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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狠辣的少女

百里雾准备去拜会本地蛇王,见少东家张宝贵推门而入。

一旁跟随的风四叔说道:“百师傅幸亏没走。”说完擦了擦额角的汗。

“百师傅,方才有些冒失……”张宝贵含笑表达歉意。

百里雾抬手阻拦说道:“少东家不必多言,你可想过我与独眼狼结下了梁子,若他赢了,我必连累张记……那个做镖的笑蟾蜍的镖就不要做了,他若来了就把定金给他或委托其他师傅,怎么调整我已把方案放到桌案上了,我这就走……”

“什么?你这就结下梁子了?”

“他的人手不少,少东家还要多家防范。我打伤了他的耳朵,还干翻了他的三弟,他那三弟最少三个月起不了炕。”

“你……竟然如此厉害。”张宝贵大吃一惊。

“哼,仙匪而已,有多大能耐。”

张宝贵乃是文士,谨慎胆小,突然正色道:“百师傅,方才我有些冒失,对你了解不多,还望海涵,你暂时的离开是为了保我张记不受损,我先代表家父致谢。”说完作了个揖,也算能屈能伸了。

百里雾点点头,刀条脸抽了一下。

张宝贵上前一步又说道:“百师傅,咱们是同乡,理应互相照应,不管我说的对错,但提醒的我还是要提醒,凡事做的不能太满,给自己留点余地方可周旋。那两方皆是凶残人,不好惹,你此行去找地头蛇蛇王姜权,还需充分准备,他姓姜,也是块老姜。”

百里雾点点头,冷冷说道:“少东家费心了。你尽管管你的买卖,做好自己的本份,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了。”说完跨步而出。

他刚走到场院,便听到两声凤鸣啼叫,鹿脚凤还未站稳,跃下两位身材娇小的妹子,缰绳扔给随从,踏步进院。

院中的师傅和活计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封店,见来人都放下活计愣了神。全因两位少女清丽脱俗,莲步微挪,姿态丰盈,拨人心弦。

左面这位亭亭玉立,臂玉腿白,挺拔纤细,身段优美,髂骨轻摆,撒出一串香风。粉色纱帕包头,两耳在须鬓处若隐若现,耳环轻颤,如波光闪耀。山字眉,眼神深邃,琼鼻樱桃口,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一身粉色劲装,腰悬粉鞘长剑,肩搭储物袋,英姿飒爽,令人不赶靠近。这绣花鎏金储物袋挂在肩上,多是暗器高手。

右边那位,像是未开的花骨朵,十四五模样,身材略矮,胸臂圆润,皮肤紧致,一看就是含包的蓓蕾,轻声的雏凤。明眸皓齿长睫毛,小鼻子小眼,脸如凝脂,却无光泽,显然是纯真少女,简直就是天赐尤物。她也是山字眉,略带一丝冷傲之气,若不是一对小酒窝点缀,那简直就是女版百师傅。这少女的双眼似有一丝狠劲暗藏,眼神晃动间也能看出十分精明,女孩太精明,比仙匪恶霸更令人紧张甚至窒息,也是为敬而远之的主。她则一身米白色劲装,梳了个三丫头,三个环里套着三朵白花,如奔丧来,细观又如白玉雕琢,充满了清新质感。

这丫头却没提法宝,小剑挂在鹿脚凤鞍后的剑囊里,而且有六七把之多。捏着小拳头比那高挑的美人多走出了几步。

两匹鹿脚凤各挂有大布袋,看来二人是远道而来。二人并肩而行,兽皮靴子落地有声,节奏明快,轻盈而动,劲力在脚下绵绵而动,显然不是普通的温柔千金,而是巾帼英雄。

门外突然传来鹿脚凤的聒噪声,乃是一英俊青年,轻功点地,略过两只鹿脚凤的头顶,惹得鹿脚凤受了点惊吓,好在鹿脚凤比较温柔,也只是片刻便稳住了脚根。那青年头戴英雄巾,着一身天青色劲装,英俊潇洒,唇红齿白。向院内张望两位清丽脱俗的女孩。他拥有一双深邃的黑宝石般的双眸,泛着泉水般的光芒。只可惜那光芒细观之下,实在是过于轻浮。

俩女子只是瞄了一眼便转头继续进入院当中,看到了一群光着膀子的大汉,在人群中他们闲庭信步,毫无畏惧,更无羞怯,看来是见多识广的女子。

二女鼻子冷哼,不知是哼外面的青年修士,还是哼这群粗鲁大汉的火辣目光。

“掌柜的呢!”

“在这呢!”风四叔和少东家正在恭送百里雾,众人直接站在院当中停了下来。

“两位女侠可有吩咐,小老儿便是这的掌柜。”

“百师傅可在?可否请来一见?”

风四叔瞥了一眼百里雾,百里雾没吭声。

见掌柜的没吭声,还看了眼旁边的雄狮般的冷酷男人,仰脸问道:“本姑娘要造一把暗器类法宝……”

百里雾冷着脸道:“张记炼器坊可不光百师傅一人,任意一位师傅皆可胜任。”说的话傲气凌人,着实令人讨厌。

酒窝一陷,那白衣少女笑道:“这人如此傲气,难道是贵店的少东家?”

张宝贵一见事有不好,加上百里雾和自己之前怄气还没消气,怕事情闹大,便笑着迎上来。像一名老人家一样笑容可掬地说:“不知两位姑娘要打造怎样的暗器?可有样品?”

两位散发着磅礴灵气的女修看了看张宝贵公子哥般的打扮,就知道不是炼器师傅,白衣少女说:“若没有百师傅,我们的暗器就不会造得精巧,非他不可。”

风四叔作为掌柜的应对能力自然更强,非少东家可比,张邦昌临行前也对几位掌柜的嘱咐过,少东家还年轻,需要几位多多栽培。风四叔抢着道:“真是不巧,我们的百师傅刚刚辞了工。要不我给你们介绍其他师傅可好?”

之所以这样说也怕有人算计张记,百师傅已不是张家的人,那不管你什么来路,也不会再问责张家了。更何况所有是非都是百里雾一人惹出来的,山有头,债有主,要找就找百里雾去,已不再是张家的百师傅。

百里雾转身对张宝贵说道:“对了,少东家,我就暂住凤舞客栈,若是那三狼山独眼龙的人来找我,你便叫他到凤舞客栈。”

两少女闻听三狼山独眼龙,倏然转身,白衣少女脸色一沉,大声喝道:“你是独眼龙的人?”

百里雾仍在气头上,没好声的答道:“是又怎么样?管你pi事?”

张宝贵在一旁暗自摇头,这百里雾难怪惹祸,脾气也忒大了点,出言不逊,岂能无祸?

百里雾说完转身就走,完全没把两位女修放在眼里。

然而这一步却没有迈出去,衣服往后一抻,勒到了脖子上,十分难受,本就有火,难受加身更是火上浇油。

一转身见那白衣少女仰着脸“望”着百里雾。百里雾本就冷酷无比,这一斜睨向下,更显高傲。

“快说,独眼龙现在何处?”

百里雾冷言道:“你这女修,此举不雅,说抓男人衣服就抓,成何体统?”

“你说不说?”那白衣少女咄咄逼人,一脸怒色,山眉紧锁,咬牙瞪眼。

“凭啥告诉你?荒谬!”

那少女冷哼一声,娇美的双目射出一股寒光,如电般闪过,右手突然探出,两只似雷如电,点向百里雾的左后章门穴。后章门穴乃是脾经冲门穴,软肋之下,若中了,会使人气息受阻,无法动弹,严重了可危及生命。

百里雾感到后腰一阵劲风,暗叫不好,猛地扯回衣衫向前跳了一丈。灵气诀第一阶段仅四层,只有突破了第四层才能达到第二阶段,如今功力不足,不可硬挡点穴术,这点学术百里雾是和向牛准学的,虽然不敢使用,但却懂得,江湖人总结的点学术在修士世界一样适用,修士的身体除了丹田细小差别外,结构和凡人无二。躲过这一击,百里雾大为恼火:“小小年纪用招如此毒辣,你若拿捏不准,这一下足可以置我于死地!”

百里雾快速闪身,沉声怒喝,飞起一脚,横扫那姑娘左肋,速度之快,电光火石。如此庞大的身躯,能有如此迅捷的反应,让那两名少女也是一愣。

白衣少女身躯向右躲闪,左掌“撩帘低首”似缓实疾,轻松躲过,接着小手一翻拍向百里雾脚踝。

百里雾早有提放,左脚尖原地轻轻一点,纵深向后拉回右腿,整个人借机弹射,急窜大门外,小姑娘那一撩看似绵软,实则灵气澎湃,威力十足。

“站住!”白衣少女紧跟扑出大门。

百里雾不想恋战,向街心一小广场跑去。身高马大之人,地势开阔反而有利,胳膊长腿长,那少女小巧玲珑,在狭窄人多处反而能大展拳脚。百里雾后脚刚入街心,便而后传来一阵风声,那少女竟然如附骨之蛆,速度奇快。

回身狂乎五拳三掌,弹腿三连环,两人至此打了两个照面。

白衣少女以掌为柄,以指为剑,双手齐上,左闪右避,从容攻守。百里雾大开大合,张弛有度,潜能迸发,似乎遇到了敌手。而那少女更是惊讶无比,这高大少年,力道劲猛,硬接不得。少女仗着自己身形灵巧,躲过百里雾一腿,单手一挡来拳,贴身近打。

那少女以指为剑,施展点穴术,指风灵气波动,延长寸许,凝气为刃,实在是精妙,她贴近百里雾,右手往肩头上扣去,口中娇叱,“中!”

然而百里雾灵气诀乃是当世古谱心法,速度和力量远远超过常人,硬躲这一招。而近身战对少年来说要比少女有优势。从小就好摔跤的百里雾岂能怕了这贴身短打。收紧拳脚,身子如弹弓一般,左肩向后然后右向右扭动,借躲避之势,转身倒打,这一招打倒不倒翁轻轻一点,乃是虚招,接着右手变爪一记“神龙探海”打出。

白衣少女臂短手小,一招未成,险入陷阱,倒翻,双腿两击上撩百里雾下颌。百里雾为躲双腿攻击,弓身后退。那少女再上,左掌绵绵化骨之力向百里雾激拍,灵气在她手心如吐着毒蛇芯子的灵蛇,扭动着身体直奔百里雾面门,她身子腾空而起,这一击灌注了几百斤力,速度如离弦之箭。

百里雾来不及躲避,灵气诀如臂使指,将大量灵气凝于左小臂上,硬接了这一掌。

“啪!”一声炸响震得街道四周树叶“唰唰”直响。

百里雾后撤时力道后走,本来是拉开距离,却不想躲闪不及,一个后翻的女少能够操控自己的身形正面直击,果真有点斤两。左小臂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隔着护腕和暗器皮套火辣辣的疼,此女一招震力极大,此人看似柔弱,实则是一位高手。这一小掌恍若有五百斤力,百里雾狂跳数丈,跳出战圈,欲抬起左手却发现无法运功,那一掌里竟然也有点打定穴之力,若不是在那瞬间运转灵气护住手臂,这一掌十之八九是断了筋骨。

观战的人中有人惊道:“‘猛虎翻腰’,‘虎王断骨掌’绝招。”,惊呼的竟是学富五车的少东家张宝贵。

百里雾若不是有灵气诀护体,外加披护套,刚刚那一击多是惨了。

张宝贵声音极小无人听到,已认出此人身份。

那粉衣高挑的少女在一旁看的兴起,只微微笑着,如沐春风,不为任何所动,似乎不在乎眼前人谁生谁死。

白衣少女再度攻上,此时再看她的爪子仿佛是两把钢爪,谁还敢硬接。百里雾一声怒吼,双足盘上,在空中脚踢如雨燕尾,划出一片残影,连环腿乃是牛准所授,犹如海潮般的攻势,以硬打硬。排山倒海之势,狂压向那少女,一脚空接着又是一脚,脚脚相连,如秋风扫落叶,一气呵成。竟逼得那少女连连后退,到百里雾最后一击落地,少女已调整了六次方位,方堪堪躲过一串闪腿狂暴的攻击。

白衣少女已用大招,依然没有将百里雾震住,甚至看外观毫无伤害,便对百里雾的腿法心生忌惮,不敢硬接,这一串腿攻,白衣少女仅用了三次防手格挡,其余全是躲避,竟然落了下风。但她仍神态自若,在乱花腿影间闪转腾挪,进退从容。

这一串腿打的甚是精彩,那少女看似柔弱却躲得精妙,周围群众掌声雷动,不知道是生死之战,还以为是切磋较艺。

百里雾最后一腿乃是钩盘,回拉单腿,这丫头十分厉害,腿不快收,不以钩盘为主,恐怕会遭殃。那少女借着百里雾的回腿收招动作空隙,脚尖顺百里雾腿势而走,顺着收腿的方向压近,竟贴到了百里雾的右后方,单手再度出掌,之前那一掌快若雷电,如今这一掌却势若群山压顶,悄无声息,气劲压得百里雾顿觉周身全是劲风。这一招运足了那白衣少女的内腹灵气,若打中,对手必死无疑。

百里雾突然向前折腰,做了一个体术训练最基本的前俯腰动作,右脚猛地后蹬踢,抢攻那少女的腹部,同时躲过这一掌。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以攻打攻是对战中最常用的技法。那白衣少女猛地变拍为切,斜切向下,猛扫百里雾大长腿。

少女身形左闪攻腿,百里雾身形右闪落腿,掌追腿落,腿落地瞬间,百里雾扭转腰力,正对那白衣少女,又是一顿连环腿,只是这次却是落地弹踢,速度极快,两腿交叉高踢,如虎尾落地,脚风震震。

双方皆以攻打攻,无暇思考招式,全是本能攻击和反击,速度越来越快,双方旗鼓相当。那少女猛地收掌,以腿打腿,硬拼狠斗,砰砰直响,广场周围的空气都被震得直颤,“砰砰”声沉闷而强横,仿佛踢在了围观群众的心上,令人心跳加重加快。

终于在一声闷响后,双反纷纷向后弹射,那白衣少女连退十一步,百里雾退了六步身形未稳,险些摔倒。双方又是战了个半斤对八两。

然而百里雾突然发现小腿竟然重若千斤,那少女功力深厚,自己还有差距,竟不是对手,看似相差不多,实际相差甚远。百里雾暗暗吃惊,在体术上占不得对方半点便宜。

百里雾的目前最强的本事并非体术,而是暗器。往手里一探准备摄出飞刀,咬咬牙,怒道:“你出手毒辣,也休怪我无情!”那少女单手翻掌,暗藏灵气劲道,在手掌上聚集出了光团一样的微光,这一掌若是拍到百里雾身上,非死不可,然而百里雾的飞刀若是出手,那少女也必死无疑。

正在双方要拼死一搏之时,街边突然冲过来十余只鹿脚凤,为首的浓眉虎目,下巴宽大,气势雄浑。高声喝道:“住手!你这丫头,怎地又惹是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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