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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教皇之死

阿拉基躺在那里不说话,渐渐的就睡着了,或者应该说是昏迷了过去。足足过了七天,那些巫师们早就不知去向,阿拉基才醒了过来。他看到一脸幽怨烦闷的阿卡沙,又看了看插到自己身上零星的匕首,他会心的笑了。这女妖一定是太无聊了,却又没办法自己出去,拿匕首插在自己身上撒气解闷,而又害怕自己一直不醒,所以向自己的身体只插了几把匕首。

“我的隐秘皇后,我这几天做了一些梦。”阿拉基咳嗽了一下,感觉喉咙被鲜血凝固了。“我发现我并不喜欢精神上的痛苦,比如受你的威胁。我还是偏重喜欢肉体的痛苦。”

“啊,亲爱的,你想要肉体的痛苦,对现在的我来说有点困难。除非你让我当真正的皇后。”阿卡沙幽怨烦闷的神色一扫而光。

“这很简单,你给我的伤痛够我享受几个月了,我最多不能享受新鲜的刺激而已。而你,继续无聊下去吧。等你接受了你的隐秘皇后之位,我们再继续谈别的事情。”

“你不怕我杀了你?”阿卡沙抚摸着教皇的脸庞。

“怕啊!但是你如果杀了我,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出去了。不出去也许是个比较好的结局,也许我的人会在我死去以后杀掉你的。别忘记,这里可是有符文存在的,你的法术再强大,也不过是几个普通教士的事情。”

“那我戳瞎你的眼睛如何?”

“如果你戳瞎了我的眼睛,这和杀死我是没有区别的。我会立即让我的教士把你搞得生不如死。”阿拉基一脸的自信,“亲爱的阿卡沙,相信我,你在这里也会应有尽有,唯一的区别就是不能出去。”

继续无聊几个月,不可能的,这七天面对一个死尸,已经让阿卡沙体验到了什么叫百无聊赖的痛苦;杀了他,也不可能的,那将很快锁死自己的处境;貌似具有先发制人的优势,但是这个被制之人永远留有后手。一向浪荡的阿卡沙此时眉头紧锁,终于准备决定接受她的隐秘皇后之位。

“阿卡沙,我很有兴趣,你虽然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恶魔,但却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阿拉基注意到了阿卡沙一闪而过的骄傲,断定恶魔也是喜欢被恭维的。“别开心,你是我唯一见过的女恶魔,其他都是男的。但你也可以开心,因为有些雄性会比雌性美丽,哪怕在一个性取向正常的雄性眼光里。以往面对恶魔的威胁,我只是想着如何快速杀掉他们,这次终于有了对话的机会。”

没有等阿卡沙回话,阿拉基继续说到:“我们从最简单的开始吧!你们在下面怎么生活的,就是每天需要吃东西吗?”

“当然会吃东西,不吃岂不是要饿死?”阿卡沙似乎很有兴趣和教皇交谈这些。“我知道你会继续问我们吃什么。就像我很感兴趣你们凡间的生物现在流行吃什么一样。我们的基本食物是一种叫曼珠沙华的植物。这种植物长在我们头顶的地狱壁上,向下而生,成熟之时会自然从上面掉落下来,每年它们会成熟两次。它们之所以会一直源源不断的生长,是因为上层恶魔生活所产生的垃圾所滋养。这些垃圾包括他们的食物残渣、他们粪便、他们鲜血以及他们的尸体。”

“尸体?”阿拉基好奇的问道。“说到这里,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恶魔是永生不灭的吗,还是身体被杀死之后,就不存在了;第二个问题,上层恶魔,意思是你们地狱是分层的?”

“凡间生物死去的时候,只是一个灵魂,会进入到冥界,冥界有十八层地狱。身前作恶越多,进来之后被投入的地狱层数就越高。而那种罪大恶极者,尤其是灵魂扭曲者,他们被直接跳过十八层地狱而被投入到恶魔之狱,这里的灵魂将永无进入凡界的机会。进入恶魔之狱的灵魂只是一个灵魂,在漫长的孕育中他们开始有了躯体,有了躯体之后他们就可以继续作恶。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恶魔会严重威胁到恶魔之狱的平衡与安全,第二层恶魔之狱便由此诞生。而我就是从第二层恶魔之狱上来的。”阿卡沙一脸的骄傲,“我知道下面还有第三层,甚至还可能有第四层。看到这个不死符文了吗?这是死亡之神塔纳托斯的符文,他掌握着凡间的生死,每天都会送一批恶魔到这里来。为了搞到这个,我趁着恶魔巫师打开地狱裂缝的时候,偷偷的从第二狱跑到了第一狱。我在第一狱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在与死神见面多次以后,成功的窃取了这个符文。别误会,亲爱的,这符文不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它是保证我躯体不灭,永生不死的。”

“躯体不灭,那我一把火把你的躯体烧城碎末,会发生什么?”阿拉基调侃到。

“希望那样的事情永远不要发生。”阿卡莎装着害怕的样子。

“让我来分析一下:看来恶魔和人类没有多大的区别了。他们是有灵魂的,而且本来就是人类的灵魂。他们残暴邪恶,永远无法回到凡界。只能通过和凡界的恶魔巫师达成的契约来到这里。”

“是的。不过还有一个阴影契约。我们恶魔,可以通过天神、冥王的允许,到凡界去完成一些任务。拿到阴影契约的恶魔,是可以通过一个狭窄迷宫的地方到达凡界的。而如果没有这个契约,那就只能通过恶魔契约进入别的位面,再进入这个位面进入凡界了。”

“等等,我有点头疼。别的位面?还有刚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恶魔被杀死后会如何?”

“别急,亲爱的,我们有的是时间。”阿卡沙将一直匕首直接从教皇的脚心插了进去,她想听听阿拉基的惨叫,不然太无聊了。“恶魔当然可以被杀死,当他们躯体被灭之后,他们的灵魂就会再度通过永劫之墟,进入恶魔之狱。无论生前是第几层的恶魔,都会重新进入到第一狱。”

“永劫之墟,你说了好几次这个地方了。这难道是地狱之门?如果灵魂拒绝到这里呢?”

“永劫之墟之前是不存在的,这里之前只有凡界。凡界的生物死去之后,他们的灵魂漂浮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经过漫长的岁月,有些灵魂相互融合孕育出了更强大的意识,他们凝聚万物灵气,有了躯体,慢慢组成了神界和冥界。为了管理灵魂,他们创造了永劫之墟。这不是地狱之门,这是灵魂归宿之门。每个躯体死亡之后,他们的灵魂都会被召唤到此。当然有些灵魂是拒绝到此的,比如我的灵魂。”阿卡沙突然陷入了沉思。

“你的灵魂怎么样了?”阿拉基对匕首的疼痛似乎已经免疫了。

“当我死亡之后,我的灵魂就在这凡界飘荡,不愿意进入永劫之墟。我想我最终会响应召唤,走进去的。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多看看这凡界,我对此还是很留恋的。我虽然从未进去过永劫之墟,但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如果进去,就有可能再也不能出来了。”

“然后呢?”

“然后我感觉我很自由,看到了很多看不到的事情,我肆意的漂浮在这凡界,但不久我就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慢慢的撕裂和分离了。”

“然后呢?”

“然后个屁,我当然会努力的聚集我的意识。不过此时我看到了维萨吉。”

“维萨吉,这是谁?”

“那是一只会飞的鸟,后面还跟着两只地狱的灵兽。在它们向我飞近的时候,我听到了丧钟的声音。”

“灵魂应该是虚无的吧!维萨吉能将你如何?”

“我在维萨吉的身体内看到了一只飞龙的灵魂,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死灵飞龙。”阿卡沙眼神变得呆滞,“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我仿佛听到了他在用意识和我交流,于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去了永劫之墟。”

“进去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还有照这样说,我也是转世过好几回的人了,为什么没有以前的记忆?”

“先回答简单的问题。你没有记忆,是因为转世之前,你的记忆会被抹杀掉。还有一部分灵魂在进入之前就已经被别的灵魂所融合,再被集体抹杀记忆,那就更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这是为了维持三界的稳定,特别是维持凡界的稳定。”阿卡沙继续说到,“进入永劫之墟我才发现,里面非常狭窄,虚无缥缈的灵魂多的竟然都拥挤了起来。我们推推搡搡的在里面慢慢的移动,像是在一个迷宫里面行走。迷宫上方漂浮着一个穿着黑色盔甲的守卫,除了两只纤细透着蓝色光芒的胳膊上臂,他几乎没有身体,盔甲之中包含的全是耀眼的蓝色闪电。我可以猜想他那金属手套之中也是塞满了电荷,并不是肉体。他挥舞着手中的闪电鞭子,驱赶着我们这些迷茫不前的灵魂。灵魂在这里是可以被那闪电杀死的,很多灵魂在这里会被抽的烟消云散,再次融合到别的灵魂之中。不知经过了多少天,反正是十分十分的漫长,我们终于熬到了迷宫的出口。”

“在出口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他妈的地狱之门!”

“看来你身前做了很多坏事了,不像我,一定是进入天堂之门。”

“我要是凡人,生前的事情肯定就不记得了。可惜我变成了恶魔,省去了抹去记忆的这个环节。后来我才知道,进入天堂和地狱,不是你身前的行为,而仅仅是凭借你的智慧、精明和毅力来选择的。”

“这意味着天堂和地狱里面都有善恶之人,对吧?”教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开心,似乎这事情和他永远没有关系。

“对的。你要是恶人,进入天堂之后就是你运气好。在那里享受一段时间的安宁,抹杀记忆,继续回凡间享受;你要是善人,进入地狱之后,会被安排在第一层地狱,在那里度过一段简单枯燥的生活,会再次回到凡间。而我,就是第一层地狱里面的。”

“那你又为何变成了恶魔?”

“我虽然身前没做过什么坏事,但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不公正的待遇。你一定不会知道,我身前是一位公主,所以从来没有遭遇过挫折。我生性叛逆,但从来不会欺负任何人。像我这样的人怎么能容忍进入地狱?”

“可是作为缥缈虚无的灵魂,你能做什么?”

“我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这种痛苦在慢慢的吸附周围灵魂的痛苦,进一步让我痛不欲生。我要将这痛苦发泄出来,于是我便开始尖叫,我的尖叫声充满了魅惑,周围的灵魂不断的涌来聆听我的尖叫。”

“直接说你如何进入恶魔地狱吧!”阿拉基似乎有点累了。

“我的尖叫声不止是充满魅惑,而且在吸收他们的灵魂。凡是靠近我聆听尖叫的灵魂都会被我的灵魂融合吞噬。在吸收了很多很多的灵魂之后,我的灵魂竟然有了躯体,那是痛苦的化身。”阿卡沙站起来,慢慢的旋转了一圈,让阿拉基好好欣赏下自己的身体。

“好吧,这一定是你被投入恶魔之狱的原因了。那么是谁把你投进了那里?”

“死亡之神。他掌管着普通的地狱,也是普通地狱和恶魔之狱的桥梁。”

“怪不得你知道他有不死符文。那你偷窃了他的不死符文之后,他不会追到这里来吗?”

“首先他得知道是我偷窃了他的符文,另外即使是他也不能随意离开冥界到凡界的。他需要得到天神和冥王的许可。”

“如果他也通过恶魔契约达到了凡界呢?”教皇似乎又有了精神。

“我听说凡界也是有守护者的,像死亡之神这种级别的冥界人物来到了凡界,势必会造成很大的影响。这些守护者一定会干预此事。”

“凡界守护者?那会是谁?”

“听说过龙族吗,我猜测他们就是,但是我不能确定。”

“我没见过龙,但我听说遥远的南方国度坎冬尼斯那里有。对了,你刚才说恶魔契约是通过不同的位面进入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但是我知道的是:这凡界、天堂与地狱都是一个位面,这个位面被称为物理位面。灵魂虽然看似虚无,但却可以存在在这物理位面之上。你说神奇不神奇?”阿卡沙顿了顿继续说到,“其他位面我不清楚,没有人告诉我,但是我每次进入位面裂缝的时候,都会看到不同的景象。我确定那不是同一位面的不同景象,那一定是不同的位面。我在那里不敢随便移动,因为我在等待另外一个裂缝的打开。如果错过了通往物理位面的裂缝,我要么速度回去,要么就会被永远的困在未知的位面。”

“照你这么说,那其他位面一定有很多被困在其中的恶魔了。”

“是的,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影响那些位面的安宁。这些只能交给时间了。”

“阿卡沙!”

“嗯?”

“我现在需要一点刺激的。太无聊了!”

“我七天没有吃东西了,能不能让你的人带点吃的来?”

“我这里可没有你们那叫什么,那个叫曼珠沙华的东西。”

“不用担心,那只是我们不得已吃的东西。我们恶魔无所不吃:凡界的一切食物都是我们的最爱。我忘记告诉你了,在那里,我们还会相互吞噬。弱肉强食,不但会吞噬对方的身体,还会吞噬对方的灵魂。”

“那你吞噬了几个恶魔?”

“对我来说,这些恶魔太丑陋了。他们的身体我是无法下咽的,我只会吞噬他们的灵魂。而且,我只会吞噬对我有想法的恶魔。如果在那第二狱你太强了,会被投入到第三狱。我可不想被投入到那里,我的实力也许很难在那里存活。”

“谁负责把你们转移呢?”

“恶魔之狱有很多守卫,他们接收上级的命令来转移我们。这些守卫的实力虽然一般,但是背后有强大的冥王支撑。凡是反抗的恶魔都会很快的烟消云散。谈话可以停止了吧,我需要一些食物。”

“来人!”阿拉基在呼唤他的亲卫。过了许久才下来了几个人,他们这几天断断续续的下来过几次,每次都会被阿卡沙杀死两个,到最后已经没人敢下来了。现在听到了教皇的呼唤,才壮着胆子下来。

“给我们带些吃的下来。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最好的肉!还有,带几个美女下来!”

“亲爱的,你要美女干什么呢?”阿卡沙似乎有了一点醋劲,但更多看到的是些许的厌恶。

“你这话问的。美女当然是用来享受了。另外,她们的肉也很好吃的!我很想见识下在不死符文下,她们被切成肉末后会是什么样子的。”

“所有的符文都是有指向性的发挥作用的,这不死符文现在只听命于我,我不会给她们加持不死作用的,我对她们的肉一点兴趣都没有。”

“……”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三个月。阿拉基在这三个月内没有离开过祈灵塔半步,确切的说是没有离开过这地下第七层半步。从身体上来说,他所受的折磨使他无法站起来行走;从心理上来说,他很喜欢现在的状态,没有意愿离开这里。

这三个月内,厄泽王国还是一滴雨没有下来。干旱延续到了秋收,造成了全国粮食性的饥荒。此时的红衣主教玛祖鲁还在考虑如何从悲叹山脉上面引雪下来。他指导人在山脉中开辟道路,日夜兼程,现在才挖了不到四分之一的高度。

“主教,我们现在都不确定山顶上是否有雪。却将时间都耗在了这上面。现在全国已经有很多地方饿死人了。”米卡萨一脸的埋怨之色。

“我们的关键时间也就是两个月之前,在那个时间没有找到水源,就已经决定了今天的饥荒。我在这里开辟山道并不是为了解决现在的粮食危机,而是为了以后再次发生如此情况,我们是否有个选择的解决办法。山上有没有水或者雪,我们总得上去试一试。也许上面还有传说中的龙!”

“有龙也是一只会吐火的龙。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现在的问题。如果解决不好,我们的命都有可能难保。”

“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也是这片土地经历过三个朝代的老臣了,能够侥幸活到现在,我早已看透了。事情分为轻重缓急,重要与不重要。现在挖这个山道是重要而且紧急的事情,而眼下饥饿却是紧急而不重要的事情。作为一个执政者,如果太把普通民众的生死当回事情,那结果只会害了他们也会害了自己。你要知道,民众是善良的,也是愚昧的。他们非常容易被蛊惑,做出让我们难以接受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个灾荒所造成的局面转移到某个人或者某个集团身上,当然如果能转移到事实上造成这种局面的人或者集团身上更好。”玛祖鲁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米咖萨。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根本没听懂。”米卡萨越来越着急。

“那我就简短概括一下:转移矛盾,最好让该负责人的人负责!”玛祖鲁不再理会米卡萨,继续指挥部队开辟山路。

厄泽王国开始了小规模的暴动,这些暴动平民的意愿很简单:填饱肚子。很多地方政府要么被迫开仓放粮,要么被当地平民杀死。很快全国就处于了失控状态。主教米卡萨躲在家中,不愿意再管这些事情。两个月前,莱特斯多克被阿拉基授予了宫廷禁卫统领的职务。教皇认为自己的心腹掌管这个职务,自己便可以高枕无忧了。结果莱特斯多克和大主教匹瑞诺德在宫廷内发动了政变,他们将阿拉基家族所有的人都控制了起来,准备用来应对汹涌愤怒的民意。为了没有后顾之忧,他们打算将阿拉基从祈灵塔内骗出来杀掉。他们派人告诉教皇楼顶七层有个绝世美女,可以给他带来不一样的痛苦体验,但是那美女不想见到妖女,只会等教皇亲自上去。毫无疑问,派去无论是士兵还是教士,都被阿卡沙杀掉了灭口。和阿卡沙独处了太长的时间,又想尽快见到这个绝世美女,教皇终于厌倦了和这个妖女相处的二人世界。他答应了阿卡沙可以赐予她真正的皇后身份,以此换取自己走出祈灵塔的机会。

在不死符文的滋养下,阿拉基只用了七天就已经痊愈。他将阿卡沙送到祈灵塔出口的时候已经忍不住要上去看那位绝世美女了,承诺只是看看,很快就会下来。阿卡沙一脸的不屑,独自走出了祈灵塔。她在塔的附近游荡,欣赏周围的景色。时间过了许久,她心想这阿拉基不会已经开始享受了吧!她仰望塔的第七层,发现了一具身体被从那里被抛了下来。

阿卡沙看着阿拉基的尸体苦笑:“难道这就是不一样的痛苦体验,看来我以后只能做痛苦女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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