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2019年11月13日,置身于一座城堡。风说: 2018年,有位18岁的少年死于城堡舞台中央,从四楼坠落。无声的血,流淌在冰冷的舞台上。
他喝醉了,不小心跌落,有人说。他自己跳下去的,不过那天他确实喝醉了,有人说。他大概以为这里是一楼,那天他确实喝醉了,有人说。或者,他心中的一楼。
小时候我最怕死人,不敢看,不敢听,更不敢想。我现在也怕,不敢看,不敢听,更不敢想。我是个矛盾体,我能一直看,看到自己反胃,心酸,无助,惋惜,释,以及最后的解脱。
我想解脱,在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
希望风能接住我的躯体,我只想跟着风轻轻落地,我害怕剧烈碰地的撞击声,就像鼻子不小心撞在透明的玻璃上,酸痛的留着眼泪,委屈的责怪自己眼瞎。那天,我希望我看不见,那样就能把心中所想全部抹掉,没有任何留念的跟着风轻轻落地。
朋友说我神经病,我否认了,心中却有一个声音说“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我自己明白,是我用双手把我推向深渊边缘,我只是享受这种感觉,似乎很不可理喻。朋友说,你是真的有病,不止神经病这么简单了。也许她是对的,也不全然。
我小时候怕鬼,但我看过很多恐怖片。我不怕僵尸,因为大多数都要从土里挖出来,只要我不挖,我就不会被咬。而鬼不一样,它们似乎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所以我怕黑,小时候开着灯睡觉也会怕鬼把灯关了。我闭上眼,黑暗笼罩了一层压迫感,那个鬼,让我害怕,我的眼睛闭得更紧了,眉头也锁了起来,可越是这样,他的面容就越清晰,他在吡着牙对我笑,他这般模样真的很丑。
他慢慢朝我靠近,我只能往后退,直到我掉入不见底的黑洞,那一瞬间的失重与恐惧让我猛然睁开双眼,周围一片黑暗,只听见秒针的嘀嗒声,心跳的扑通声,安静得可怕,我只能害怕的在黑夜里流下眼泪。
12岁的我感觉像是被一团乌云压着,尽管烈日炎炎,可我依然觉得寒冷。我喘不了气,身体在发抖。我每一天都害怕夜幕降临,每一晚都在期待第二天清晨,期待第二天阳光普照,尽管那阳光对我没多大作用,但只有那时候,我才会觉得生活有光明,我喜欢晒太阳。
其实我不喜欢晒太阳,会变黑。我有很多年没有看恐怖片。我还是害怕鬼,不喜欢黑夜来临。
但我确确实实是有病的,我喜欢一个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静静的听着电台,听着歌。那种感觉让我舒适,也让我不快乐。
她是个爱笑的女孩子,她们这样说,她很爱笑。或许真的因为钟嘉欣扮演的好彩妹常说的“笑口常开,好彩自然来。”所以我真的经常笑,只是笑,它只是一个表情。某一天我没笑,我的双手借助风的.力量把我打笑了,它们说,你笑啊,你怎么能不笑呢。我笑了,眼睛有点模糊,脸上有水,有点灼热,刺疼了我受伤的脸颊。我只是个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我已经变成小时候期待的样子。可我的小时候并不喜欢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冰冷陌生。她还是喜欢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真正的孩子。她说你像个呆滞的弱智儿童。
我是个矛盾且极端的人。舞台中央的那个18岁少年永远定格18岁,我想永远定格永远。我本身就是个矛盾体,你不必管我的脑回路是不是符合逻辑,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我存的彩色糖纸早就在小时候被我扔掉了,我早就不喜欢吃糖了。
我不是小孩子,但我是个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