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莫离骚疑惑之际,黓龙君另一只手一甩,顿时房间内布下一个小型结界,看到黓龙君如此动作,莫离骚突然回想起上次被打的事情,脸色瞬间苍白。
“师...师尊。”莫离骚竟也开始结巴起来,“你这是...”
“看不出来吗?莫离骚...”黓龙君走过来,“你可以自己选择在哪里,这或者地上。”
“我...”莫离骚很想说,我可以不选择吗?
“这也要犹豫吗?算了,你就在床上趴着吧。”
莫离骚还想挣扎一下,“师尊...你这也...”上次是木棍就有点受不了,这次...是铁棍。莫离骚只觉得头皮发麻,“能换一个吗?”
“不能换,可以加一个。怎样?嫌少我不介意拿两个。”黓龙君目光十分平静,莫离骚也只好认命,趴在床上把外衣脱掉让他打。
黓龙君手上的铁棍被握住,“离骚,其实不疼的哦。”
莫离骚也不敢看他,不疼?鬼才相信。
莫离骚还没想完,黓龙君的棍子就已经上了,只是一下莫离骚就疼的全身抖了一下,但他紧握双拳,死活不肯吭一声。
黓龙君也不多耽搁,第二下...第三下...铁棍频频落下,莫离骚只能强行忍下。黓龙君此刻稍提内元,每一击都毫不费力,甚至有些轻松。
看莫离骚闭着眼睛,脸上已流了不少汗珠,嘴唇也被咬的发白,黓龙君手上的动作也未停歇。只是打了十棍,莫离骚就已经皮开肉绽了。
黓龙君手一挥,铁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瓶伤药,这个药味莫离骚很熟悉,他看到这之后就想到上次黓龙君给他抹的药,效果是很好,只不过...抹在伤口处,疼痛难忍,就像针扎一般。
“真是不禁打,给你上药。”黓龙君按住稍稍起身的莫离骚,将瓶子里的药涂在伤口之上。
莫离骚也没办法拒绝,乖乖地让黓龙君给他上药,药粉涂抹在伤口处果然疼痛无比,但此时好在莫离骚有了心理准备,虽然也很疼,至少不会像第一次那样了。
黓龙君所用的药果然有效,伤口竟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愈合着,但莫离骚并不知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后背还有屁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终于抹完药,黓龙君拍了拍自己的手,看莫离骚依旧生无可恋地趴在床上,拍了拍他的脸,“好了,怎么还半死不活的?”
“师尊...”这时莫离骚才十分委屈地说道,“师尊要不直接给我来个痛快的,这也...”
“哈...这就受不了了吗?”黓龙君担心他着凉,给他盖上被子,“已经是深夜了,休息吧。”
莫离骚嘟囔一句,“这哪里是深夜,明明是再过不到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黓龙君笑笑,撤掉结界之后,化身成剑自行挂到了床头上。
莫离骚的伤口虽然愈合,但是还在火辣辣地隐隐作痛。莫离骚也有些困了,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道域内的明昭晞,浪飘萍身负重伤,如今已经复原了八九分。他拿着刚刚收到的信件,是俏如来写的,“嗯...等凰后的人马到达道域,就引霁云入凰后的圈套。这一步太险了,俏如来的做事风格确实不同于黓龙君,只是...”
浪飘萍虽然对有些事情有所顾忌,他怕莫离骚知晓真相后与自己反目,拿自己当初的努力全白费了。但浪飘萍很快回信,同意了俏如来的计划。只是有些纳闷,莫离骚已经许久未跟自己联系了。浪飘萍猜测,也许是之前遭遇诸多事故,莫离骚有些忙吧。
第二天清晨,莫离骚就被黓龙君毫不留情地叫醒了,“师尊...”
“快起床!”
“哦...”莫离骚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地往慕容胜雪所住的别院走去,许是没看清路,一下撞到了同样在外面散步的别小楼。
“嗯?莫离骚?”别小楼此时只有一人,李剑诗并不在旁边,他拍了拍莫离骚,“昨晚没睡好吧。”
莫离骚点一点头,想到了什么又摇头,“不是...只是我这个人别二爷也知晓,睡觉的话可以睡很久,今日起得太早所以不太适应而已。”
“原来是这样。”别小楼看他没背剑,“你的师尊呢?”
“有事吗?”莫离骚跟别小楼谈话之间已经清醒不少,“师尊正在休息,若无事,还是别去打扰了。”
别小楼抽出腰间的笛子,“嗯...别某只是随意询问,你是打算看望胜雪吧。”
“是啊。”
别小楼点头,“那别某随便逛了,请。”
“嗯...”莫离骚没太在意,就赶往了慕容胜雪所住的院子。
道域剑宗,霁云悉心照料霁寒霄,“父亲,该喝药了。”
“嗯。”霁寒霄在一开始还不适应霁云来照顾他,但几天后他也无所谓了,每日都喝完霁云端来的药,有时还会询问霁云练剑的进程或者说些其他的话。
“这药方上的药材,有一些剑宗都快没了,阿云啊,你去买些回来吧。”飞渊让人清点仓库之后发现药材大量的减少,而霁寒霄受伤严重,药不能因此停止服用,而自己又有诸多剑宗事务要处理,实在脱不开身。
“嗯?前一段时间,有墨家的人送来这么多物资药材,也没了吗?”霁云有些奇怪,有墨家的人来支援,霁云料想应是黓龙君的意思,但这么快就没了。
“是啊,也许是伤患太多了吧。”飞渊没想这么多,“阿云,我已经写好了药单,你只需要买这些就可以了。”
“嗯,我知道了。等明日我便带几个人出门买药。”霁云等霁寒霄喝完最后一口药才离开,飞渊也要走时,霁寒霄叫住了她。
“前辈有何指教?”
“我只说,云儿和你都是善良的好孩子,我不希望出现这种...为了好的初心而采取错误方式的事情。”
“啊...”飞渊愣了一下才又赔笑,“前辈你想多了,这怎么可能。”说完也就离开了。
一进房间莫离骚感觉仿佛进了火炉里面,“怎么这么热?”
慕容宁还在照料,他这次没趴在床边睡觉,而已直接搬了个小床躺在旁边,他没有睡觉,只是半躺着,眼睛看向慕容胜雪,手里拿着个扇子轻轻扇动。见莫离骚到来,“离骚,你来了。”
慕容胜雪睡得很安稳,莫离骚走到旁边,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宁,怎么小胜雪脸色反而更不好了?”
“我想应该是昨晚体内太多太阴之力,使得他体温下降,所以脸色一直不太好。”
莫离骚摸了摸小胜雪的脸蛋,果然有些冰凉,“怎么不给他喝些热汤?”
“已经煮了姜汤,只不过这臭小子睡得太久了,现在也没醒。”
“嗯?”莫离骚再次给慕容胜雪掖好被子,就在这时慕容胜雪的眼皮抖动,慢慢睁开了眼,莫离骚立刻给他遮住照射到脸上的光,以防刺激他的眼睛。
“咳咳...”慕容胜雪睡了许久,只觉得嗓子干涸,轻轻拉了拉莫离骚的袖子,“大...大师兄,我想喝水。”语气十分委屈,莫离骚把他扶起来,慕容宁已倒好了水递给莫离骚。
“好冷啊。”慕容胜雪过了裹被子,慕容宁闻言让人去端姜汤过来。
莫离骚把水喂给慕容胜雪,小胜雪似乎很渴,一口气喝了很多,莫离骚只好摸摸他的头发,“你慢点,没人和你抢。”
这时慕容宁又端来了姜汤给慕容胜雪暖身体,慕容胜雪一闻到这个味道就皱了眉,“宁叔,你这是什么?”
“姜汤,喝了会好一些。”
慕容胜雪裹紧了被子,不肯喝下去,“我不要喝。”
“小胜雪,乖一点。”莫离骚也没办法,只得哄他,凑到慕容胜雪耳边说了一句话后,慕容胜雪眨了眨眼睛,“大师兄,一言为定啊。”
“那当然。”
慕容宁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在说什么?”
慕容胜雪轻声哼笑一声,没说话,然后慕容宁把姜汤端给他,慕容胜雪才慢慢喝完。喝完之后冰冷的感觉才缓和不少。
兴许是还没完全恢复,慕容胜雪又沉沉地睡了过去,莫离骚给他盖上被子,坐在一边,背后的伤痛还没好,顿时感觉有些疼痛。虽然表面愈合,但其实只要稍微触碰,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慕容宁看出莫离骚表情有些异样,“离骚,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宁...”莫离骚思考片刻,“当年你被师父打之后疼不疼?”
慕容宁有些意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当然疼了,大哥什么力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经常几天下不了床,唉...难道离骚你...”
“嗯...就是那样...”莫离骚无奈地靠在一旁,“因为昨日喝酒的事情,师尊打的,我想不到他力气居然这么大,真的很疼。”
慕容宁也想不到看起来这般弱不禁风的黓龙君打人这么狠,“这不也很好么?离骚有人可以制住你了,就算是以前大哥在,他也任由你整日地睡觉没怎样说过,现在有先生,离骚...哈哈...”
“我劝你善良,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幸灾乐祸。”莫离骚见慕容宁这样说,站起来又坐到那边的椅子上。慕容宁看慕容胜雪基本没什么事了,让人收拾了房间和莫离骚一起处理事务。
待处理完府内事务,饭也吃完了,莫离骚也隐隐有些困顿了,“宁,我该回去了。”
慕容宁看他一脸疲惫,“嗯,离骚,你还是在这直接睡一觉吧。”
莫离骚也未在意,“也好。”
“先生打你留伤口没有?”慕容宁有些好奇,莫离骚趴在隔壁房间的床上,“没...我该说师尊真是太体贴了吗?”说到这莫离骚真是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打完我又给我上药,唉...只是被打的地方还是很痛就对了。”
慕容宁拍拍他的后背,莫离骚顿时皱眉,“宁...你还拍,真的很疼。”
“哈...应该是伤口好的太快你还没适应吧,或者...”慕容宁顿了顿,捏了捏莫离骚的后背,“先生就是要让你之上表面的伤口愈合,而里面还没完全好。”
“啊?”莫离骚闻言撩开衣服扭着头看,慕容宁笑了笑,“你又看不。”慕容宁仔细瞅了瞅莫离骚的后背,皮肤白皙,隐隐有几道淤青,“嗯...看来确实如此,先生应该是只给你治好了流血的伤口,淤青他并没有管。”
“怪不得这么疼。”莫离骚又穿好衣服继续趴着。
“我正好学了一手,还没用过,给你揉揉。”慕容宁也不等莫离骚同意与否,就直接上手。
莫离骚本想拒绝,但慕容宁是好意,就只是调侃一句,“宁是把我当做试验品吗?”
“哈...算是吧。”
莫离骚知晓慕容宁留下他定有他事,“宁,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慕容宁给莫离骚按摩背部,“就在几天前,慕容府有剑卫被杀死了。”
“哦?”莫离骚联想起之前的事情,“是谁?”
“尚在调查,不过应该也查出结果了。”
“我还待在锋海时,就有人袭击锋海,现在回到了慕容府,就有人杀慕容府的剑卫,嗯...”莫离骚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慕容宁看他若有所思,“离骚,你是...”
“放心吧,宁,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