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海易一直低着头。他不敢面对众人质问的目光,不敢看父亲那双愤怒的眼睛。紧握在一起的手心中,渗出了冷汗。
“海先生,请问你当时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原告席上的律师,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名为柳席,正眯着一双小眼睛,厉声问到。
海易的律师,吴鸿轩反驳道:“我再重申一遍,请原告律师注意说话的分寸。我方当初是处于正当防卫状态,根本不存在什么杀人动机”。
柳席微微蹙着眉头,扯了一下嘴角,继续道:“吴律师,请你不要激动。据我方唐蒙小姐说,海先生和受害人孙先生确实存在旧怨,我怀疑海易一直对孙先生心存痛恨,只是没有找到一个报复的机会。那次海易到孙先生家里,碰巧孙先生已经处于醉酒状态,所以海易为了满足自己多年积压的报复心理,所以才杀了孙正银。是不是这样?海易!”。柳席双目圆睁,几乎将这一推断当作了不置可否的事实。
“不是!”海易闷声道,唐晓娜脸部表情紧张的动了动。海易抬起头,出人意料的重复道:“绝不是那样”。说话间,因为情绪的激动使得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海先生,你说不是,可有什么证据?”柳席目视着海易,咄咄逼人的气势,让海易如坐针毡。
“没有”海易淡淡的说道,说完,又低下了头,双手不断揉搓着。
“柳律师”小个子吴鸿轩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领带,继续说道:“我想问唐晓娜小姐一个问题”。说完,吴鸿轩对着唐晓娜微微一笑道:“还请唐小姐如实回答”。
唐晓娜先是一脸尴尬,最后犹犹豫豫的点头示意,嫩白的小脸,隐隐约约的浮现了几朵红晕。
吴鸿轩走出了自己的位置,边走边说道:“唐小姐,对于当天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唐晓娜偷偷的瞥了一眼海易,然后微微的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紧张的情绪,说道:“至今记忆犹新!”。说完,唐晓娜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因为此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孙正银那张狰狞的脸。
吴鸿轩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示意唐晓娜坐下“唐小姐,请坐,不必紧张”。见唐晓娜坐定以后,对着众人说道:“下面请唐小姐叙述一下当天发生的情况”。
唐晓娜的脸色越加的苍白,坐在她身后的孙月馨扯了扯唐晓娜的衣角道:“说吧,没事的”。这时,她才稍稍的缓过神来,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如实的讲了一遍。
“嗯,很好”吴鸿轩露出了一个比较满意的表情,然后对着法官说道:“从唐晓娜的叙述中,我们可以发现海易是在处于解救唐晓娜的情况下,又遭受了孙正银的袭击之后,才失手杀了他的,完全属于防卫过当!”。
柳席瞥了海易一眼,大声道:“我反对!”。
法官沉思了一会,回道:“反对无效!吴律师可以继续发言!”。那女法官,一脸严肃的表情,却遮掩不住女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