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秀眼疾手快,比白靖和动作快一步接住软倒的慕宫澄,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眼神阴晴不明地瞥了旁边的白靖和一眼,似在嘲笑对方的不自量力。
接收到庄秀挑衅的目光,白靖和紧了紧拳头,但却没有说话,若不是眼前这个碍眼的人,抱住美人的人就是他了。
庄秀和白靖和二人并没有急着破墙而入,庄秀盘坐在地上,将晕倒的慕宫澄放在他腿上,伸手凝聚一丝灵气在指尖,放在慕宫澄白净的皓腕处,试图探出此时慕宫澄体内的情况。
然而庄秀却发现,慕宫澄的人体已经快被灵气撑爆了,根本无法再容纳下一丝一毫的灵气,惊骇之余,庄秀将慕宫澄体内多的灵气吸进自己体内,使得慕宫澄体内被撑至极致的经脉得以缓息。
被过多的灵气撑得泛红的脸色此时也逐渐恢复了正常,不再像刚才那样满面涨红。
“怎么样了?”白靖和见慕宫澄脸色好转,不禁开口问道。
然而庄秀搭都不乐意搭理他,专心地吸纳慕宫澄体内的灵气,直至慕宫澄体内的秩序彻底恢复正常,原本有些被撑裂的经脉也开始恢复。
让庄秀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慕宫澄这具身体的愈合能力似乎极为强悍,刚才慕宫澄全身的经脉或多或少都有裂伤,放到寻常人身上,只怕不在床上修养个三五年下不了床,即便是伤势痊愈了,经脉也不可能恢复往日的弹性和活力,这对修道之人来说,是极为致命的打击。
然而慕宫澄经脉上的裂伤从刚才到现在,不过才半盏茶的功夫,经脉上的细小伤口便愈合得差不多了,有的小伤口甚至都恢复得完好如初,一点看不出刚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若不是刚才他亲自探知,庄秀也没想到慕宫澄的伤会恢复得这么快,惊讶之余,庄秀想了想,或许只是因为刚才慕宫澄吸收的灵气太过充裕,灵气会自动帮她修补受伤的经脉这也不足为奇。
庄秀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依旧专心致志地吸收慕宫澄体内多余的灵气,等到慕宫澄悠悠醒转,庄秀这才停下吸收灵气的动作。
“美人,你醒了?你今天要在我怀里晕倒多少次呢?”庄秀嘴角衔着笑意,拨了拨慕宫澄额前的发丝。
慕宫澄睁开眼睛,发现又是庄秀,她从庄秀怀中坐起身,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刚才因为吸收了过多的灵气,晕了过去。
“是你帮我把多余的灵气吸过去了吧?谢了。”慕宫澄转头对庄秀道,这里除了庄秀是混沌之体,别人也没有能剥夺他人体内灵气的能力,慕宫澄不用猜也能知道是庄秀。
“就‘谢了’?”庄秀听到慕宫澄的话,似是有些失望地长叹一口气,“美人,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自己数数从进白府开始我救了你多少次?不不不,之前我不也救过你?你就这么对我?不得意思意思?”庄秀说完,暧昧地便慕宫澄眨眨眼。
慕宫澄见庄秀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庄秀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就一句寡淡的“谢了”也说不过去,慕宫澄沉吟片刻,这才道:“有了!”
庄秀眼睛微微一亮,以为慕宫澄终于开窍了——
“你救我这么多次,那我就帮你梳理体内的混沌之力作为报酬吧!”慕宫澄越想越觉得可行,顺便她还能劝劝庄秀,把长歪了的救命恩人扳回来。
“啊?”庄秀一门心思想着和慕宫澄结为道侣,本以为慕宫澄终于开窍了,结果又是他自己想多了,这一路上他都明里暗里暗示多少次了,但慕宫澄偏偏就是不为所动,可叫小王爷急白了头发。
“怎么,你不愿意吗?”慕宫澄微微一愣,她本以为庄秀应该十分爽快地答应才是,毕竟他一路追过来不就是为了解他混沌之体的困扰吗?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庄秀连忙摆手,他追上慕宫澄的原因有二,一是看上了慕宫澄,想和她结为道侣双修,另一个就是因为目前为止,他遇到的人当中,就只有慕宫澄能解决他体内的混沌之力。现在慕宫澄主动提起要帮他梳理混沌之力,庄秀哪有拒绝的道理。
佳人死活不开窍,庄秀只得叹一口气,再接再厉了。
“那就好。”慕宫澄见庄秀满面失落,以为他是在为自己的体质担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你的身体不会出问题的。”
语毕,不等庄秀反应,慕宫澄又走到墙边,抬手探了探墙上的灵气,发现灵气果然比刚才稀薄许多,只有薄薄的一层,灵气波动脆弱得可怜,慕宫澄觉得自己一个手指就能将这石墙上的灵气膜戳破。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慕宫澄食指凝聚灵力,在石墙上轻轻一点,慕宫澄食指点中的地方便破出一个小洞,随后,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破碎之声,以慕宫澄的食指为中心,石墙开始龟裂,裂纹爬满整堵石墙。
最后,“轰——”,一声巨响,石墙应声碎裂,覆在上面的灵气消散在空气中,石墙坍塌,化为了一堆坚硬的石块。
慕宫澄及时躲开,等到石墙彻底倒塌,这才走近,而石墙后的景象,是几人都没有想到的。
这是一片望不到天际的大海,海上波涛汹涌,似是随时便会卷起海啸,将人吞噬,天边电闪雷鸣,“轰隆隆”的雷声闪电交错响起,随时便会劈下一道闪电。
乌云罩顶,天压得极低,将大海的颜色都映成了死气沉沉的灰蓝色。
这里似乎是一片极为危险不详的海域,不论是声势磅礴的电闪雷鸣,还是海上不断翻滚地大浪,都向来人昭示着危机。
待看清这片海域后,慕宫澄脸色凝重,方才分明听到了白熙的声音,然而等到三人破墙而入后,就只看到了一片海,白熙却杳无踪迹。
“我刚才分明听到了祖父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白靖和也察觉到不对劲。
三人不顾天色如何电闪雷鸣,沿着海边走了一圈,然而这片大海就宛如刚才的那堵石墙一般,根本就走不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