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开始了,尔朵是她妈妈的伴娘。她跟在郑玲的身后,满脸笑容:妈妈终于找到幸福了。
她们走到章峰的跟前,她牵起郑玲的手交给章峰说:“以后我妈妈就交给你啦,章爸爸。”因为尔朵的声音很小,听到她喊‘章爸爸’的除了章峰和郑玲外,还有站在章峰身后的章梓华。
章爸爸!爸爸!
“诶,好。”听到这一声‘爸爸,’章峰嘴巴都咧到脑后跟去了。说实话,他心里真的很害怕尔朵不接受他这个陌生爸爸,但现在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的美好。
婚礼还在进行着,尔朵现在才发现结婚是件很累的事情,一场婚礼下来能把人累个半死,尤其前期的工作安排,婚礼当天还得起早床,婚纱还重,走路都走不稳,还要宣那些无聊的誓言,要是这些誓言彼此都做不到这该如何是好呢?
吁,还好,以后这个日子我不会有,太折腾人了。
婚宴上来的不是商业上的大佬,就是娱乐圈的明星,这么好的一个谈合作的场合,他们怎么会放过呢?毕竟章氏集团和朵影传媒都是商业圈和娱乐圈的大佬,如今强强联合,谁会放过这块大肥肉呢?这些事情尔朵也不懂,更不想对着这些人虚与委蛇,便以累了的名义回到了休息室。不曾想会在休息室遇到章梓华。
“咦,哥哥,你也在这儿啊。”章梓华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地摇晃着,眼睛盯着酒杯,没有回答。尔朵的心也跟着酒杯里的红酒一样,七上八下。
“哥哥。”她以为他没听到,便又喊了一声。这次,他听到了,抬眸一笑,尔朵瞬间红了脸蛋。也太帅了吧。
想什么呢?她反应过来,走到了章梓华的面前,低头看着他。
“哥哥也是不想应付外面的那些人才躲到这里来的吗?”
“嗯,很假。”
“是吧,我也觉得。”休息室里再度安静了下来,尔朵现在觉得自己是在唱独角戏,戏台子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人为自己搭戏,观众席上也没有人为自己鼓掌喝彩,感觉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尔朵是个怕尴尬的,想了想又问:“哥哥,你多大了?还在上学吗?上几年级啦?在哪上学啊?有没有交女朋友啊?不对,长的这么帅应该有女朋友了。”尔朵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章梓华盯着酒杯的眼睛终于看向了她。
有没有女朋友这种问题都问出来了,看来是真的很尴尬呢。叹了一口气,本来他在想事情,结果被这只小猫打断了,想着不搭理她,她就会安静了,可没想到这也是个不知道知难而退的主。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啊?是该知道他多大了,还是有没有上学,在哪上学,亦或者是~有没有女朋友?尔朵嘴巴微张,怔愣的看着他。
一看这个模样就是不知道了。章梓华抿唇一笑。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叫别人哥哥,看来这不只是个不知道知难而退的家伙,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呃~我听我妈说过,只是我忘了。”真的没有比这个时候更尴尬的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你回去找你妈打听清楚了再来问我吧。”他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毕竟也不是很难打听啊。”
“为什么啊?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嘛。那,那我打听清楚了还来问你干什么啊。”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告诉你。”尔朵觉得被他耍了,明明可以更简单的,硬是被他复杂化。
他走了,留下尔朵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这人……
婚宴结束后,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看着这种场合,尔朵突然想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句话。看,不管这些人最初来参加这场婚礼的目的是什么,来送祝福的也好,打着送祝福的幌子来谈合作的也罢,最后不都散了么?
人生如戏,人来人往,走马观花,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很多人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昧着真心不得不到处奔波,到头来,自己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但一切都晚了,因为,我们这一生已经过完了。
“尔朵,你刚考上A大,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和你妈比较忙,让你哥送你过去。”忙完手头的事情之后,章峰说起了尔朵入学一事。
“不要。”尔朵的反应非常大。经过刚才的一番交流后,她就知道,章梓华此人不简单,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反应这么大干嘛,你哥他也是A大的。”郑玲打了尔朵一下,似乎是很不满意她刚才的这种行为。
“啊,”那就更不用了,以后在同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很不好好嘛。
“不用不用,哥哥肯定也很忙吧,是吧!”说着还用肩膀推了推章梓华。
“我不忙啊。”偏偏章梓华就是想逗她。
“咝~”尔朵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他这么不配合。“你忙的,你怎么可能不忙呢,刚刚你不是还说有事要忙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事要忙啦,小耳朵妹妹,说谎可是有惩罚的哦。”说着他的手就捏住了她的耳垂,尔朵退也退不了,只能忍受这种‘残酷’的惩罚了。
逗逗这只小猫还挺好玩的嘛。
章峰和郑玲看到他们关系这么好,也就打消了他们之前的一些顾虑了。
“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你来接你妹妹。”
无论尔朵多不同意,还是逃脱不了被安排的命运。
他看着她耷拉着脑袋,怎么就这么像只猫呢,真想摸摸。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当他的手附上她的脑袋时,她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抬头瞪着他。章梓华被她的这个表情逗笑了,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丢下三个字,走了。
认命吧!
为什么要认命?既然拒绝不了,那为什么不能躲呢?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有时候认命其实不是一种丢脸的行为,只是很多人在那个所谓的自尊面前低不下他那高贵的头颅罢了。
又或者,像尔朵一样,在面对虚伪与诚实时,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她看似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实际上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自尊,甚至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做不到坦然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