咧咧，对艾因恫吓道。
“这我无能为力，要把脑子里的肿瘤清除，得要靠你才能完成。”艾因把问题责任甩得一干二净。
“什么跟什么？”王哲听得不明不白的，“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虽然医院拍出来的CT显示你脑子里有个肿瘤，但是那只是系统寄宿在你的大脑里，并不会影响到你的日常生活和学习，你若是想要消除那肿瘤，倒也好办，只需要收集更多的吐槽能量，升级系统就可以了。”
“升级系统？”王哲半信半疑，有些不解。
“现在你所使用的系统还只是初级，功能开放不完全，你得想法子收集累积五百点能量，系统自然会升级，目前已经收集了将近两百点了。”
“那我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收集完五百点啊。”王哲满是怨念。先前尚且还能从三位舍友那薅点羊毛回来，现在在家，他找谁薅羊毛？
总不能吐槽爸妈吧？
他要是敢开口，就算不遭一顿毒打，那夫妻双人混合嘴炮大战也绝对够他受的。
什么该敢，什么不该干，王哲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王哲轻声叹了一口气，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他被敲门声给吵醒。
“小哲，该吃晚饭了。”
房门外传来老妈的声音。
王哲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还有些迷糊。
今天早上他们一家都去的医院，中午之前就回来了，这一觉居然睡到晚上了？
王哲心里犯着嘀咕，翻身下床，走出房间。
王哲的爷爷奶奶去世得早，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从小到大都是父母在照料着他，不过是后来工作繁忙，父母二人才决定把王哲放到寄宿的高中去。
三菜一汤的晚餐，有鱼有肉，对于三个人来说已经是一顿丰盛的大餐了。
王哲稍稍有些意外，平时回到家的伙食可没怎么好，再看父母二人。
父亲依旧是一如往常沉默寡言的样子，母亲则是红了眼眶，看起来是大哭过一场。
肯定是因为自己脑子里那个肿瘤的缘故了。
以现代医疗科技来说，要把脑子里的肿瘤摘除出去难度非常大，而且还得花一大笔钱。这对于王哲这种工薪家庭来说是一笔完全承担不起的天价费用。
王哲的父母正是为此愁破了头，倒是王哲，一坐下就动筷子，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看起来一点儿没受今早从医生那儿听来的噩耗的影响。
父母两人对看了一下，愁容满面。
犹豫了半响，母亲很是小心地开口问到：“哲，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咋么样？”没吃午饭，王哲正是饥肠辘辘，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你，最近觉得有没有什么哪里不舒服的？”
“不舒服？”王哲想了想，摇头否定。
“那，有见什么头晕恶心的感觉吗？”
“也没有。”
“那…”
老母亲正要问话呢，王哲就放下碗筷打断道：“哎呀妈，我没事，我好得很，什么不舒服都没有。”
闻言，夫妻二人再互相看了一眼，暗暗松了口气。
暂时没有任何不适，说明肿瘤还没恶化。
他们听医生说，一旦患者出现恶心反胃，手脚不听使唤，这很有可能就是脑内肿瘤影响到神经，到了必须要切除的地步。
现在看来，王哲还尚且没到那地步。
只是肿瘤这事可大可小，还是尽早处理为好。
“小哲。”沉默片刻以后，父亲也跟着开口了“明天我和你妈要去一趟姑父家，中午饭你得自己解决。”
“姑父？去找他干什么？”王哲一听，顿时就纳闷了？
“有点事。”父亲没有详说，但艾因却说穿了他得心思。
你爸和你妈要去问那个姑父借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