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面对欺凌选择了沉默,但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样。
站在权力旁边的瘦高个,在被扇了一耳光,又被踹了两脚后,立刻爆发了。
他像个发狂的野兽对着打他的那个人就扑了上去。他比那人还高,刚开始还处于上风,打的那人毫无还手之力。
但架不住那边人多,而权力他们却都没敢动弹。
于是结果可想而知,反抗这人被打晕在路边。
看似无用的反抗,其实给权力他们带来了好处,因为那些人在打完这人后,也不再管权力他们,逃似的跑了。
可权力他们并没有因此而感激那个间接救了他们的人,他俩只是随意凑到晕倒那人身边看了看,见呼吸还有,只是鼻青脸肿看着不像有什么大事儿就都走了。
甚至有一个还又钻到网吧里上网去了。
权力因为挨了一顿打,心里委屈难过,又怕那些人再来,就没去网吧,七拐八拐朝着学校去了。
一路上权力都在使劲回想着刚才打自己的那几个人的相貌,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等自己有钱了一定要找这几个人报仇。
权力可不是只是想想算了,仅仅几年后,权力通过一个富二代在市里开办地下赌场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大哥,在酒桌上权力就说起过这件事。
不过权力可不是说他被抢了,被打了,而且始终不敢还手。
他是这么说的:“马哥,当年我就是因为和几个想抢我的小混混打架才被市一高开除的,当时我就发誓一定要找他们报仇,现在认识您了,您可的帮帮兄弟我。”
“哈哈哈,还有这事呢,小意思兄弟,你说吧,他们是谁,明天我就把他们压到你跟前让你处置。”
姓马的大哥当着一桌人豪迈的说。
“不用麻烦,马哥,你只要给我找到他们,我自己会处理的。”
权力带着狠劲说,“名字我也不知道,只记得一个胖子长了一个朝天鼻,鼻头上面还有个大黑痦子。还有一个,个子不高,光头,门牙也少了一个。”
“好,没问题,在这儿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我解决不了的事。”
当然,酒桌上的话不能听,人肯定是没有找到,权力其实也没有当真,不过当时权力觉得说出去了就是解决了,反正那天在酒桌上自己仿佛也已经报了仇了,成了社会大哥了。
话说回此刻,大半夜里,权力只得又跳回学校。第二天又像往常一样上课睡觉。
昨晚的事已经被他埋在了心里深处,他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画上句号了,顶多以后自己不去那个黑网吧了,可不知,已经出大事儿了。
原来当权力走后,就有人报警了,而被打那人也不是简单的皮外伤,而是不知打到了哪个内脏器官,生命垂危,这一下就是大案件了。
而权力既是目击者又是受害者,所以很快就被警察找上门来了。
就是因为这件事,权力在高三被开除了。
学校贴的公告是:权力同学因为在被处分期间再次严重违犯校规,而且还对学校造成了恶略影响,因此对权力同学进行开除处分,希望同学们引以为戒。
权力有一种能力,就是在最痛苦的时候失去感知,在被开除的那一天,权力就充分发挥了他这项很好的能力,要不是权国庆在,权力还真想赶紧离开学校,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因为他感觉好瞌睡,眼睛都要挣不开了,脑子混混沉沉的。
权力不记得权国庆在那天哭了没有,但应该没有打他,也应该没有给校领导下跪。
他也不记得他是怎么回到家的,是坐公交车还是谁来接他的,按说是应该有人来接他,因为行李和书不少呢,而且当初报道的时候就是舅舅专门开车来送他的,但权力怎么都想不起来。
记忆再次清晰的时候已经是在第二天夜里,在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睁开眼睛第一个注意到的东西就是床头书桌上的的一盘菜,两个馍,还有一碗汤。
再注意到的就是旁边哥哥那张很久都人睡过的床上堆满了自己的东西,一看就不是自己放的,因为放的很乱。被绳子扎起来的书,被褥,还有箱子胡乱的仍在那个床上。
权力是一个爱整齐的人,最看不得乱,于是权力起床准备收拾。
刚站起来,肚子就咕的一声响,权力咽下一口吐沫,挪动到床头,大口的吃起饭来。
很快桌上的饭菜就被权力一扫而空。权力吃饱后,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本想收拾东西的他,又一下躺倒在床上睡去了。
第二天,权力还没有起床,他在迷迷糊糊,似梦似幻中听见妈妈在他床头哭泣,他很心烦,把被子一蒙就又睡了过去。
转眼又到了晚上,权力睁开眼,床头依旧放着饭菜。这次权力吃完饭并没有继续睡去,而是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了一晚上,才把自己的东西归置整齐,到听见窗外不知谁家的鸡叫声后,权力才钻进被窝,又睡了过去。
又是在半睡半醒中,权力听见屋门被人推开了,他还以为又是妈妈过来哭诉,于是一转身,让后背对着外面,整个人缩成一团,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力力,我想了几天了,可怎么都想不通,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权国庆的声音,声中透着无尽的失望和难过,“你知道我和你妈为了让你过得舒服,我们在家都过得是什么日子吗。”
权力还是一动不动的,但耳朵却听的清清楚楚。
“来,你起来看看,看看你妈和我在你上学这几年,给我们自己添过什么东西吗?”
权国庆继续说,而且语气越发无力,“不是你回来,我们连肉都不舍得吃,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权力脑袋涨的发疼,眼睛紧紧的闭着,手在被窝里死死拉着被子,生怕他爸把他的被子掀了。
他又瞌睡了,想立刻睡去,可爸爸的声音总在他脑袋里响,他好想对权国庆说:‘你别说了,我想睡,你让我睡。’可权力怎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一动不动的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