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终将到来,人们从四方而至,欢呼他们的王从天而降,那审判的火将驱走旧神的黑暗,这将是启示的开启。”——《新圣章—救世》
古朴的墓园,坍塌的石柱,遍地生长的野草,随风摇曳的蔷薇。这里是主世界的中心,曾经矗立着女神雕像的圣地,而今的绝望之所,那一个个的墓碑曾是一个个的圣泉泉眼,那坍塌的石柱曾记录着旧圣章里女神行走大地之事,而今的这里,只有死气与绝望。
月空醒来在草地上,眼前便是登上圣地的一万阶扣心天梯,曾几何时,信徒们从这上面走过,在圣光的洗礼中忏悔自己的罪孽,在顶峰处得到女神的祝福或审判。但现在,这只是个台阶而已,甚至已经不能称作台阶。
“这是哪?”月空迷茫的望着四周,他从未来过这个圣地,但依稀能看到历史与辉煌的残留。他随着本心拾阶而上。
台阶的尽头没有圣光,就如败落的世界没有希望。
月空听到了口琴声,他循着声音走去,看到的不是生机,而是一个活着的死寂。黑发的中年人半坐半靠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吹奏着手中的口风琴,琴声中夹杂着无尽的绝望与孤寂。中年人身边是个酒壶,半歪着,却没有酒滴出,也不知是流尽了还是尚有残余。
“竟然是个孩子吗?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神之庭院的,但,离去吧,预言是错的,没有希望,没有救世主。活下去吧孩子,能活多久是多久。”中年人放下了口琴说,声音是不正常的沙哑,似乎是痛哭过,但月空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能让眼前这个明显是从尸山血海中存活的男人哭出声的。
“什么预言?”月空疑惑的问。救世主?救世主要降临了吗?
“不知道预言你为什么来这里,而且,以你的实力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大叔喝了口酒,沙哑的问。“不管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为什么来这里的。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了,除了死亡和绝望。你还年轻,你有充足的生机与活力,你走吧。”
“我想知道是什么预言。”月空死死的盯着大叔。他隐约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预言与他有关。
“既然你坚持。”大叔嗤笑了一生,仿佛在鄙夷希望的存在。“两个月前一个预言传颂在大地上,只要有足够多的人来到神之庭院向女神祈祷,就会有救世主在一阵白光中降临,他将带着残存的人类走向新的世界。”
“那一日终将到来,人们从四方而至,欢呼他们的王从天而降,那审判的火将驱走旧神的黑暗,这将是启示的开启。”大叔用沙哑而庄重的声音颂唱着。
“于是人类所有的三星以上的强者从四面八方赶来了,但并没有救主,只有一场屠杀。所有人都死了,却没有救世主出现。而且,女神雕像坍塌了。”大叔仿佛又想起了那一日女神雕像崩塌时无数人类强者甚至忘记了眼前的敌人而抱头痛哭。
“希望?呵,什么狗屁东西。”
“女神是不是叫艾尔萝丝?”月空问道。
“小鬼,虽然女神没能拯救我们,但我也不允许有人这样不尊敬的念祂的尊名。”大叔瞥了一眼月空。
“女神雕像在哪?”
“就在那里。”大叔指了指正中央的庭院。“小鬼,女神雕像没有东西,我已经检查过无数遍了。赶快走吧。”
“谢了大叔。”月空点了点头,无视了大叔的话向女神雕像走去。
“嗤,真是个没长大的小鬼头。”中年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月空,又吹起了口琴。
悠扬的口琴声伴着月空走向了庭院中央。
不知过了多久,大叔放下口琴喝了口酒,看着月空消失的方向坐了起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大叔皱着眉头想。“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然而,一阵白光在庭院中央绽放,迅速笼罩了整个中央庭院。大叔感觉一阵温暖扫过他,他眼前的景物变了,巍峨的宫殿,神圣的颂歌,鲜艳的花瓣,仿佛末日前的景象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这是?!”大叔飞快地站起了身子看着周边的场景。“救主吗?原来真的有救主吗?”大叔干枯的眼眶中又盈满了泪水。“女神啊!感谢女神啊!希望!哈哈哈哈哈!希望!原来真的有希望!”大叔宛若疯魔般挥动又哭又笑的舞动着双手,沙哑的笑声一阵阵的响起。
“大叔。”月空从庭院里走出,他取得了艾尔萝丝所说的变强的途径。
“你还有缺憾。”大叔停了下来狂热的看着月空,缓缓皱起了眉头。“原来如此,你还有缺憾,所以才需要我们。”
“什么?”月空一愣神,缺憾?他有什么缺憾?
“救主啊,卑微的子民祈求您将这个世界从绝望与沉沦中拯救。”大叔跪了下来狂热的颂念着。月空吃了一惊赶忙跑上来想吧中年人扶起,但还没跑到一半就看到他身上燃起的火焰,那是洁白的火。
“您还有缺憾,现在,就让我来补全你的缺憾吧。”大叔看着月空说着,身体逐渐虚幻了起来,一道道洁白的光从中年人身上传递到月空的胸口。
月空突然明白了,他的缺憾并没有被缪斯她们补齐,所以艾尔萝丝用主世界所有人类强者的灵魂来补全了他,并给他打开了通往王的大门。月空现在想把艾尔萝丝揪出来骂一顿,但他能做到的只有站在那里看着大叔消逝,他移动不了身体,莫大的伟力把他钉在了原地。
“大叔,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摩尔索斯-弗雷尔德。旧圣章世纪最后一代的最强之人。也将是新圣章世纪第一代的最弱之人。”大叔温声说着。“孩子,请允许我再这样叫您一声。如果你对我们有愧疚,那就去拯救吧,把残余的人们从无边的绝望中拯救出来。”
大叔消失了。
“圣约书开启,检测到宿主对力量的渴望,自动筛选适合世界。检测完毕,目标,漆黑的子弹世界。请宿主做好传送准备。1,2,3。传送开始,预祝宿主成功。”机械的声音在月空耳边响起。月空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恢复了残垣断壁的神之庭院,转身踏入了光门之中。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