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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映,阿映,起床啦。”
第二天还在旁晚,太阳都还没生出来的时候,烘培映就小声叫醒了烛映。
“唔~”躲在被窝里的烛映起身,揉了揉还有些犯困的眼睛。
虽然昨晚说好要早起,甚至为此一家人还特意早睡了许久,可到临头脑袋还是恍恍惚惚的。
开脉后的引气疏通,是将自身十二条脉络疏通顺畅,防止以后重新闭塞。这是石族先辈们留下的铁教训,是众所周知的一个小知识。而阿公今天之所以这么早叫自己起床,就是为了到后山最高的地方看日出,听他老人家说每当日出升起的时候会伴随着一缕紫气东来,这能有助于疏通脉络。
至于什么是紫气东来?烛映不知道,反正自家阿公说的,想来应该是好东西了。
烘培映在家中拿起昨晚准备好的干粮,挑着灯笼与烛映急匆匆走出了门。因为引气所耗费的时间,一般都要从早上持续到太阳落山,加上要爬山的关系,道路崎岖不定,没有照明的话会很难走。
“咔嚓”一声。
老旧的木门轻轻打开又关上,老人像是生怕会打扰到隔壁,与孩子偷偷摸摸走出了小巷…
……
后山要走出部落,然后经过两座山头一直往南走,那里是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相对也是比较安全的,距离要绕好大一段远路,所以过程中烘培映与烛映走的有些急促。
在映着两团火把的部落门口,见着两名青年,贺甲也是值白班的,所以现在两名青年烛映也不认识,只是在门口又相序遇见了不少人,其中就发现独自提着灯笼的蒙耶希成走来,应该也是要到后山引气了。
蒙耶希成瞥见自己有些讶异,不过很快又有了适然。想来昨天阿公去他家借草药的事情,他也知道内幕,瞥过一眼之后,也就没有再多看,远远跟在自己与阿公身后。
听说蒙耶希成只比自己大一岁,见那挺拔的身影,竟然敢独自一人上山?烛映觉得他很了不起,像自己就不行。
而周围其余两帮人好像彼此认识,都是身材壮硕的父亲带领,各自也提着灯笼在路上有说有笑,余光有不少在打量自己…
……
一路走来,翻过两座山头之后,烛映只感觉自己一直在爬上坡,而下坡的时候却很轻快,一直到现在又要爬上坡,孩子累趴在了老人背上。
而原本跟在后面的蒙耶希成早已走远,甚至现在都可能已经到达了后山山顶,这让烛映有了不少沮丧,觉得就算开了脉,自己身体虚弱的事实也依旧没得到改变。
烘培映注意到自家孩子情绪,轻笑着安慰了几句道:“别人是从小就有训练过的,如那幕枣之一样,打小就被你矢叔带着满山遍野的跑,这些都是一朝一夕经过努力得来,并不是开了脉就怎样了不得?不是的!其实开脉也只是为这些努力做铺垫罢了。”
“嗯。”烛映知道,想起孩子王井观,以前他不也能打赢那些开过脉的孩子吗?而且还经常欺负……
想罢,烛映挣扎跳下老人的后背,觉得还是有些气喘的坚强道:“俺要下来自己走,俺也要努力变得更强。”
夜色里,经过灯笼的照耀,烘培映欣慰的点了点头,一手将灯笼往前提,一手扶住烛映后背防止他跌倒。
气喘吁吁的孩子,每走一步都要喘一大口气,让不少原本跟在后面的人超越而过,无一列外,在发现这对爷孙时都要为之侧目,有些会轻笑几声,极少会鼓励几声…
……
东边的太阳开始露头,远远看去的霞光,就好像一条火线滚滚烧来,烛映今天终归没有赶上初到的紫气东来。
而烘培映也没着急,因为今天他觉得比起紫气,自家孙子得到了更重要的东西。
到达后山的山顶是一片空地,好像周边的树木早已被砍伐殆尽,只留下中心顶端一颗好像上了年纪的参天巨树,其上绿叶浓郁茂盛,遮盖初到的明媚留下好大一片阴影。
那里坐有好多人,但大都是孩子坐在那边,好像这件事大人们早已有了默契,而他们会停留在阴影外,看着自家孩子引气时不时还会指导几声。
“阿映,按照俺昨晚教你的方法引气就好。”烘培映将还冒着火光的灯笼熄灭,毕竟下山时可能还要用到,让孩子独自一人到那阴影下。
烛映点头,发现树底下的孩子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但大荣与井观都没来,想来都是还没开脉,其中就发现坐在蒙耶希成身旁的马脸男孩,记得前天开脉祭时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可烛映确定自己压根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存有敌意。此时马脸男孩也好像感受到烛映的目光,睁开眼睛看来,看见自己明显闪过惊奇。
“那小子怎么会来这里?”马脸男孩小声说道。经过井观的描述,他对烛映还算比较熟悉,非常清楚今年的他只有七岁。
坐在一旁的蒙耶希成也睁开眼睛,得到许些内幕的他知道烛映有多用药材,但却不知道烛映第一次究竟开了多少脉,下意识只认为他天赋与自己差不多,父亲竟然愿意分给他药材,明明自己都不曾用过,偏偏外面的流言蜚语还极多。
烛映见那马脸男孩好像在与蒙耶希成聊些什么?便没有过多去探究,独自在这片宽大的阴影找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这里只有一名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模样娇嫩可爱,此时紧闭着双眼浑然不觉烛映坐了过来。
周围为此投来了不少古怪的目光,烛映却浑然不在意,默默闭上眼睛开始引气,现在的十二条脉络,流动起来没有了如冰丝般的凉意,反而像是变成了十二条暖流流遍全身,其中多有不顺畅,按照阿公所说,什么时候这十二条暖流流通顺畅了?也就是引气完成的时候!
蒙耶希成看着烛映,眼神里蕴含有很深的嫉妒,但却没有过多去言语,只是几笔与马脸男孩带过,“就算提早一年开脉又如何?终归是治标不治本,早晚会显露原形。”说完,心念还闪过自己大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