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星移定睛一看,气氛一时焦灼,但欲星移故作镇定,“久见了,雁王。”
“距上次见面,已过了不知多久了,还真是好久不见。不知师相睡得可好?”上官鸿信无视了右文丞,直接步入浪辰台。
“哈...雁王说笑了。”欲星移也明白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就先让右文丞离开,“右文丞,你先离开吧。”
“是,午砗磲告退。”右文丞看了一眼雁王,很快就离开了浪辰台。
“说笑,我像是在与师相说笑的人吗?”上官鸿信悄悄打量周围,过了这么久,浪辰台还是那个样子,没有多少改变。
“那雁王来找欲星移,何事呢?”
“我想师相是明白人,对于道域内发生的事情,应是了如指掌,可否告知我?”上官鸿信也不废话,直接说明来意。
“嗯?雁王想了解什么?”欲星移在问这句时就已猜透一些,想必是为了黓龙君而来,只不过雁王的动作比他想象中慢了一些,毕竟,黓龙君复活的消息传出,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上官鸿信看向浪辰台那边摆放的巨大贝壳,声音低沉,“我想了解,云棋水镜黓龙君。”
“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他了,就算是换一个名字,换一个身份,他还是他,这一点变不了。”
“我了解的,只能是我个人的看法。你可以不说,但我要清楚道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还需要你与俏如来复活他。”
上官鸿信绕了个弯子才说出真正的目的。
“道域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想不用我说,你该都已经听说了。”欲星移并不想浪费时间跟雁王说这些事情。
“传言所得到的消息,真真假假,我想你这个当事人所说的话才是最具有说服力的。”上官鸿信的目光扫向欲星移,“你不想说,难道...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误会,欲星移只是感觉没必要多此一举,将你已知情的事情再说一遍岂不是浪费时间?”
“看来师相是不肯给我面子了。”上官鸿信顿了顿,“好歹都是墨家的人,一点情面也不留吗?”
“看来我真是做人失败,不相信我的话吗?欲星移也不是不肯告知,但海境事务繁多,怕是没很多时间来给雁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了。”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等你说完。”上官鸿信话语一转,“但我近日得到情报,有人对他下手了。”
“嗯?”欲星移没想到还会有人去针对黓龙君,“对他,对墨家心存不满的人很多,这也难怪...”不过欲星移没想到动作这么快,他想到那天梦虬孙来找他所说的事情。
“看你若有所思,是知道什么吗?”
“哈...那你又是怎样得知谁对他下手,是何人呢?”欲星移不上圈套,另转话题。
“你想知道,那就说出我想知道的事。”
“请恕欲星移不能答应。”欲星移执意不淌这趟浑水,“道域的事情已过,为何你非要询问?”
“我自有我的打算,放心,不会扯到鳞族。”上官鸿信也知道欲星移所顾虑的事情。
“嗯?若雁王只当是听个故事而已,欲星移可以答应,但听你之言,好似还有其他的计划。不会牵扯到鳞族,这句话的可靠程度又有多少呢?”
上官鸿信双眼微微闭起,复又睁开,浅色的瞳孔有着奇异的光芒,他看向欲星移,“我的话这么不牢靠吗?雁王这两个字也不是白叫的。欲星移,你说是不说,我倒是不介意让你再睡一阵。”
苗疆锋海,莫离骚起得很早,他很好奇锻神锋是怎样锻造剑的。突然,莫离骚感觉他放在包裹里的那块石头亮了,就知道是霁云传来了消息。
“师父...”
“霁子,你查出什么来了?”莫离骚拿出石头,就听到了霁云的声音。
“我去了桃源渡口,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倒是感觉最近出入的人变多了。”霁云想了想,仔细回忆了一下。
“嗯...霁子,你继续留意观察,发现可疑的人或物就告知我,还有,务必小心。你可以多找几个人一起去。”
莫离骚怕霁云遇上上次袭击自己与黓龙君的怪物,所以提醒他小心行事。
“嗯,知道了,师父。”
二人谈话完毕,莫离骚手边的文帝剑抖动,一道暗光流出,是黓龙君。
“师尊,你感觉如何?”
莫离骚见他出现,开口询问文帝剑是否合适。
其实昨晚半夜黓龙君就已经恢复了,但他看莫离骚睡得熟,就没出来。
“嗯...”
“锻神锋已经在赶制新的剑了,师尊就先待在文帝剑里吧。”莫离骚没看出黓龙君那奇怪的情绪波动。
“莫离骚,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莫离骚伸出手来,伤口并不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而黓龙君则是转过身去,“不是这个!”
莫离骚这才明白是指背上的伤口,这次他并没有推脱,很快脱掉上衣把后背露出来。黓龙君过来给他剪掉纱布,伤口较浅处已经愈合没什么问题了,伤口较深的地方也愈合地很好。
黓龙君让莫离骚趴在床上,然后自己拿出药来涂在伤口上,很快就涂完了,莫离骚也睡着了。黓龙君一巴掌呼在了莫离骚身上,莫离骚顿时被惊醒了,“师尊...怎么了?”
“起来。”只有简短的两个字,黓龙君就已经离开。莫离骚也快速地穿好衣服紧跟其后,到了锻神锋锻造剑的地方,锻神锋也是刚刚才到。
“嗯?你来干什么?”锻神锋很不喜欢自己锻剑的时候旁边有外人在看,“我要锻剑了,请你离开!锻神锋的手艺,不能被别人学去。”
莫离骚瞥了他一眼,原来是把自己当成是偷学的。“我只是用剑的,并非造剑之人,你何必这么敏感呢?况且这项工作,并不是看两眼就能学会的。”
“你说的有理,但是就是不能在这!出去!”
锻神锋语气激烈,莫离骚也退了出去。黓龙君刚才离开之后就没人影了,莫离骚也找不到。
莫离骚在锋海逛了逛,看见了锻神锋的两个侍女。
“是莫离骚...”
“二位,有看到我的师尊吗?”
“哦...你是说那个长的好美的人吗?我给你说哦,他刚刚偷拿了主人的锋海异铁,然后就回了客房呐。”其中一个名叫莫听的侍女悄声说道。
“明明是你带他去的。”另外一个推了推她。
“谁让他这么好看。”
“嗯?多谢了。”
莫离骚听到这两个人说话,很快就回了房间,就看到黓龙君端正地坐在房间,好像刚才他从来都没出过门一样。
“回来了?”黓龙君知道他被锻神锋赶了出来,故意询问,“你没去看锻神锋锻剑的进度?”
“去了,但他不肯我在旁围观。我也没办法,只好回来了。”
黓龙君看他一眼,“你是真没办法还是不想想办法。”
“嗯...”莫离骚略一思索,“那我思考便是。”
黓龙君又坐了片刻,再次出去了。莫离骚还想跟着,一出门就不见了人影,只好又回去等他。
黓龙君再来时,带了锻神锋的两个侍女,她们两个搬着一些东西放在了客房的后院里,收拾了一下就离开了。
莫离骚走过去一看,竟然是锻造所用的器具。也不知道黓龙君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两个侍女听他的话。
“师尊,你这是要做什么?”莫离骚不解。
“教你铸术,如何?”黓龙君看着摆好的东西,并没有回头看莫离骚。
“好。”
“先把房间内的锋海异铁拿过来。”
随后,在锻神锋专心铸剑的时候,黓龙君教莫离骚铸术。莫离骚之前都是看书,这次得以实践,让他又学会了不少东西。
海境内的浪辰台,气氛紧张,随着雁王的一句话,欲星移提高警惕,“嗯?雁王,你该清楚此处是什么地方。”
“我当然清楚,你不说,你也可以直言,你在道域有难以见光的勾当。否则,我只能让你再睡一觉了。”
“这句话,本王可以认为是在威胁吗?”
“灵光自始远深霾,亘古流传入壮怀。帝阙千重封玉宇,鲲程万里上云阶。”
上官鸿信话语刚落,外面传来了鳞王的声音,身边还跟着右文丞。
欲星移见状立马迎接,“怎敢劳烦王大驾,有何事,派人来通知就可以了。”
“若不是右文丞告知,本王都不知晓海境来了客人。浪辰台非是接待外客的地方,若是先生有事商谈,来鳞王宫即可,不必麻烦师相。”
鳞王略带不满地看了一眼欲星移,又转头对雁王说了这样的话。
上官鸿信不退反进,“既然鳞王来此,那便好说了。”
“来海境,威胁海境的师相,本王倒要看看你是怎样的好说了!”鳞王走了几步,正好站在上官鸿信与欲星移的中间。
“王莫要动怒,是臣的过错。只是一些小事,王何必挂心呢?”就算是鳞王到场,欲星移还是在斟酌是否要告知雁王道域的事。虽然自己有参与,但就算说出实情,凭借上官鸿信的聪明才智,不难猜测出这其中的几个幕后黑手。
“小事,确实只是小事。关于鳞族师相与墨家钜子勾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