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皇后的清歌越想越别扭,最后还是去了桃苑。
就是再怎么不喜欢,也绝不该羞辱。
清歌越想越气。
桃苑——
“殿下先喝些茶水吧,都看了半天的书了。”曲珞芷温笑着将茶放在了南宫承的手边。
自从她那日小产后,便一直住在这桃苑。
桃苑是取“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意思,是世代世子妃居住的院子,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如今她住在这桃苑,凭着一个小小的良娣的身份,王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谁都知道因为上一次的事情之后王后就视北黎清歌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南宫承应了一声,却并没有抬头,也没有喝茶。
曲珞芷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再劝了,只是找了个位置坐下绣花。
南宫承偶尔抬头看一眼曲珞芷,他何尝不知道母后的意思,她故意让曲珞芷留在桃苑,无疑是在逼她,逼那个从未在意过自己的女人,逼她向圣上提出和离。
而自己没有拒绝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想让她在意,在意自己。
看有人在惦记着你的位置……
有人在惦记着你的夫君……
他只是想看到她的反应看到她对自己的在意。
“真有意思,当真和睦呢。”清歌倚在门框处阴阳怪气的讽刺道。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虽然那个男人是那么的敷衍,可是自己毕竟曾经因为这一段时光而真正快乐过。
清歌突然有了些心酸和委屈,王后的话一直在自己耳边重复:“南宫承,我们和离吧。”反正这只是早与晚的问题,早点结束对谁都好。一说完这句话,清歌突然觉得自己很轻松,有什么东西终于解脱了一样。
曲珞芷刚准备上的哭戏瞬间卡在了那个点上。要哭不哭的样子着实让人想笑。
南宫承望着清歌。
“南宫承,我们和离吧。”清歌重复了一句。
南宫承突然起身挥落了桌上的一切,抬头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不许!”南宫承咬牙切齿。
“你心仪之人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你难道就不打算让曲珞芷得到这天下最好的东西?”清歌一脸的匪夷所思。
在她心中深爱一个人,便是要将一切美好的事物都给他,上一世自己一直这样努力着,可是却……清歌无奈摇头,或许他的心里早就放下了曲珞芷,从此再也住不进的二个人。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清歌苦笑,也是,自己从未了解过他。
“好啊,好啊!”南宫承走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想将你的心剜出来看看是什么做的吗?北黎清歌,我宁可你自私一点,也不想你这般大度。”
南宫承一把松开了清歌疾步离开,他简直不想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他真怕自己会掐死这个不长心的女人。
清歌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拍了拍衣摆上的灰走了进去,冲着椅子上缩着的女人勾唇轻笑:“滚。”
曲珞芷匆忙离开。
清歌望着桌上的针线绣品,皱了皱眉头:“梨儿,扔了。”
梨儿将东西收了下去。
旧殿——
南宫启在烛火下一边作画一边听着梨儿汇报这几日北黎清歌的动向。
“王后居然这般羞辱她,还真是少见啊!”南宫启半讽刺道,“想来那丫头也没有轻饶了她,是吗?”
梨儿点了点头继续说着清歌的回话,她发现只有在这个时候,她眼前的这个男人才会感受到一丝丝生活的乐趣,好似不管那个人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于他而言,都是美味佳肴,绝世风景。
她喜欢看到他轻松的神情,喜欢看到他对某件事感兴趣的样子。
她很感激那个女人,不带一丝一毫的嫉妒。
在梨儿的眼中,只有北黎清歌才能带给南宫启快乐,也只有南宫启才能配得上北黎清歌。
在她的心中,只有他们才是最好的,最般配的,梨儿望着低头轻笑的南宫启不禁勾起了嘴角。
“南宫承居然气成了那样,哈哈,阿黎可真有本事。”南宫启放下了笔,满意的望着自己的画作,“梨儿过来看看,看看我画的好不好?”
“公子画的自然是好看的。”虽然这么说着,梨儿却依旧走到了桌子前,望向了那幅画。
画中的女子明眉皓齿,笑得很甜,眼睛弯弯的,耳畔流苏,发间桃花,红衣相称。
梨儿?艳羡的盯凝视着画中的女子:“真美~”
南宫启笑道:“梨儿若也想要,下次我便也送你一份。”
“谢谢公子。”梨儿欣喜若狂,“那奴婢便先回去了。”说罢,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南宫启凝视着画中的女子,甜甜地勾起了嘴角:“阿黎……阿黎……”
梨儿站在殿门口,听着殿中悠悠的饱含爱意的声音,不禁痴痴笑了一下快步离开。在她眼里,只要公子开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