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载着楚戒迟等三人急速掠过雾谷上空。钱长老本打算出手保护楚戒迟,但楚戒迟自行调动真炁环绕周身,将迎面而来的强风导向两侧,稳稳地坐在天鹰背上。
“小友是何种灵根?老夫看不大明白。”钱长老问道。
“杂灵根而已,各种招法都学了一点。”
楚戒迟倒没有说谎,混元十全根确实是一种极其特殊的杂灵根,而若运转混元心法第四重悄悄冥冥,他能够伪装成任意一种灵根。
三人海说神聊,楚戒迟也对钱陏涼、钱暖暖这对师徒增进不少了解。他们二人均来自钱家屯,该村上下不到千口人,皆为农民,合力资助钱陏涼修炼,才能有今日的钱长老。现在钱家屯仍以农民居多,但他们种植的不再是普通谷物,而是珍贵药材,能够支持更多孩子习武。
大约半个时辰后,三人来到金门城,城门口的守卫看到钱长老,没有多问,直接放行。
金门城依山势而建,山脚下皆为外城,占地三百余平方里,人口刚过万,大多为各行各业的居民,这些人即使有修为,也不被认可为宗门中人,只因其祖上有人被选入内门或在外门担任要职才得以世代居住在金门城。
“此山名为天属山,有两座峰,第一峰即圣地指天崖,第二峰名为望诸天,内城就建在第二峰上,所以内城又叫望诸城。”钱暖暖介绍道,神色中满是向往。
钱长老却笑道:“老夫去过内城几回,地方不大,拢共百来人,跟乡下似的,乡下还更热闹些。”
三人有说有笑地住进由钱长老女儿钱筱经营的香菱书塾后院。通常书塾只教文化,不教武道,但金门城内灵气浓郁,入门的修炼法门又是公开的,于是不少学生自发觉醒灵根,淬炼肢体。
安排妥帖后,楚戒迟向钱长老借款三万银币用以购置兵器。这一回他是认真为擂台比武准备兵器,所以没有在路边摊停留,而是在钱暖暖的指引下来到外城最繁盛的商业街。
二人站在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前,楚戒迟抬头看那金字匾额,笑道:“好奇珍,这名字还真不讲究。”
“千年老店,有口皆碑。”钱暖暖说道,“你想买二品宝级的枪、剑、刀各一件,但以这儿的物价,估计你这点钱只够买一件。”
“无防,剑与刀是给朋友买的,不急,我先给自己挑一杆好枪。”楚戒迟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朋友听到这话会很伤心吧。”
“我白送他们兵器,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二人进入好奇珍,他们略过最火热的丹药柜台,直接前往兵器柜台。
“啄它,啄。”
“跳,乌云压顶!”
大堂一角,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叫嚷着。
“做什么呢,这么热闹?”楚戒迟问。
“他们在斗鹤,裂翅鹤,就跟乡村人斗鸡差不多。”钱暖暖答道。
裂翅鹤当属最弱的二品妖兽,成年裂翅鹤能够短距离滑翔以躲避捕食者,幼年裂翅鹤则往往成为人类或肉食类妖兽的美味佳肴。前阵子君兰学院的学生们一口气扑杀了上百只裂翅鹤并将之存入冰釜以备食用,估计够吃到历练结束。
越弱的妖兽也越能生,裂翅鹤的生育能力犹胜野鸡。数千年来,钊貙门人已习惯将裂翅鹤当做鸡来养、来吃、来赌斗。
“哈哈哈,还是我的玄翼将军厉害吧。”一名壮硕的青年将刚才得胜的裂翅鹤抱在怀里,大笑道。
此鹤通体乌黑,展翅若乌云遮盖,喙尖爪利,目露凶光,在主人怀里也不肯安分,可见它天生好斗。
钱暖暖闻声,颇觉耳熟,定睛一看,此青年正是她的师兄冯且,于是走上前去,责问道:“冯师兄,你怎么也喜欢上斗鹤了?”
“师妹,误会误会。”冯且赶忙解释,“我前几天遇到几只善斗的裂翅鹤,便抓来卖钱,绝非沉迷其中。”
“就这破鸟儿,能卖几个钱?静心修炼才是正道。”
“炖肉吃当然不值钱,但对好斗鹤的公子哥而言,这可是宝贝,能卖好几千呢。”冯且说道,“不信,一会儿上顶楼拍卖场,看看他们愿意为我这玄翼将军出多少钱。”
“别等拍卖了,我直接出八千银币买它,省去给好奇珍的佣金。”刚才的落败者说道。
“抱歉啊,马公子,不是我不想卖,可咱在好奇珍,得讲规矩,不然店家挣什么呀?”冯且赔笑道。
在拍卖会开始之前,冯且也陪着楚戒迟一道选购兵器。
钱暖暖瞧了一眼在冯且怀里拼命扑腾的玄翼将军,说道:“当心点,别砸坏东西,赔不起。”
冯且更将它搂紧三分,笑道:“我堂堂四品三段的大武师,还摁不住一只鸟儿?”
一刻钟后,楚戒迟未能买到满意的兵器,倒先为白玉娇与严尚物色好了一剑一刀。
白玉娇是标准的杂灵根,最强的金属性也仅占两成,不适合运用灵根作战,于是一门心思磨练武技,尤以身法见长。楚戒迟为她挑选的兵器是一柄软剑,剑走轻灵,以巧取胜。
严尚是土灵根,体格精壮,孔武有力。楚戒迟为他挑选的兵器是一把钝刀,刀背上刻有重岩阵,能够使本就沉重的钝刀再增重五倍,一力降十会。
软剑、钝刀均为二品宝具,价格不菲,楚戒迟跟导购小姐软磨硬泡,总算抹掉零头,合计正好三万银币。
之后三人来到好奇珍顶楼的拍卖场,数位公子哥竞拍冯且的玄翼将军,最后马公子以一万三千银币拍得,扣掉两成佣金,冯且净得一万零四百银币。
楚戒迟也有收获,他相中一枚空间狭长的纳戒,可以存放三四杆长枪,更大、更粗的东西就装不进去了。由于这枚纳戒的空间小,用途有限,其他人都看不上眼,楚戒迟仅用一千五百银币便将它拍到手。
“没买到好兵器,先买个装兵器的容器。”楚戒迟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