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爷?!”
祈明睁开眼眸,站在一处瀑布下,看着眼前叼着烟的男子,惊诧的嘴巴都脱臼的道。
“噗!”
但回应他的不是什么关心的问候或是什么各种各样的问题,祈明眼睛一凸,一个有力的拳头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他倒射向瀑布旁的岩石,狠狠地撞在上面。
“你他妈小子干什么吃的?!跟你说过多少遍?!”
祈明感到脖子一紧,离旭那暴怒的声音吼到他的耳朵里,震的他脑子发颤。
“真以为自己是盘菜了?!人家十几年的努力和几千年的传承凭什么输给你个自大的货?!”离旭抓着祈明的脖子,浮空的抓着他,缕缕血丝从祈明的嘴角滴落,祈明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抓着。
“所以...我死了吗...”祈明咳嗽了两声,嘶哑的笑道,好疼啊,刚才的拳头还是之前的重量,都好痛苦啊。
离旭目光闪了闪,没有答话。
“当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时...我就来到了这里...我明白,之前我的心中全是别人,但现在,不会了...”祈明声音沙哑的道,撕裂的笑了几声,两行泪水从脸颊划过,滴落在地上。
“要不离爷你也不会在这里等我吧...主角又怎么样,听天不会由命...如果我再因为不靠自己而消逝了生命,那我死的...毫无怨言......”
沙哑的声音此刻一点也不像祈明说出的话,平淡之下,掩盖着眼不见的悔恨。
“不过啊,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人的,毕竟人人都是主角......”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奇迹啊......”
霎时间,整个空间如同崩塌,璀璨的瀑布继续流动着,不过瀑布,随心而动。
“炼丹之术,控制气量,控制质量。”
那瀑布骤然缩小,原本宽如大山的水流变得像溪水般那么宽,一样飞流三千尺,变的除了那浩瀚的气势外,还有现在异常清澈的清泉,再无浊泥。
“炼金之术,一,入元。”
清澈的溪水缓缓流过土地,滋润着那青嫩的小草和那沿路的泥土,保持最大水量的向前流着。
“二,加材。”
小草上的露水似是受到了什么感应,嘀嗒滑落,千千万万的露水滴落在地,汇聚在那清澈的小溪中,一起向前流淌。
“三,融合。”
小小的溪水有了露水来助,流的更快,不知过了多久,祈明睁开一直紧闭着的眸子,端坐在地上,看着那溪水流入那磅礴的大海。
磅礴的大海一望无际,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生物,海鸥,飞鱼,鲸鱼。在往后看,是浩瀚的冰洋,上面有着冰块和厚到无法衡量的白雪,再接下去,是那一缕缕汇聚过来的泉,溪,江,河,湖。
“经曰,气来挤压,亦不受控。”
海水突然翻腾起来,但是没有半点还风,翻腾的海水犹如暴龙,忽然顺着小溪逆流而上,直冲那原来的瀑布。
“这招就叫它...突破至限吧...”
......
“轰!”
蓬勃的气浪以那三角金钟为圆点,向四面八方涌开,如蛟龙出海,宣扬着自己的出世。
汹涌的气浪把那金钟轰响别处。那金钟砸在地上,砸出一个半个山大的巨坑,此时,除了祈明那活动身子骨的声音,鸦雀无声。
“好啊,夏子星。”
祈明睁开此刻他雪白的眸子,看着夏子星脸上的震慑之色,垂着眼儿笑道。
“我靠靠靠你别误会,是一个抽烟的老爷让我压你的,不是我,不是我啊...”夏子星看到祈明核善的笑容,吓得飞速后退,他瞪着眼睛看着此刻毫无变化的祈明,咽了口口水。
“这我知道。”祈明干笑着道,看着此刻一脸惊恐状的夏子星,也是摊了摊手道。此刻他的身体外貌毫无变化,跟平常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在场所有人都是盯着此刻的祈明,不只只场上的那十几双眼睛,有几百双,甚至几千双,都是露出了他们原本隐藏的很好的眼神。
“还打吗?”祈明戏谑的看着夏子星等人,挑着眉头道。
“不不不不,这就走,这就走,本来也没想干掉你,这不受了那叼烟大哥的委托吗...”夏子星一边退一边道,脸上带着干笑,祈明这路子根本看不明白,再说他哪是来打架的啊。
“旭爷,您在吧。”祈明环顾四周,此话落下,离旭那懒洋洋的身体就悠哉悠哉的走了出来,与众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带着浓浓的凶气,显然刚刚战斗完毕。
“呦呵,真钻研出个神通出来了哈,厉害厉害,神通之所以难创是因为是要悟出点东西的,在我的指导下,看来你明白了?”离旭东瞅瞅西瞧瞧打量着此刻的祈明,咂了咂嘴惊叹道,一脸新奇之色,神通还是很难见到几个的,祈明能被压出个神通,还真是奇事儿。
“离爷,拖您个事儿呗。”祈明看着离旭那如打量核武器般的眼神,闭着眼睛的道。
“啥事儿?”离旭挑了挑眉,道。
“我特么不行了...”祈明还是保持着礼貌微笑的面庞,两道鲜血从他的嘴角留下,带着笑意道,只感到天旋地转,一下倒在了离旭身上。
“突破至限的状态...把我命根子搭上也就只能维持两分钟吧...”
眼前一黑,一切感受皆是消失,真是撑不住了啊...
......
“那是个什么神通?悠悠大小姐,你的祈明哥哥给你展示过吗?”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子躲在树丛中吃惊的道,在他身旁,是二脸茫然的白正岑和吕悠悠,再周围,就是一群躺在地上的黑袍人,如果祈明看到这一幕肯定有会被吓傻了,这正是他最害怕的魔。
“没有...我只知道这种状态的祈明哥我的削气法肯定不管用。”吕悠悠眨巴着大眼睛,整个人都充斥着惊呆之色,气是万物起源,他的神通打人绝对是真实伤害,可是刚刚他根本感受不到祈明的气,虽然现在也感受不到。
“这小子藏的也太特么深了,这神通在记录书中绝对没见过,就算他爹也没用过这种东西啊。”白正岑嘴角抽搐的道,此刻的他明显是睡醒了,睁着大眼儿看着被离旭背起来的祈明,不可思议的道。
“好了好了,安周轮,这下总该放我们走了吧,要不然咱们可就要打起来了。”吕悠悠搓了搓脸,对着那挺着大肚子的男子道,闻言,那男子眯着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远处的祈明,随后叹了口气,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还有,你说的是真的么,你真的看见有人对我出手?还就在我旁边?”白正岑似是想到了什么,狐疑的看着那胖嘟嘟的男子,语气半信半疑的道。
“我骗老白你干什么啊,咱俩朋友一场,真的是有人在那天晚上对你出手。”那名为安周轮的男子苦笑着道,注视着眼前都是半不信他的一大一小,脸上布满了无奈。
“哎呀不可能有人找白正岑哒,他哪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好啦好啦,咱们也该走了,别在这火药味十足的地方带着了,四面楚歌啊。”吕悠悠不耐的抖了抖娇小的身躯,从树丛中站起来,朝着那一脸卧槽的离旭挥了挥手。闻言的白正岑也是嘴角抽搐,狠狠地瞪了一眼偷笑的安州轮。
“不管怎么样,现在所有人的目标都是在祈明和祈正圣身上,祈正圣这人诡异的很,好像就算对他的儿子也是当敌人来看的,最关键的一点...”
安州轮扫了扫朝他这骂骂咧咧走来的离旭,嘴速飞快道,看了一眼有些冒汗脸色肃穆的白正岑,皱了皱眉头。
“那家伙死没死都不知道。”
说完最后一句话,安州轮不知怎么,瞬间消失在了原地,离旭呼喊白正岑的声音在白正岑耳畔响起,他愣在原地,没有吭声。
“老白!老白!你丫在这啊!特么招呼你你咋不说话啊!”
离旭看到白正岑无事,瞬间大喜,那神色倒映在白正岑的瞳孔只间,他挤出一个强笑,感受着离旭大咧咧的捶打,眼神有点失神。
“刘思...你不会真的......”
......
“怎么样?”
容若坐在地上,瞧见人都齐了,也是松了口气,她在怎么冷,也是在游门长大的,不可能视那么多年的亲情如无物。
“出乎意料,看来我帮祈明是多此一举了啊。”
林和寐按了按额头,看着眉头微挑的看着那山后的树枝,上面还带着点点血迹,她努了努嘴,有些幽怨的道,“藏的也太好了,我居然真的以为他真没本事呢。”
容若懒散的看着有些忿忿的林和寐,露出一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嘴里喃喃道,“也是,堪称智武双全的林和寐嘛,在这关键的一环,居然会算错。”
林和寐转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随后眼神深深的看着此刻被被离旭背在背上的祈明,笑了笑。
“不过...有神通最好呢...”
......
“兄弟咋样,到了liao人家没被你逼出神通吧。”武谦樊一只胳膊搂在如吃了苍蝇般的谭佳亦上,嘿嘿笑道,左扭右扭的跟个麻绳般,幸灾乐祸的道。
“看来是我大意,明公子真的有一手,还有,武公子,你的形象崩塌了。”谭佳亦想要掰掉快把他脖子勒断的那只手,眉头紧蹙道,眼睛死盯着场中的祈明。
“哎呀呀这算什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啊,刚才什么玩应干了我一下,还是你反应快啊。”武谦樊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随后摸了摸腐烂的胸口,皱眉道,这伤疤,好强的腐蚀毒,这是要他的命啊。
“我与公子又没有死仇,救人应该的。”谭佳亦显然对此事毫不在意,左顾右盼,看着场中纷纷离去的强者高手。
“欸我靠我就喜欢你这性子,真帅啊。”武谦樊滑稽的看着谭佳亦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嘿嘿笑道。刚才那如同裹了个床单的家伙把他胸口打的腐烂后谭佳亦一个炸药就干他体内了,八成了能炸个脱皮,够狠呐。
“我靠我就讨厌你这性子,真挫啊!”一个愤恨的声音传来,却益同上窜下跳的道,深沉的凝视着身后暴怒的白伊。
“手办之仇,以死相击!”白伊身后长出一个一黑一白的翅膀,如胖鸟儿般在天上冲着在地上的却益同打掌风,犹如打地鼠。
“白胖子这是怎么了...这么拼...”这时,裘宁从一处走来,他身上的一副破破烂烂,看上去如一块破布般,不过他苍白的肉身上毫无伤痕,整个人虚气沉沉。
“伊公子一个叫手办之物貌似被水晶公子摔坏了,应该是这样。”谭佳亦沉声道,眯着眼睛看着此刻被打的惨叫连连的却益同,和之前不一样,他眼里的惑色变成了犀利之色。
“我去,那还真能让胖子拼命的,手办即后宫嘛,老婆让人摔碎了。”辛云烩拿着自己的五寸小刀缓缓走来,打开一盒罐头,在三人边上坐下来,用刀撅着道。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谭佳亦皱了皱眉头,声音平淡的道,话音是低,但立刻收获了全场的目光,他咳嗽两声,脸色发烫的把头转过去。
“欸我靠你也这么不正经?”武谦樊瞪大了眼睛,嘿嘿笑笑,刚想说话,就被一蹦一跳的吕悠悠凑了上来打断了去,她被在这强行等了一天,都快憋死了。
谭佳亦背过头去,没有吭声,不过谁都能看出来此刻他根本不是心如止水的模样。
“对了,悠悠公主你这次闹这么大动静,大小姐被人掳走,吕天府不可能不出动吧。”
瞧见吕悠悠到场,正在追逐着一嘴芬芳却益同的白伊也是眼睛一瞪,一个翻身落下树枝,盯着此时欢快无事的吕悠悠道。
“哼哼,这句话我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没想到自家女儿不是第一个问出来的啊。”
一个怨里怨气的声音响起,白伊挑挑眉,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往后转去,聚集在天上。
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就这么直愣愣的坐在天上,眼眸半垂,一个墨镜架在鼻梁上,手中一柄折扇,腰间一个十分突出的一米长大刀。按理来说,这等人物的装扮应该是美男子形的,不过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神仙很懒的样子,不是裘宁那种虚的懒,这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能躺着就不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