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发少年跟寸头少年对视一眼,接着就不装了,坐直了身子。
眉眼轻挑,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优良传统。
赶紧一把推了一下前桌的寸头少年,急急的对着沉愿表态。
“遥爹,那次可不是兄弟我不想跟您共患难啊,都是楚愠拉着我跑的!”
“我是无辜的啊,这背上白白挨一下,我冤不冤呐。”
沉愿正把书放在桌子上,准备抄楚愠递过来的作业。
闻言默默抬眼看向寸头少年楚愠。
楚愠一接触到沉愿的视线,就一个激灵,猛地看向栗发少年。
铜铃般的眼睛瞪得贼大,像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真的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卓文君你脸呢??被狗吃了吗?你丫明明撒丫子跑的比我快好吧!还说我拉着你,你戏怎么这么多?”
“小爷说错了吗?#……%&*¥”
“你特么@#%¥&8……”
沉愿皱了皱眉,没兴趣观赏这两个小学鸡吵架,继续抄作业。
心里还是觉得很怪异,楚愠是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孩子,她知道楚愠家里管得严。
也知道他在学校打架是重罪,会被楚老爷子往冒烟了打。
但是楚愠作为太子党的一员,从小到大没少跟着她四处撒野。
所以每次他们搞事情都有人防风,一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立马撤。
但这次,没有人提醒她。
不光是楚愠跟卓文君,还有太子党的其他兄弟,在这次打架之后全都溜了,并且没一个人提醒她。
就让她把秦岩压着往冒烟了打。
这在以前是绝不会出现的事,就像是……
除了她,其他人都是提前商量好了似的……
否则怎么会偏偏就这么巧?
刚打就被校长逮到了,以往校长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次就非要把她挂“光荣榜”?
还勒令她回家反省,一个星期后才让来学校?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沉愿越想越觉得有蹊跷,不自觉的停了在手里疯狂输出的笔。
楚愠跟卓文君见沉愿停笔了,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试图找到一丝情绪。
最后他俩的眼珠子都快瞪秃噜出来了,还是看不出来什么。
沉愿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卓文君显示想起了什么,措了措辞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遥爹?今天放学,咱还去应战吗?”
楚愠藏不住事儿,直白道:“遥爹,秦岩那小子可太不是个东西了,一次又一次的败北,一次又一次的挑事儿,不死不休一样的。”
“咱们兄弟几个累不死都快被恶心死了,要不咱今儿就一次性给他解决了吧。”
沉愿看着他们,心道难道她不恶心秦岩那个逼吗?
难道她不想一次性解决了吗?
但是没辙,秦岩家庭摆在那儿。
秦家沉家近五十年的交情,虽说如今破裂了,她也不能太过放肆。
秦家的老爷子可以为老不尊,秦岩可以不是个东西,但她不能让沉家落人话柄。
她可以把秦岩往冒烟了打,见一次打一次,却不能真把人给打废了。
是不能,不是不敢。
同在宁城,她不怕什么报复,但不能连累同在一中的沉宁。
不能让他们再一次伤害到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