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陵徐徐道来:“其实,你们两个的看法都错了,太阳呢,无论是早上还是中午,离我们所处的位置都相差无几,几乎可以等同。”
话刚说完,两个小孩子都生气的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人竟然把他们两个人都否认了,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他们二人,可是远近闻名的神童,知道的东西比大人们还多,这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少年竟然口出狂言。
刘子陵看出他们的心理波动,不疾不徐,接着道来:“从最准确的说法上来看,太阳呢,是一个特别特别大的圆球,会发光会发热,所以我们站在这里,才会看到太阳,并且会感受到太阳的温暖。而我们所站着的这个地方,是一个小一点的圆球,围着太阳在不断的进行转动,转一圈,就是一年,也就是我们的春夏秋冬四季更替。我们的这个小球球呢,他比较调皮,也会自己进行转动,简称自转,转一圈,就是一天,所以我们才会有了朝阳暮色,白天黑夜。”
刘子陵深知,自己所讲,对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哪里会懂得地球自转公转的道理。不过,刘子陵就是想挑逗一番这两个小孩子,让他们吃瘪,能看到他们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子,想一想就让人觉得非常开心。
“若从视觉角度讲,也就是咱们肉眼凡胎所见,那么太阳看到的样子就是早晨大,中午小,那是当太阳初升时,四周天空是暗沉沉的,因而太阳显得明亮,而在中午时,四周天空都很明亮,相对之下,太阳与背衬的亮度差没有那样悬殊,这也是使我们看起来太阳在早晨比中午时大些的原因。总之,在早晨和中午太阳离我们的距离是一样的,所以其大小也是相同的,而看起来早晨的太阳比中午时大些是因为眼睛的错觉。”
“还有,中午较早晨时热,是不是因为中午时太阳离我们较早晨时离我们近呢?也不是。
那又是因为什么呢?中午时较早晨热,是因为中午时太阳光是直射在地面上,而早晨太阳光是斜射在地面上,可以看出太阳光直射时,地面和空气在相同的时间里、相等的面积内接受太阳的辐射热较早晨太阳光斜射时多,因而受热最强。所以中午较早晨时热”。
说了半天,刘子陵看着两个小屁孩一脸茫然的样子,特别享受这种感觉。这或许就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吧。人生就是这么寂寞,生活就是这么残酷。
刘子陵轻轻地把两个陷入沉思的小孩儿推到马路边,招呼上自己的仆人李四就准备返回马车,接着启程,等到马车路过两个小孩儿身边的时候,刘子陵随口问道,“你们两个如何称呼呀?为师可随时等候你们来我身边接着伺候呢”,说完,不待回答,刘子陵就让马车远去了。
远了,远了,背后传来了两个略显稚嫩又铿锵有力的声音。
“吾名诸葛亮”。
“吾名庞统”。
……
刘子陵表示相当的无语,如此英才,就这么被自己给错过了,还让人家两个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被自己给摧毁了世界观,要想重建一个新的世界观何其之难啊。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吧,莫要强求,他们的造化就靠机缘了,而我以后还能不能与他们相遇,也随缘吧。
“少爷,咱们带的水不太够用了,要不到前方有人家的时候停一下,我去借点水来”,李四说到。
“好”。
马车驶过一片竹林,前方的道路逐渐宽阔起来,放眼望去,在前方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村庄。再往前走,便来到了村头,只见村子前方竖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头凿刻着三个大字:岘山村。
“四哥,咱们到了村子之后,随便找个人家就行,若是不好说话,给点别的东西换一下也无妨”,刘子陵一般都称呼他们为三哥,四哥,一开始他们还不太习惯,叫的多了,也就习惯少爷这么叫自己了。听到少爷吩咐自己,李四赶忙应承了一声。
马车驶过村子,在不远的位置就盖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小竹楼。只见房屋上下,通体都由又粗又直的大竹子搭接而成,屋顶是一个斜坡,便于落水。窗户是被分隔出来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格子,用竹子简陋的做成两个长方形,拼凑而成。院子也是由一截一截长短不一的小竹棍,插在地里围成的一个庭院,颇具风格,随心随意。
李四上前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我们是过往的行人,路途遥远,舟车劳顿,想要讨口水喝,能否行个方便?”
不多时,里面就传出来走路的声音。开门的是一个童子,扎着小辫儿,穿着得体,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倒像是大户人家的书童。
“你们是从益州来的客人吗?我家老爷已经在此等待多时了,你们终于来了”,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见面就来这么一句,怪吓人的。想一想自己三人,从益州一路驶来,不敢随意泄露行踪,大都是走的小路,今日初到此地,竟然有人在此等着自己一行人。莫非自己三人的行踪,早就被人泄露了,并且一路追踪到此,准备行动了?
刘子陵不愧是“书呆子”,一点也不慌,因为这个时候了,慌也没用。索性就进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专门在此恭候自己的大驾。于是,就跟着童子一同向里走去。
一进屋,便看见房内有两个中年大叔正在沏茶小饮,屋内的家具,亦大都是竹具,果然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竹林吃竹子,就地取材。
见有客人来访,两人依然我行我素,专心致志的端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一饮一啄,颇为享受,毫不顾忌有外人在此。
刘子陵有些生气,自己被人带到这里,童子就退在两侧不再说话,此间主人也不问自己,让自己在这里干站着是何道理。不过,刘子陵很好的把自己的心理波动隐藏出来,依然是面不改色,平静如水。
又过了一会时间,刘子陵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向他们问道:“不知你们二位是谁在此等候我等啊?”
“是我”,其中一个偏瘦的较为儒雅的先生说道。
“我并未见过先生,不知先生是何人?”
“吾名司马徽,小兄弟称我司马先生便可了”。
刘子陵,就觉得,挺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