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三人一路上东看看西瞧瞧的,发现任何的一丁点不寻常的东西宁欢都会捡起来仔细地看个半天,身后跟着苏幕和陈雨漏,每次宁欢捡起一个东西,都会在其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不是这个?”
宁欢一脸不在意的放下手中的东西,摇摇头,也不回二人的问话,瞧见远处又出现了一个还算新奇的玩意儿,便又再次扑过去捡起来仔细观摩,身后的苏幕与陈雨漏像跟屁虫一样紧紧的跟着他。
这次宁欢手上的是一个样貌很是新奇的珠子手传,手传远远的看上去颇为漂亮,各种奇异地花纹烙印期间,摸上去也很是圆滑,一看就知道不是俗物。
“怎么样?这个是吗?”二人再次朝着宁欢开口问道。
“好像不是!”宁欢边说着边把手串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一样。
“不是你还把它收起来做什么?”苏幕瞧见了宁欢的动作,他认为这应该就是了,宁欢在骗他。
“废话,这珠子一看就知道价格不俗,这都遇上了,哪里还有放过的道理!”宁欢说着这话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听到宁欢的话,苏幕的脸色有些黑,他很想告诉宁欢,本命物的价值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能够比得了的,找到了本命之物,那就代表着有机会踏入第九境。第九境啊,那是多少宗门梦寐以求的传承种子,只要拿着它,到时候还不是想要什么有什么!不过这些话可不能对宁欢说,现在他二人的身份,也是一位在这座城里找寻自己本命物的存在,若是就这样告诉宁欢,这就不等于不打自招吗,他还没那么傻!
“对了,二位,怎么我看这一路走来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在寻找,您二位也不动手掌掌眼,老是跟在我的身后做什么?”宁欢突然回过头对着二人说道。
“这个,我们也没什么头绪,总不能就这样一头雾水的找下去,就是先看看兄弟的本命物长什么模样,我兄弟两也好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寻找!”听到宁欢的问话,陈雨漏急忙回答道,一点都不带思考的。
听到陈雨漏的话,宁欢恍然的点了点头。就在几人谈话的时间,前面好像也来了几个人,夜色太黑,宁欢只看见一袭火红色的裙子。
“大姐,你说我们就真的能够找到那什么本命物吗?”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尖细的小孩声音。
“别说话,好好找,只要找到了那什么劳什子本命物,姑奶奶就能跟师父上山了,到时候姑奶奶上了山,一定带你们吃香的喝辣的,顿顿都有糖葫芦!”红色裙子这样对着周围的身影说道,语气一副大姐大的样子。
“嘿嘿,大姐真好!”红色裙子的声音这样一说,周围顿时传出来了许多的附和之声。
“哟,宁欢听说你那捡来的乞丐妹妹死了,这么快就走出伤痛了?看你这个样子,也是来寻找本命之物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和姑奶奶结伴啊!”两帮人群接近,红衣姑娘的眼神很好,一样就认出了宁欢。
穿着红色裙子的是一位年方二八的姑娘,高挑的身姿既不乏诱人的曲线,也不缺阳光的英气,姑娘提着剑,睁大着眼睛看着身前的宁欢,俊秀的鼻梁上顶着一对映着人间万物情长的眼眸!红衣姑娘的身后跟着一群五六岁的娃娃,夜风吹来,个别的鼻子上还流下了一串长长的鼻涕。
听到红衣姑娘的话,宁欢也没有生气,眼前这位就是这个性子,说出的话从来不经过大脑,跟她认真?呵,她巴不得!
这位红衣女孩是这座城里为数不多的不怵清水街以前的小魔头秦凤娇和现在的小霸王秦绍的存在之一,即使是现在的秦绍,见到了眼前的这位,也得退让三分,倒不是因为她背后的家人势力有多么多么的大,而是因为这姑娘身上那混不吝的性子。
宁欢并没有回答这位红衣女子的话,而是一脸皱眉的对她说道,“你怎么又换上了一袭红衣,你以前不是最讨厌红衣的吗?”
贺清荷听到宁欢的话一把扑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怎么,你不喜欢啊?我看以前你不是挺喜欢看那个贱人的吗,这下她走了,城里便在没人穿红衣了,这就是独属于我的装扮了!怎么样,好不好看?”
贺清荷比宁欢矮上了半个头,对着宁欢说话的时候鼻尖呼出的气息扑入了宁欢的衣领,感受着贺清荷呼在自己身上的热气,宁欢很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了她。
“你是个女孩子,注意点自己的行为行不行,我可不想被你哥给放狗追杀!”宁欢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急促。
“哟,害羞了,是不是对本姑娘有什么想法啊?这里人多,改天满足你!”被宁欢推开的贺清荷也不气恼,反而很是开心的朝着宁欢吹了一声口哨。
“害羞个屁,就你这小丫头片子,二两肉都没有,我是嫌硌得慌!”听到红衣姑娘说起了浑话,宁欢也不怵她,顿时开口反讥道。
“咯咯,那你再等几年,几年之后就长丰满了,到时候我保证比那小贱人还要好看!”听到宁欢的话,贺清荷也不气恼,笑嘻嘻的说道。
“怕你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要是找不到你自己的本命物,我看你过不了几天就会被你哥给嫁出去了!”宁欢看着贺清荷说道。
“他敢,本姑奶奶不踢爆他的卵蛋!找不到本命物姑奶奶也能上山,那小贱人都上山了,凭什么没人来收本姑娘,我看那些山上仙人一个个在山上修道是把眼睛都给修瞎了!”贺清荷说到这里,一脸的愤愤不平。
听到贺清荷的话,旁边的苏幕和陈雨漏脸上显现出来了一丝不容易被人察觉出来的尴尬,毕竟他们就是贺清荷口中的瞎了眼的山上人。
“大头,如果你最后找不到自己的本命物,就记得来找姑奶奶,姑奶奶带你去山上拜师,本姑奶奶不信了,这山上的人,都是瞎子!”贺清荷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想拍拍宁欢的头,被宁欢躲过,又顺手转了个方向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本姑奶奶要去找自己的本命物了,大头,记得我给你说的话啊!小的们,随大王找东西去!”贺清荷说着,身后跟着的一群人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宁欢的视线。
“这小姑娘叫什么?很有趣的样子!”旁边的苏幕问了一句,被陈雨漏一个严厉眼神给瞪了回去,苏幕自知失言,急忙一脸悻悻的转头看向了别处。
“这是福禄巷贺家的小霸王啊!怎么?苏兄不认识?”宁欢疑惑的看了苏幕一眼。
“这个,在下自小被家人送到外面求学,这次要不是在外面被仙人挑中,说不定还不会回来呢,我上哪认识去?”听到宁欢的话,苏幕很明智的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外面的世界一定很精彩!苏兄在外面生活了这么久,要不给我说说外面的世界?”听到苏幕的话,宁欢这样说道。
“哈哈,外面的世界其实跟这里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人多一些,地方大一些罢了!在外面的那几年,我时常会想起家乡这里的一草一木,也不知道像刚才那位小姑娘那样有趣的人,这家乡还有几位?”
“既然如此,那苏兄以后可得多在这城里走动走动,这城里有意思的人,可不止那位小姑娘一位,多着呢!”听到苏幕的话,宁欢很客气的寒暄了一句。
“这个,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动身找吧,这时间过去一点是一点,眼看就要天亮了,到时候要是没找到,我们哭都找不到地方哭去!”眼看宁欢苏幕二人一副就要停下来聊上的样子陈雨漏在一旁提醒道。
“对,对,陈大哥提醒的是,苏兄,我看我们还是继续找吧,这时间可有限得很!”听到陈雨漏的话,宁欢急忙对着数苏幕说道。
“也好!”陈雨漏的话提醒了苏幕,现在可不是交谈的时间。
三人再次在黑暗中借着月色寻找了起来,大半夜的时间就这样悄然而过,眼看就要天命,苏幕拉着陈雨漏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前面寻找的宁欢回过了头,好奇的看着二人,“二位这是在说什么呀?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我们能有什么主意,只是眼看着这天快要亮了,这白天的人多眼杂的,不好寻找,不如我们回去休息一会儿,晚上再来寻找!”听到宁欢的话,陈雨漏苦笑道。
“这寻找本命物,还分白天黑夜?”听到陈雨漏的话,宁欢疑惑问道。
“当然,引你入门的师父没给你说吗?这本命物在晚上受月华的吸引更容易和主人引发共鸣,白天的阳气太盛,若是擅自找寻恐怕会错过!”陈玉漏解释道。
宁欢听着这话,心里暗骂着陆鹿不说清楚,他原本还以为是真的有九天九夜的时间呢,结果只能在晚上寻找,要是不是遇到这两人,他的找寻本命物的的时间和空间能被压缩一半,而且因为得不到休息还会减少寻找的效率。
“原来是这样,那二位,我们晚上在这里会和了!现在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听到陈玉漏的解释,宁欢也感觉到身上传来的一身疲惫,就像二人告辞准备回去休息,晚上再来寻找。
暗处盯着宁欢的陆鹿此时暗骂了一声,臭小子,贫道告诉你九天九夜就是九天九夜,你小子能和其他人相比吗?这小混蛋,这下好了,平白无故少了一半的找寻时间,到时候要是你小子找不到自己的本命物我看你上哪哭去!只是身在阵中陆鹿也不好提醒,只能摇头叹气的看着宁欢离去的身影。
……
……
长命街的宋自然随着月亮的高升早就回屋睡觉了,小院里,就只剩下那柄闪烁着冷冽寒光的长剑,陈醉此时在床上因为没有酒喝而失眠了,裹着小被子来到院里,看见桌上的长剑,也不去管,看着头顶的月亮便唉声叹气起来,不知道是叹刚刚师父说的磨剑杀人的话,还是叹最近几天没有酒喝的可悲。
隔着宋氏小面馆的不远处,无名的小破烂酒坊里,杜老二喝着自己酿造的好酒,也在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好俊的月儿哟,这应该是这座天地里最美的景物了吧!”杜老二看着月亮,感受着空气中淡淡的凌厉的剑气,嘴里的笑容更加的明显了。
“就凭着这一把断剑,也想杀人?人都废了!还握剑的道理?纯粹?呸!都是狗屁!”不屑的朝着宋氏小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杜老二讥讽的说道。
“就你们这对不要面皮的师徒,徒弟来偷我的酒喝就算了,没想到你也来,老子抓不到你,整治你的徒弟不行吗?哈哈,果然用剑的都是蠢货,老子看你师徒两这次都得死在这座城里!”杜老二有点喝醉了,嘴里的话断断续续的,若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
“走咯,回去睡觉去,今晚应该没人来偷我的酒了吧!”被酒勾起的困乏随着月光的晾晒涌上了身体,杜老二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打着哈欠回了卧房。
就在杜老二走后不久,一个淡淡的人影在他的院子里面显露出了身形,“就你这蠢货也想防住我,还用剑的都是蠢货?你才是蠢货!这次老子不把你这里给偷个干净我就不姓宋!”
来人嘴里虽然这样说着,身体却朝着屋里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了一眼。
“徒弟,为师这可是为你好啊,酒喝多了握剑的手会抖!”来人似是想起了什么,朝着不远处坐在院子里的身影嘟囔了一声,摸进酒窖里拿出葫芦把里面的酒给偷了个一滴不剩。
第二天天亮得时候,长命街上一声响彻整条街的惨叫从无名小酒坊里传了出来,把一些正在做着晨间运动的人给吓了个够呛,惹出了一阵骂娘的声音在这条街上从街头传到了街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