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什么李家完了,我看你这是要把我赶出去,自已独吞李家吧。我告诉你,只要我李肖仁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说完,沉重的屁股噗嗤坐在沙发上,直接将沙发压了个深坑。英儿说得对,什么没有销路,他就是想独吞李家,独霸李家财产。有他在,根本不可能,李家有他一份儿,谁也别想独占。可怜他的曼曼连李家大宅都没来过,还有英儿,没名没份的跟了自已这么多年,独自把女儿养这么大,真是委屈她了。要不是李正仁拼命拦着,他早就休了家里那个黄脸婆了,想起家里那个总是要他好好做事好好做人的黄脸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李正仁走楼梯走到一半儿,听了他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句话都懒得说。他的这个弟弟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整个一有肉无脑。可就凭他那根本没什么沟回的大脑,绝对说不出来这样的话,而他的弟妹是个知书达理的女人,跟着他弟弟受了不少委屈,即便这样,也从没说过这么没轻重的话,更不会教给他说这番话。而存了这份邪恶心思的,也就只有外面那个据说跟了肖仁二十来年的什么英儿。
这些年,那女人明着暗着从肖仁这弄走多少钱,还不知足,竟打起了李家的主意,胃口不小。
折腾李肖仁,他管不着,可要是打李家的主意,那就别怪我容不下你。
他曾经想过,若那个李曼真的是李肖仁的孩子,认了也就认了,总归是李家骨肉。所以见过李曼一次,那孩子从长相到性格,没有一处象他李家人的。一调查,那女人居然还包养了一个小男人。小男人嗜赌,为了养活那个男人,每天拼命地从他弟弟那里划拉钱,他弟弟就拼命回家来划拉钱,怎么劝也不听。
他那个蠢得上天的弟弟怎么就看不出来,顶着一头莹莹绿草还自以为幸福的与他这个亲哥哥叫嚣。猪也比你聪明些,每天都吃的什么才能蠢成这样啊。有时恨得他想过再也不管他了,可那毕竟是他亲弟弟,血脉相连,真狠不下心来不管。
据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能妇人之仁。就是他李正仁的难下决断和私下纵容,导致李家遭受如今这样的灭顶之灾。
悔不当初。
即便已经关严卧室的门,李肖仁声嘶力竭的狂嚣声还是清晰地响在耳边。用力摁了摁太阳穴,精疲力尽地瘫在床上。跑了一天,什么结果都没有。那些合作多年的老主顾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于他的造访很不耐烦,三言两语地就把他打发了,一点旧情也不念。
他知道,事情和楚家脱不了关系。这坤城,能把事情做得如此滴水不漏又立杆见影的,唯有楚家。
可这次的楚家也是出了他的意料,没有用惯常的雷霆手段,而是给他来了个温水煮青蛙,先是断了他的销路,接下来应该就是断了他的资金链,再然后就是看着他破产。这样的方法虽然慢,却最彻底,一旦成行,他李家就再也没有回天之力。
就好比一个必须断臂才能求生的病人,忍痛断臂后却被告知即便四肢全断也必死无疑,那才是最后的欲哭无泪。
这次,楚家没急着拿下他李家,也许就是想享受他李氏覆灭的过程。
他想起了猫,猫在抓到老鼠后,总是先逗弄着玩,玩够了、老鼠也被玩蒙了,再一口吃掉。
李家是父亲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没了,他必须挽救李氏。
李正仁在地上来回转圈,思考对策。挽救李氏的方法很简单,首先是打开销路,其次是积累新的人脉。
可就这说起来特别简单的两点,做起来却难于上青天。
在这被楚家割锯了的坤城,谁敢忤逆楚家的意思和他合作呢。没了他李氏没什么,可得罪了楚氏,那就是真正的自寻死路。
那些扬了土的主顾,不过就在毁约第二天,就以低他两个百分点的价格购进了质优价廉的建材,不仅挽回了违约金的损失,也没耽误工程进度。这一切若没有楚家的支持,说破天他也不信的。
他站在窗前,看着叫嚣许久终于离开的弟弟,心里恨意更深。恨他弟弟没脑子,恨李曼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招惹她惹不起的人。
他可听说了,那个楚江月对李曼很不错,也不知道李曼犯了什么疯病,没良心地反咬人家一口。干出这么没良心的事情,也就不能怪楚家下狠手了。就是李家真的因此落败了,那也是活该。
可再恨又有什么用,李家不能垮,能保住李家的,只有楚氏。
为保住李家,也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