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骚也不着急,收回墨殇,墨殇剑随即自行回鞘,莫离骚自己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仔细回想,最近做了什么错事。说得出来从轻发落,说不出来...你。”莫离骚故意停顿一下,“自生自灭。”
“没啊,大师兄我最近很乖都在认真练剑。”
说完一道剑气飞出,打在元劫七的左腿上,使他退后了几步。
“我说了,仔细回想。给你十秒的时间。”莫离骚说完就开始数数,每数一个数字,就会有一道剑气打向元劫七,使得元劫七连退数十步。
“我...”元劫七也不知怎么了,他也不清楚莫离骚到底要问的是什么。
“说不出来吗?”莫离骚看他一眼,“那我来说,你可知不问自取是为贼吗?趁宁不在家喝掉他的酒,还喝醉睡了一整天怠慢了别二爷他们,你说...我该怎样处理?”
元劫七这才明白过来,“我也只是想拿出好酒来招待别二爷,但我忍不住多饮了几杯,没想到就醉了。”
“慕容府不听理由,只看结果,狡辩无用,你只管领罚即可。”莫离骚语气严肃了几分。
“领罚?大师兄,还是不要罚了吧。”
莫离骚也不听,“哈...若是别人早被赶出慕容府了。你嘛...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就不用了,今后不准喝酒,自己跟彤衣去领一百棍子如何?”
“大师兄,我不敢了,能不能...”元劫七走到莫离骚旁边耍赖,“能不能通融一下啊。”
“嗯...”莫离骚看了他一眼,就在元劫七以为看见希望的时候,莫离骚点头说,“不能,去吧。”
“大师兄,那你点什么头啊!”元劫七看莫离骚这样子快要崩溃了。
“我点头我自己欢喜啊,”莫离骚想了想,“执行完让彤衣带你去宁那边让他验伤,不准上药,去吧。”
元劫七也只好哭丧着脸去找了彤衣。
苗疆之内,俏如来与铁骕求衣交谈,但铁骕求衣提起默苍离之死,气氛突变。
“在此时提起此事,军师真要俏如来旧事重提么?”俏如来听到默苍离三个字非但没有慌乱,反倒胸有成竹,“换了一个名字,但是人还是没变,他依旧是他。”
“但你还是你吗?”铁骕求衣见俏如来如此有些不悦,语气较之方才也沉了不少。
“哈...说回正事吧。既然军师所说的是凰后所推测的结论,那俏如来想听听军师本人的想法。”
“我的想法?”铁骕求衣略一闭目,“好,一开始我所认为也是凰后,只是现在,我改变了。”
“哦?”俏如来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发现铁骕求衣与自己推断的不差,“那为何改变?凰后吗?”
“这只是其中一点原因,并不是关键。”铁骕求衣向前走几步,走到俏如来身边,“本来我不相信凰后,但自从你来之后,听你所说的话,我便认为我现在的推断才是真的。”
俏如来也不动,“自从我来?军师所言之意,俏如来不明白。”
“不用不懂装懂,我相信你很明白,俏如来,说吧,为何刺杀黓龙君?”铁骕求衣早已不愿与黓龙君作对,也不想参与墨家的种种事务,只是这是苗王交代他调查的,就必须调查清楚。
道域境内,神蛊温皇初会颢天玄宿,苗疆三杰之一对上道域紫薇星宗宗主,气氛一时焦灼。
温皇并不认识颢天玄宿,但看他容貌不凡,仙风道骨,就知这人不是平常人物。
颢天玄宿本无意插手这件事,但突来的强大剑招让他分外忌惮,见到用剑者本人,颢天玄宿也不意外,开口询问,“在下是紫薇星宗宗主颢天玄宿,阁下是?”
风逍遥悄声告诉神蛊温皇,“他不是什么善茬,你可...”
不待风逍遥说完,温皇就已会意,“神蛊温皇,参见星宗宗主。”惹得风逍遥白了他一眼。
“神蛊温皇?”颢天玄宿对此人有所耳闻,打量一番后,“久仰大名,但不知先生来道域何事?”
“原来宗主知道我,到让温皇受宠若惊了。”神蛊温皇看颢天玄宿双眸中隐有星辰流动,“至于何事,这是本人的私事,不便言说。”
“嗯?是颢天玄宿僭越了,道域内乱刚过,颢天玄宿必须警惕每一个人,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自然...哈...”神蛊温皇无意与他周旋,“事情已办完,我们要离开了,也不劳宗主再怀疑了。”
“嗯...”本是跟着梦虬孙前往海境的颢天玄宿,与欲星移见面之后,得知他被禁足,也就暂时回到了道域。经过交谈,颢天玄宿也与欲星移做了一桩合作。
苗疆之内铁骕求衣质问俏如来为何派人刺杀黓龙君,气氛一度紧张。
“嗯?”俏如来退后几步,手上的琉璃佛珠晃动的厉害,“军师为何认为是我所为?”
“方才之言,你说我是相信了凰后的结论,但其实...”铁骕求衣再次将这封信拆开,特地摆到俏如来面前,“她只说被人诬陷要求合作协助。我并未说清楚,你就知道凰后的意思了。”
“这...”俏如来还想再细看之时,铁骕求衣手一用力,信纸顿成粉末,“看来军师是想拿下俏如来了?”
“我若欲将你拿下,你还能在此地安然地与我说话吗?”铁骕求衣目光凌然,“我希望知晓真相。”
“俏如来尚不知军师与师尊关系这般好了。”
“挑拨离间之法对吾无效,况且,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王上的意思。”铁骕求衣毫不退让,“俏如来,说出真相吧。”
“军师真要知道?莫离骚被刺杀三次,俏如来只参与了第二次行动,其余两次概不知晓是何人所为。俏如来也只是想揪出幕后黑手所不得已罢了,军师,这样你可以理解了吗?”
“嗯?看来一开始你就没对我说真话。”铁骕求衣想到俏如来一开始便说是一个人所为,应该是铁了心嫁祸给凰后,但现在又听他之言,似乎事情比想象中复杂许多,早知就不趟这浑水了。“俏如来,既然如此,那幕后黑手是谁呢?”
“我嫁祸给凰后,只是因为怀疑是她,想不到被她反咬一口,看来应该是她没错了。只是俏如来尚缺证据,无从下手。”
“证据,你何不直接问当事人呢?”铁骕求衣也只是对俏如来的话半信半疑,现在俏如来与凰后明争暗斗之迹象已出现,说不定凰后背后还有雁王支持,但是...此事关乎黓龙君,也不知雁王到底会怎样做。
“这...”俏如来对于去见莫离骚有所顾忌,因为见到莫离骚也会见到黓龙君,虽然俏如来很想见一面黓龙君,但他不希望是以这种形式见他。
“你还是不愿意面对他吗?无妨,查到证据的方式很多。”铁骕求衣思索之后,“那俏如来今日的来意是?”
“欲与军师合作,查出幕后黑手,找到证据。还请军师协助。”俏如来再次对铁骕求衣欠身规规矩矩地行礼,“我已经杀了一次师尊,这次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而且,我也是他的弟子啊,我怎可能再杀他。师叔,请帮助我。”俏如来说的声情并茂,见铁骕求衣不语,就要跪下求他。
“...”想不到俏如来竟然来这招,铁骕求衣沉默片刻,皱了皱眉,扶住俏如来,“好吧,俏如来。这也是王上交代的事情,我定当完成。”
“多谢师叔。”
“那你现在要怎样做?”铁骕求衣答应之后就开始盘算了。
“在此之前,俏如来尚有问题询问。”他拿出之前找到的木牌给铁骕求衣看,“军师可知,墨家什么人才有这种牌子。”
“嗯?这是...”铁骕求衣拿在手中翻看许久,“未曾见过。你从哪里得来的?”
俏如来将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铁骕求衣思考之后,“既然是凰后排出的人,好,我知道了。此事交我,我去问凰后。”
“军师要与凰后交涉。”俏如来有些担心铁骕求衣会不会再与凰后合作,但他没再明说,“嗯,那俏如来派人去蹲守慕容府外围,以防凰后再次动手。”
“好,那边如此吧。”
“俏如来告辞了,请。”
“请。”
慕容府练剑的场地,元劫七离开之后,莫离骚招呼下面的剑卫上前与自己比试。因人数众多,莫离骚用起行令剑围,起阵后放倒一大片,大多人受了轻伤。略好的人也受了外伤,莫离骚也只好收阵。
带了一干人去找了慕容宁,莫离骚看慕容宁事务繁忙,也就顺便帮了忙,一起处理事务。
也不知过了多久,已是傍晚,彤衣带了两个剑奴抬了元劫七过来。
“十三爷,总剑司让我带元劫七过来验伤。”
“嗯?”慕容宁看时,元劫七趴在担架上,一脸的生无可恋,眼神已失去了光彩,“离骚,这是...”
“宁,你不是让我处理吗?”莫离骚笑了笑,走过去,拍了拍元劫七的后背,“怎样?记住了没啊?”
“啊...”元劫七被他一拍,伤口虽不在后背但也是很疼,“大...大师兄,你是坏人!”
“哎~”莫离骚摇摇头,“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是坏人,这也是为了你好,长一个教训,不亏。”
“哈哈...”慕容宁笑出声来,摸了摸元劫七的脑袋,“好好休息吧,不过离骚你也太狠了。”
“哦?杀人剔骨的人还说我狠心?我实在不敢当啊。”莫离骚又坐了回去。
元劫七哼了一声,然后就被抬走了。
待元劫七离开,慕容宁看事务也处理的差不多了,“离骚,你和先生相处的如何了?”
“很好,宁不用担心。”
“不请先生来喝一杯吗?这可是义兄拿来的珍藏。”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师尊在研究小胜雪的病情,等忙完再喝吧。”莫离骚顿了顿,“宁,我把府内没好好练剑的都教训了一顿,善后的事情就辛苦了,晚上再见,请。”
慕容宁也不多留,就由他去了。
回去路上,黓龙君的声音从墨殇剑中传了出来,“莫离骚,今天表现还可以啊。”
“哦?”莫离骚走的脚程快了几分,“我就当师尊是在夸我了。”
又走几步,一封信飞入,到了莫离骚手中,上面指名要给黓龙君。
见莫离骚停步,“怎么了?”
“师尊,有你的信。”
黓龙君沉默片刻,“回去再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