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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风华街上

“你来了!”风华街的街上,陆鹿扛着一柄破布幡子,淡淡的向着身后说了一句话。

“我不该来吗?”陆鹿的身后,空气中一阵轻微的波动传来,一个高大的年轻汉子从空气中显露出了身形。

“好像还没到约好的时间吧,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急?”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人,陆鹿的声音有着淡淡的不解和疑惑。

陆鹿身前这人的身材真的很高大,和一般街上的行人站在一起,莫名的便会有着一种矮人与巨人的既视感,但偏偏你单独看着他的时候,却看不出他身上的一丝违和感,无论是四肢还是身高,仿佛就本该是这个样子一样。

“就在今天早晨,天象异动,各大宗门的那个境界之上的存在纷纷联手掐算,时间、提前了!”高大男人说着这话一脸的严肃。

听着眼前高大男子的话,陆鹿的表情一时间显得有些疑惑,想起早晨时自己这边发生的事儿,陆鹿的表情又一下子释然了,仿佛明白了什么。

“怎么?陆掌教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陆鹿脸上的表情,高大男子一时间很是好奇。

“知道什么?贫道可什么都不知道!贫道只是觉得有趣而已,时间提前了,也不知到时候会多出些什么变故,想想一定很有趣!”看着陆鹿脸上的表情,高大男子一脸不信的样子,只是想起双方之间的地位和实力悬殊,一时间只得放弃了追问的打算。

“对了,这次前来,你们选择了谁?”想起接下来还要陆陆续续的有很多人进入这里,陆掌教的顿时脸上泛起了一丝好奇之色。

听到陆鹿的话,高大男子一时间显得有些犹豫。

“算了,不能说就算了,我替你们在这里看守了几十年,只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这些孩子的去处和前途,我其实真的并不怎么关心!”看到高大男子脸上的犹豫之色,陆鹿顿时明白了他的难处。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以我们的能力有没有渴求的资格,只是害怕现在说出来了,到时候与之失臂,徒惹掌教大人笑话罢了!”听到陆鹿如此说,高大男子只得苦笑了一句。

“不会吧,你们真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可是独据了此地三千年福运的存在,即使是我的本尊也不敢轻易收之为弟子,你们就真的不怕气运反噬?在说我记得好像你们书院也一直没出什么女圣人,那娃娃跟你们走,你们确定能教得好她?”听到高大男子的话,陆鹿顿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哈哈,掌教大人过谦了,你只是长久没有走出那座山罢了,若你真的走出了那座山,这徒弟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我们也都自会放手,只不过你老自囚于那座山,这无人认领的香饽饽,那个不想上来独据为有!”高大男子说着话,还不忘躬身对着陆鹿行了一礼,虽说他们书院向来以天下众生的安平为己任,但眼前这位存在为这座天下做的事儿,谁都不敢否认其功绩,哪怕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具分身,高大男子也始终恭恭敬敬的。

“这么说,你们这次来都是为了抢那位小姑娘?”陆鹿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眼前这位高大男子的恭敬与礼节,对他来说,无论是曾经为这座天下做下的功绩还是后来自囚于那座山,都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行为,无关任何的逼迫和目的。

“是的,这样注定将来肯定会踏上第十境的一位存在,哪个势力会不想要?既然大家都不想放手,那就只能各凭手段了!”

“所以你才来得这么早,我一直以为你们书院不在乎这些,看来我还是想错了!”

“以前的书院本来是不在乎这些的,可接下来的事儿,我们总得给自家留下一些香火,不至于将来断了传承!”回答着陆鹿的话,高大男子的脸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哎,看来自他走后,你们的路是越走越歪了!你们书院的道本就是这座天下的百姓,何谈什么传承,只要还有人在,你们书院始终都是灭不了的,最大的损失,无外乎就是失去一些修行之法罢了,只要精神长存,法与不法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提到了那个人,陆鹿的脸上一片敬佩与回忆之色。

陆鹿的话恍若在对高大男子点名什么,细想了一下,高大男人的脸上似乎悟到了什么,一脸的沉思与恍然之色。看到他这个样子,陆鹿也不去催促打扰,静静的守在一旁等他苏醒。

“多谢前辈解惑受道,学生受教了!”半响,高大男人终于从沉思中苏醒,对着眼前的陆鹿便认真恭敬地行了一礼,发自内心的行礼和恭敬,用得是书院对授业恩师的最高礼节。

“行了行了,不就是说了你两句吗。至于这样吗,我最烦你们书院的便是这点了,动不动的就要行礼,一点都不爽利!”陆鹿嘴里虽然说着这样的话,却始终没有避开或者阻止高大男人的行为,有一些事儿,在你看来分文不值,在别人看来确是重若千金,陆鹿虽然不怎么认同,却也不会妄加歧视!

“行了,我知道你们书院重礼,差不多行了,别欺负我不知道你们书院的礼啊,别忘了你们文庙里最高的那位存在当初是向谁请教的礼!”看着半天还不见起身的男子,陆鹿看着周围围观的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百姓语气有点不自在的说道。

“先生指道之恩,阳明此生必不敢忘!”高大男子听到陆鹿的话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行了,你不是还要去寻那个孩子的吗,还不快滚,你们书院知礼先来拜见我,嘿嘿,其他人未必有你们这种想法哦!”看到身前的王阳明,陆鹿恶趣味的说了一句,嗯,谁让你当众让这么多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小小的坑你一下就算报仇了!

“学生告辞!”虽说王阳明已经有点真正明了自己和书院的道,但该做的事情他也不至于完全的就抛于脑后,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改变,有时候,即使是能留下来一丁点的法,那也是极好的。

“滚蛋!”看着王阳明远去的身影,陆鹿笑着骂了一句。

“小子,你不听贫道的劝告,现在,劫来了,就算你吃了兵家大能的一碗脱骨换身面,消去了原本的必死之局,可接下来的两难之地,我且看你会有什么样的抉择?”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气息纷纷涌进了这座城里,陆鹿看着远方的某个身影轻轻的笑了笑。

……

……

“卢师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风华街的街口,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看着迎面走来的一个面如美玉眼似春水的女子,带着讨好似的表情问候到。

“谢师兄,怎么,圆圆师妹没有来吗?”看着眼前的这位男子,卢玉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圆圆最近正在准备破境的事儿,上次跟着卢师妹一起下山历练,对她的见识增长不少,听闻她要破境,我便向各位长老应承下了这下山择薪之事儿,也好来见一眼师妹!”听到卢玉的问话,谢承并没有什么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的看着卢玉的眼睛说道。

“谢师兄,我说过了,我最近没有找道侣的意向,你别再烦着我了行不行?”看着眼前的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爱意的谢承,卢玉的表情有些苦恼。

“没事儿的,师妹,我等着你,说不定哪天你就回心转意了!”卢玉的话并没有对谢承造成什么影响,对他来说,眼前的这位女子拒绝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早就对这些话免疫了,每当卢玉拒绝他一次,他对卢玉的爱恋便会更加的增多一分,现在,即使是卢玉叫他叛出师门,相信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便会照做,他,入情劫了,自以为是的情劫。

“行吧,既然这次你们宗门派来的是你,那我可要告诉你,那个占据大气运之人凭我们两家的实力是不敢奢望的,宗门早就瞄好了人,那个秦姓女子,我们要了,你要帮助我带她走出这座城,要不然凭我一个人的修为,带着她走出这座城不是问题,关键是城外可能我上不了山,所以,需要你的帮助,相反,你带的人我也会帮助你,清楚了吗?”看着眼前的这位眼中对自己满含着掩饰不住的爱意的师兄,卢玉的声音不平不淡的说道。

“放心吧师妹,我竭尽全力也会让你带着你的人安全无恙的回到山上!”听着眼前这美貌女子的话,谢承把自己的胸脯拍得猎猎作响的保证道。

“你师门要的人呢?你就不管了!”尽管自己对这位谢承师兄很是无感,可卢玉还是礼貌似的开口问道。

“放心吧,师妹,我早有打算,看师妹这个样子也是想去看看那位占据此地三千年大气运的存在,不如同去!”出现在这条街上的陌生人,都知道这条街上最珍贵的存在是什么,有时即使自己得不到,也会按耐不住的想去看一眼,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有如此之多的福运?好奇,是扎根于人心底的存在,即使是山上人也不例外!

“行吧,可是不准接近啊,这样的存在,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保护着她,可别露出任何的敌意或者善意,有一些人,我们惹不起!”听到谢承的话,想起了那个传说中的存在,就算是卢玉,也忍不住想去看一眼,对着身边的人嘱托了一两句,卢玉迈着步子便踏上了风华街,谢承急忙跟上。

“臣天华郡守参见王爷!”天华郡旁边的县衙,平常一脸正气的郡守老爷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向着坐在堂上的一脸英气的男子行着理。

“起来吧!”坐在堂上的是当今大唐天子的亲弟弟,其一身武道修为深不可测,抬手间便能把那么一两个看不顺眼的山上仙人拽下来锤的大唐亲王――李玄策!

李玄策是大唐建国以来的武道第一人,也是这座天下山上山下共同承认的极少数的身在那座山巅的存在之一!因为他,大唐始终不像其他王朝一样背后被各种山上势力把持着,皇室表面上统御天下,实则是一个被人推上前台的传声筒、傀儡!

“我皇兄让我来问问你,那秦三刀,最近可还算安稳?”李玄策坐在堂上,看着一脸战战兢兢站在堂下的郡守张二河,表情玩味的问道。

“回王爷,秦老国公最近表现一直很是正常,以前的那些旧部有前来上门拜访他的,都被他给拒之门外了,连一口水都没舍得给喝。对了王爷,还有就是前几天他家的那位孙女被兵家的人给收上了山在那条街上引起了一些轰动,其他的没什么了!”听到李玄策的问话,张二河急忙一五一十的回道。

“哦,山上的人,还是那群兵家疯子,看来这位秦老国公还是有着怨恨啊!不过只要我还在一天,你秦三刀能翻起一丁点浪花、或者敢翻起一丁点的浪花吗?山上人,又不是没杀过,可千万别让我小瞧你啊,当年你的事迹,父皇可是一直拿你作为我的榜样的!”李玄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清水街的方向喃喃自语。

下面的张二河现在很是惶恐,因为李玄策说的话他一字不落的全听在了耳里,这等军国大事儿,王爷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场合,我可还没到有资格接触这些事儿的地位,眼下的张二河,只能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进地里装着一个小透明。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刚刚说的这些话你其实都可以一字不落的转告给秦三刀!”仿佛是看到了背后之人的恐惧,李玄策淡淡的说了一句。

“微臣不敢!”听到李玄策的话,张二河吓得急忙跪在了地上。

“王爷,微臣真的与秦老国公没有任何的勾结啊!还请王爷明察!”张二河跪在地上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本就是一个胆子极小的人,平时为了自己的威严才整天不苟言笑的装了一个一脸正气的样子,现在被李玄策一吓,顿时就现出了自己的原形。

“安心,我又没有说你和他有勾结,在说即使你和他有勾结,你认为我会在乎吗?起来说话,你现在可是大唐的郡守,别整天动不动就跪,丢了大唐的脸我管你是不是和他有勾结,我先一刀斩了你!”

“是,王爷,谢王爷!”听到李玄策的话张二河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由于今天被吓得太多,现在腿都是有些抖动着的,他费劲的支撑着才不至于瘫软在地上。

看到他这个样子,李玄策眼神很是嫌弃的突然走了出去。“别跟过来,我去看看这座城里最珍贵的物件到底长个什么样?”

张二河还没提起劲儿,李玄策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

“恭送王爷!”

……

……

“那就是占据此地三千年的气运的存在,看着也不怎么样嘛!”谢承和卢玉站在老远的地方,看着提着小壶在阳光下不紧不慢走着的小姑娘,谢承的表情很是不以为意。

“别说话,她好像发现我们了!”听到谢承的话,卢玉急忙用手捅了他一下提醒道。

“怎么可能,她现在还没有接触到任何的修行之法呢,怎么可能发现我们,你太多虑了!”谢承对着卢玉的话很是不信,不过被卢玉用手捅了一下,他显得还很是高兴,以至于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连卢玉脸上的鄙夷之色都没有看出来。

“走吧!”卢玉突然不想看了,没见过的时候会好奇,见过了之后虽说已经被她身上的那浓郁到快化为实质的气运震撼到了,但不知为何还是有点失望。

“这么快就不看了!”谢承没有看到卢玉看到的那么多,他就只是看见了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这无关境界,只和道心有关!

远处的提着小壶的小姑娘皱着眉向着这边看了一眼,奇怪,这么有种被猫盯着的既视感!

“哇,哥哥,那个姐姐好漂亮,我们娶回家作嫂嫂好不好?我想要这样的一个漂亮嫂嫂!”宁欢牵着小囡囡抱着一袋糖果走在街上,宁欢想着一些事儿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去注意周围,倒是小囡囡指着不远处朝着宁欢叫道。

宁欢被小囡囡的声音给惊醒了过来,顺着小囡囡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便被不远处的身影给惊呆了,该怎样来形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这些词不够,不光是小囡囡被震惊了,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囡囡乖啊,这样的人哥哥可养不起!小囡囡喜欢这样的姐姐给你当嫂子?”听到小囡囡的话,宁欢蹲了下来拉着她的手问道。

“嗯,小囡囡喜欢这样的姐姐,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就把她给你娶进来当我的嫂子!”小丫头听着哥哥的话,顿时想起家里的情况便明白了,不过最后她还是捏着小拳头对着宁欢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好,那哥哥就等着将来你把她娶进来给哥哥当媳妇!”宁欢看着小丫头捏着拳头信誓旦旦的模样不忍打击,只得对她鼓励道。

“行了,糖也吃了,衣服也买了,我们该回家了!”宁欢把小囡囡背了起来,一路哼哼唱唱的就出了街。

“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有着传说中的那个人设下的阵法,加上那些薪柴,多少大能明里暗里的看着这里,你要是敢在这里出手,我们的盟约就此作罢!”卢玉看着眼前的这位气愤的拳头都快捏碎了的师兄,双眼含着威胁之色的说道。

“哼,算他们命好,别让我再遇见他们!”听到卢玉嘴里说的话,再想想自家师门出门前对自己说的话,谢承恨恨的看了一眼远去的身影满含煞气的说道。

“行了,跟我去找人,这地方对我们的压制越来越厉害,再不找到人离开我们连城门都走不出去!”卢玉也并非没有被那少量的话所激怒,平时身边的这位的眼神都已经够厌烦的了,那对泥腿子兄妹俩竟然还当着自己还说出那样的话,自己可是尊贵无比的山上仙客,是这些蝼蚁能觊觎的吗?果然,师父说的没错,山下人就是山下人,一群不知羞耻的蛮夷之辈。

风华街沈三千家的旁边,有个读书人开了一个小小的书店,书店的对面,一个面色严肃的中年人也紧跟着开了家小包子铺,时不时的会有几个和尚过来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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