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安沸沸扬扬的讨论着迁都大事,百姓们同聚街头,识字的不识字的,一群一群挥斥方遒讲述着自己的意见。
偶尔有人冒头插一句有失国体,竟然被外族人打到迁都什么的。
众人如同见到妖怪一般,纷纷闭嘴,惊恐的望着这人。
而后迅速如潮水一般散开,留那一人张着大嘴一人伫立原地,不久后,长安大街上少了一人。
城皇司诏狱内多了一个大呼冤枉之人。
而此时的太子府内,大皇子李泰正大肆摆宴席,为刚刚招募而来的荆楚名仕接风洗尘。
众人喝至正酣之时,突然一道身影从远处奔来,匆忙闯入大殿。
随意向四周名仕幕僚们聚了鞠躬表示歉意后,几步跨至利泰身边,双手作揖,在众人都无法看到的方向对着利泰做了一个十万紧急的手势。
利泰脸色不变,抬手压了一压后,提起酒杯。
“来,各位满饮此杯。宴席一切照旧,孤先失陪。”
原本一片沉静的众人赶忙提起酒杯饮下,而后气氛重归热烈。
随着利泰带着赶来的人走入后堂后,宴席之上的人们三三两两扎堆,轻声讨论起来。
利泰带着和风沐雨的笑容,一路走向后堂书房。
路上碰到的丫鬟和杂役们见到纷纷退到两旁,低头行李。
李泰无不带着笑容点头示意,当跨入书房,关上大门后。
脸色刹那变得阴沉,抓起案牍上的一本书啪的一下重重扇在那人的耳旁。
“白痴!今日宴席的不止是孤的幕僚,还有在观望的百官重臣。就算在坏的消息,也要给我面不改色!”
被打之人慌忙跪地,口中连连称是。
李泰扶了扶胸膛,带着愠怒坐下,看着那人还跪在地上一直跪拜。
忍不住抓起砚台砸去,登时就砸的地上那人脑门开花,鲜血直流。
“说啊!这么着急过来,到底何事!”
鲜血顺着额头流入眼中,那人丝毫不敢擦拭。先是小心的将砚台四周的血渍擦干净后,供祖宗牌位一般双手轻轻的将砚台放回案牍。
这才重新跪拜在地,说道。
“有探子在离金陵不远的官道处看到了那个女人......”
话到一半,被李泰抬手止住,而后对着房外喝到。
“书房周围五十步!”
“诺!”
随着房外整齐的脚步声离去后,李泰这才阴沉的盯着地上那人。
“你说,她,还活着?!”
此时地上那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来,支支吾吾的。
“说啊!”
一声爆喝将地上那人惊得差点蹦起,结结巴巴的将一切供出。
“当初...当初小指示黑市蛇头绑架她后不过一夜,那蛇头的窝点竟然被人端了,整个窝点内的人都被灭口了。而且手段极其恶心,一看就知是仇杀。小的带人查看后发现并没有那女人的尸体....”
话说到这,李泰喘着粗气,几步冲到书架旁,铮的一声拔出利剑,扔到那人面前。
“继续!还有什么是孤不知道的!”
地上那人看着寒光四射的剑锋,深深吞咽一口口水,冷汗混搅着额头不断流出的鲜血,刺激的右眼生疼,可又不敢眨眼,保持跪姿转到李泰方向。
“小的以为也是黑市中人仇杀,那女人必定凶多吉少。而且查探多日后,也没有任何消息。于是...于是...”
“于是便向孤称她不小心被杀了?你可知道,因为你,孤差点被宇文将军......”
李泰说到这,闭上了嘴,胸口不停地起伏着,咬了咬牙,崩出一个字。
“讲!”
“前些日子,三皇子不是散出“杀”字营。小的也让手下在各地官道注意“杀”字营动静。哪曾想在金陵官道发现了她的踪迹。小的知道事关重大,一刻不敢耽搁,赶忙前来禀报。”
此时李泰已经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在生气也于事无补。
李泰眼中闪过一丝丝寒光,起身弯腰捡起地上利剑。
“唰!”
房内闪过一道寒光,带起一只耳朵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跪拜在地的那人浑身颤抖,咬着牙根没喊出声来,忍着剧痛连连磕头。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孤要她死!你明白了吗?带上你的狗耳朵,滚!”
那人如释重负,匆匆捡起地上的耳朵,连滚带爬走出书房。
李泰站在原地,看着那狼狈的身影离去,沉思一会后突然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说道。
“成事后,所有知情人,杀!”
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飘出,鞠了个躬,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而后消失不见。
李泰在原地平复下心情,重新换上温和的笑容走出书房,重新入席。
......
“我说师傅,你说我杀意非凡,适合军武厮杀的兵器。那长枪是否更加适合?”
官道上,定北舒服的趴在姬妄的背上,一手一个捏着从路边顺来的果子,吃的满嘴流水。
看着姬妄那瘦弱的身躯背着十几岁的定北走了数里地竟然丝毫没有倦意,这才让定北相信酒剑仙的话。
姬妄真的有武功,不过不知是那毒的缘故还是那次的刺激,让姬妄彻底忘记了武功,但是从小习武的身体,背背定北那是轻轻松松。
“呵呵,你小子还不从姬姑娘身上滚下来。好吃懒做,看看陈石!”
酒剑仙嫌弃的将手中葫芦砸在定北脑门,吹鼻子瞪眼的骂道。
定北一看这阵势,不情不愿的从姬妄背上溜下,翘着嘴巴踹了边走边比划的陈石一脚。
“呆子石头,还练。小心摔倒!”
陈石丝毫没有收到影响,在定北踹来的那一刻,随手一剑挡下后,继续往前走去。
这气的定北直咧咧,不肯的抓着酒剑仙。
“你教陈石酒剑诀,为何不教我任何武功!你是江湖闻名的酒剑仙,我不信你只有酒剑诀。”
这一路上,酒剑仙的耳根子都快被定北磨得起茧了,满脸不耐烦的甩开定北。
“和你说多少次了,我的路数不适合你。此番去金陵后,我带你去塞外神刀门,估摸着那只独眼雕的刀法最适合你。”
“你都提了多次这神刀门了,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个厉害法啊!要是打不过你的酒剑诀,我不学!”
酒剑仙看着撒泼打混的定北,抽了抽嘴角,只能违心说着。
“比我的酒剑诀厉害多了,江湖一绝。只要肯教你,成大宗师指日可待。”
定北这才松手,痴痴的将手中的果子往嘴里一塞,嘿嘿笑起来。
还不待果子嚼完,路的两旁刷刷飞出数根利箭,朝定北三人射来。
酒剑仙随意三点,将箭击落。看着前后左右呜啦啦的涌出一群人来。
“小的们,照旧。男的杀了,女的带回山寨。准备开饭了!”
只见带头的持着一把宣花大斧,拍着油腻腻的肚皮朝四人一指。
听到大当家发话,围着的土匪们个个眼冒绿光,举起手中武器,好似狼群围猎一般,嗷叫着就朝中心四人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