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姜妍三人看着姜云杰拿出的一个盒子有些发愣。
姜云杰打开盒子,“东西有些乱了,这几样是一类,这是另一类。”把东西都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摆好。
姜逸飞看着叠成一摞的一堆纸牌,不太确定地说道,“这个好像是叶子戏,但是与平日所见又好像有些不同。”
姜妍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另一边的杂物,“这个是升官图吗?但是也好像有些不一样。”
至于姜念远则是皱着眉头没说什么。
姜云杰不无得意地看着眼前这两样东西,“确实有些类似你们所说的,但是我这个不一样。这是你们没有体验过的全新版本。”系兄弟就来砍我,咳咳。
还没等姜云杰得意多久,一直皱着眉头的老三开口了,“如此破坏风气的赌博之物,岂能用于玩乐,大哥此举怕是不妥。”
姜云杰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老三这小子,真是欠收拾。“寡人有大邪三,其犹尚可以为国乎?”这是齐桓公姜小白问管仲的原话,说自己有三大缺点,贪玩嗜酒好色,影不影响自己成为明君。估计齐桓公自己问这话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管仲却说这些不是好事但是不影响,影响成为明君的只有优柔寡断和不奋勉。这个世界说来也奇怪,虽然不少历史跟前世不同,但是却有诡异的相同之处,有些人物也是一样的。姜云杰觉得自己可能是进了个平行宇宙之类的。
姜念远略一琢磨便也知道大哥说的是什么,沉吟一下,躬身行了一礼,“受教了。”
姜云杰却是懒得管他,自顾自说起了这大富翁和斗地主的玩法,听得一旁的姜妍眼睛发亮。
看着大哥随口一言便教训了老三,再想想之前政院大哥不到半天就算完了几天的财务。姜逸飞觉得自己是当真小瞧这个大哥了。你以前都是故意的是吧,有意思吗?拿兄弟几个都当猴耍。
姜逸飞一向觉得自己在智商上是碾压了这个大哥的,所以姜云杰说不愿争夺皇位的时候他也没太多想法。但是现在,呵呵,姜逸飞感觉平时大哥看自己是不是就像在看一个智障。他觉得自己都没脸在这呆下去了。同时,姜逸飞对姜云杰不愿争皇位也有了更多思考。
以往还觉得大哥确实是能力不足,但是现在谁再那么想,那简直是在侮辱我姜逸飞的智商。人家一天干完了你三天的量还有余力,你说能力不足,哄谁呢?兄弟之情,其实也是个理由,但是大哥早点表现出这般本事来,他们兄弟几个说不定根本不会有争的念头。
姜逸飞脑子极速运转着。这些理由都不够,那是大哥所说的皇位不值得他那般争夺?不,也不对。大哥如果真的想争的话,虽说不会太容易,但要说有多费劲也未必。低头捡下银票这种事,有什么难处的。难不成,这皇位还有什么自己不清楚的隐秘不成?
想到这,姜逸飞心下一惊。又想起姜云杰之前所说皇帝遇害之事和那嘲讽的神情,姜逸飞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了。
这时候,姜云杰已经把游戏规则说完了。“明白了吗?”姜云杰也不怎么在意形象,拿起茶盏就是咕咚一口。“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直接开始吧?”
姜妍姜念远略一思索便是点了点头,规则其实也没多难。姜逸飞虽然没听,但也不好直说,只得跟着点了点头。
姜念远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姜云杰和姜妍则是直接就开始摆棋盘,“来来来,谁输了脸上贴纸条。”既然追求刺激,当然要贯彻到底,姜云杰乐呵呵的。
不多时,几人便已发现这游戏的乐趣,逐渐大呼小叫起来,宫殿了久违地充满了欢声笑语。
“老二,你又输了,小六,把纸条给你二哥贴上。”
“二哥,嘻嘻。”
……
“大哥你也输了,不能抵赖。”
“贴就贴,愿赌服输。”
……
“十七张牌你能秒我?今天,十七张牌你能秒掉我……”
……
咳咳,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不说了,给各位倒杯茶。
……
直至结束时,几人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姜逸飞算是最惨的一个了,谁让他规则都没听太明白。不过好歹不算多难,输了几局下来也便知道了,总算面上没那么难看。
“老二你不太行啊。”姜云杰拍了拍姜逸飞的肩膀,看着他脸上的纸条还是有些想笑。
姜逸飞只好苦笑,心里却默默念着,这次要不是不熟悉规则,谁输还不一定呢,下次肯定赢回来。
姜云杰随手把自己脸上的纸条拿掉,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玩家竟然差点翻了船,真是见了鬼了。姜云杰又细心地绑姜妍整理起了仪容,“好了,这样就不怕嬷嬷们说你了,有空常来大哥这坐坐。”
姜妍极为乖巧地点点头,跟姜云杰依依不舍地别过后,顺便也和二哥三哥道了个别。
一边的姜逸飞姜念远二人表示不想说话,默默给自己整理了一下发冠,便也告辞离去了。
……
回到寝殿,二皇子才算收敛起自己脸上的笑意,却是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
说起来大哥对六妹还真的是宠,姜逸飞表示他一点也不羡慕六妹,更不羡慕大哥。
摇了摇头,把一些杂念都赶了出去,姜逸飞总算想起自己之前要做什么了。
命小三子掌了盏灯,姜逸飞开始翻阅起了自己书房里的史书。与以往不同,他这次侧重于看帝王本纪记载的历代皇帝是如何去世的。看着看着姜逸飞的脸色就变了,神色起伏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姜逸飞总算才合起了史书,眼神却是晦明不定。姜逸飞安坐在椅子上,手上把玩着茶盏。
呼,叹了一口气。以往不注意时还真没发现,皇帝竟是如此危险的一个差事。
尤其是不久之前的南北二朝分治之时,能够善终的皇帝更是少之又少。这大概南朝初始时大将军开了杀皇帝的先河所致的吧。
姜逸飞脑海里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当时姜云杰的那番话,“因为,我怕死啊。”大哥,我好像,有些能理解你的想法了。
姜逸飞不自觉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茶盏,旋即便松了开来。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
姜云杰此时懒懒地趴在床榻上,呼,玩了那么久,多少还是有些累的。
前几日翻看殿中东西时,发现了叶子戏和升官图这两样东西。虽说自己不会这个,但是自己那时候有差不多的东西啊。因此就让小桂子他们去按自己说的做了一副扑克牌和大富翁。
结果现在这群人好像自己也玩的有些疯了,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们规则了。姜云杰隐隐有些怨念,算了,不管那几个货。
小桂子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大皇子一向对下人们就不大管。现在更是自己也不怎么在意规矩,所以一被王富贵撺掇,也便大着胆子溜号了。然后一玩起来,更是不在意那些事情了。所以也就难怪姜云杰现在没人管了。
不过姜云杰倒也乐得如此,没人打扰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本身他就懒得顾及那些繁琐的规矩,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力。而且真要有事,小桂子他们也不敢真怠慢了,也就随他们去了。
刚刚已有太监点亮了灯火,殿中倒不会阴暗。只是四下无人,多少有几分寂寥。姜云杰一直趴在床上,无人能看清他的脸。灯火摇曳着,在墙壁上显出几分影子。隐隐能听见殿外的些许声音。
夜,静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