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瑞好奇的看着洛荣轩的脸：“奇怪在哪里。”
洛荣轩一边吐着山楂核一边说：“我第一个怀疑目标就是，最近新换老板的沿街店铺，可是这一路上新换老板的店铺都是些服务员或者店长在打理生意。”
丁家瑞皱眉：“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是店长而不是老板本人？”
“鞋子。”洛荣轩指了指自己脚上的鞋子又指了指丁家瑞的脚。
“鞋子？”
平日里自诩学习能力极佳的丁家瑞，被洛荣轩这么一搞，反倒是有点莫名其妙，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丁家瑞满是疑惑。
“你平时都穿什么款式的鞋子？”
“我？我穿运动鞋为主啊。”
“价格呢？”
“三百二，720度的。”
洛荣轩指了指自己：“我穿的是钩牌的，一千六。”
丁家瑞没好气的怼了洛荣轩：“滚，我知道你爹有钱，别在这种地方刺激我。”
来自丁家瑞的怨念+20
碰了一鼻子灰的洛荣轩，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嘴边的食物残渣：“这个问题不重要，我是想问你，如果你长期在一个会脏鞋的地方工作，你会穿一双多少钱的鞋？”
“长期吗？当然是找一双旧鞋子啊。”丁家瑞看了看鬼街地面上这黏糊糊的油渍，然后抬了抬自己的脚。“天天走在这种地方擦都擦不掉啊，新鞋子多可惜啊。”
洛荣轩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竹签，含笑道：“对，他们脚上穿的都是便宜的旧运动鞋，上面都沾满了这种油渍，所以他们都是以打工人员。”
眼看着洛荣轩乱丢垃圾，丁家瑞的眉头微微一皱：“逻辑呢，这之间没有什么逻辑性吧。”
“你知道这地方的房价吗？”
丁家瑞想了想，略带着些不肯定的语气：“这，这里是武平最繁华的步行街，怎么着也得两万多一平吧。”
鬼街是热闹非凡的商业街，而且这里好没有车辆的干扰，最适合夜里与三两好友一起聚餐喝酒，又或者是带着自己的男女朋友在这里吃些小吃。等吃完后，既可以去隔壁不远处的电影院看场电影，也可以去KTV里唱几首歌，这可是武平的黄金地段。
伸出自己黏糊糊的五根手指，洛荣轩一副夸张的表情：“均价四万八，部分高的可以叫到五万五，就这，还是有价无市的地方。”
丁家瑞提前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洛荣轩想要摸向自己衣服上的手：“所以呢？”
“这地方的房租，随便一个四十平方的房子，一年二十万起步。”见对方已经有了防备，洛荣轩只好往自己衣服上蹭了蹭。
“一个出得起二十万一年的房租，然后每天亲自到店里做生意的老板，他会穿什么鞋？”
“什么舒服穿什么呗，球鞋、运动鞋、板鞋、马靴、皂靴、绸面靴，爱穿什么什么。”丁家瑞还是没有搞明白洛荣轩的具体想法。
洛荣轩甩了甩自己已经被风吹乱的刘海，然后很骄傲的说：“刚刚我一路上买东西，然后看着他们脚下的鞋子，球鞋一个，运动鞋三个，板鞋一个，价格都在千元以下，所以，他们不可能是自己开店的老板。”
“那就是说，你的推断出问题了？”
洛荣轩伸出食指摇了摇，一副自信满满的态度：“不不不，我的推断应该不会有问题，问题的点就是……这家店铺很可能是家老店铺，而且一直以来都没有换过老板。”
洛荣轩说的坚决，可丁家瑞却将信将疑。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里的每一块地砖都曾经留下他的足迹，这条街上开店超过半个月的老板，更是没有一个他不认识的。
丁家瑞疑惑的问：“老店铺？”
洛荣轩指了指两人身边的一家烤肉店：“类似这种的老店铺，而且是那种锦衣卫和衙门里的捕快们，从来没有怀疑过的那种。要知道，武平城其实很小，常年居住在城内的人也就只有二十多万。”
“然后呢。”
“这家店不可能卖了十年以上的丹药，还可以在我们这种小城市里保住自己的秘密。”看着丁家瑞怀疑的目光，洛荣轩的态度异常自信。
“难道不会因为这东西涉及违法，导致购买的人都不敢声张？”
洛荣轩微笑着指了指自己：“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敢于把高考前偷吃丹药的事情和我说？你知道的，我爹可是武平卫的千户，手下掌管着上千人的部队，尤其是这武平城内的安全问题，也归我爹负责。”
丁家瑞想了想，然后回答：“那什么，我们可是兄弟啊。在说，这种事好多年下来不也从来没抓过么。”
洛荣轩笑了一下，轻轻拍拍胸口衣服上的食物碎渣。
“对，你会告诉给我，因为我们是兄弟。而我也会告诉雨桐，因为我相信她。至于其他购买丹药的人，当然也会告诉给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人，这就是一个秘密传播的逻辑。”
洛荣轩眯起眼睛看了眼丁家瑞，微微一笑道：“最多不超过三年，只要在这样继续卖下去，我相信连刚上那些孩子刚上初中的家庭，都会攒钱去购买价值十万块的开源丹。”
“这吃丹药也是会内卷的，只要有一个人通过破坏规则获利，其他人也会蜂拥而上。”
“荷塘效应！”
“对，就是荷塘效应。一传十，十传百，这速度是快的惊人的。所以，他们卖这种药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年。”
丁家瑞渐渐地不在关心丹药的问题了，现在的他对洛荣轩观察世界和寻找事物真相的能力更为好奇：“那你是怎么想的。”
“就这些沿街的店铺，去查三年内有更换过老板的，尤其是儿子或者亲戚之类的人接收的店铺。”
“你就这么确定？”
“应该没错，刚刚沿途我看了一下这条街上的铺子，如果是外人换掉了店铺，应该会重新装修又或者改变店铺的经营方向。”
丁家瑞猛地一愣，好像想起什么似得：“有道理，那目标一下子就缩小到只有几家店了。”
撇了一眼丁家瑞过于激动的反应，洛荣轩问：“你有怀疑目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