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那边传来消息说乌仪可汗死了,他的二儿子奇里上位。大哥被老将军派去那边救呼旋王子去了。”顾思雀三言两语讲完了事情的前后。
清歌用毛巾擦着手:“乌仪可汗怎么死了?这死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怎么也不弄个传位书什么的。那奇里可是一心想吞并中桓,这可是一匹饿狼。”清歌将毛巾扔进了水盆里,“看来漠北又要不太平了。”
顾思雀叹了口气:“咱主帅说了,这奇里蓄谋已久,只怕是不好对付的很。他此去京城也正是为了这件事,主帅还说,若是他没能及时回来,便由你主持中军,保卫国土。”
清歌听着皱了皱眉头:“这老头什么意思啊,真是说话不着边际,说的跟他回不来了一样。”
“侯爷也就这么一说,瞧你想的。”顾思雀提起了自己的剑,“走吧,去练练,我看看你在京城的这一年里有没有堕落。”
清歌爽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有此意。”
练武场上,清歌从靴筒中取出银枪拉开卡旋。
顾思雀提剑便迎了上去,一招一式都带着些凌厉。
自然,银枪适合远些距离的攻击,那距离自然是比剑要远的多。
可是清歌偏要这么做,她要试试。
清歌没有还手,只是不停地在用那银枪来挡顾思雀的攻击。
忽的,她只觉得手臂一震银枪折断,二人皆愣。
“清歌你没事吧?”顾思雀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只见虎口处血水糊着什么也看不清。
“你看,我知道一切都是梦境,却不想也有真实。”清歌似乎没有感受到疼痛,弯腰捡起断了的银枪,果然看见里面卡旋少了一块。于是她失望一笑后又眯起了眼睛。
“此事谁若是传了出去,军阀处置。”顾思雀喊了一声。
“是!!”众人应声。
“果然是你呀,似乎有些东西真的要慢慢回来了。”清歌低声呢喃着,有些失落,又掺杂着别的些什么。
哝,你的银雪,怎么谢我?
小微,你待我真好。
“你对我可真好啊。”清歌笑着。
“清歌……”顾思雀颇为担忧的呢喃了一声。
戏园子里——
“舞袖只盼佳人见,双泪无痕路桥头~”台上的人咿咿呀呀的唱着,似乎外面的一切都和着台上的人没有关系一样。
梨园里时不时的有人叫彩。
清歌刚进去时便见到了目光炯炯地盯着台上人的小微,不禁想到什么时候她也喜欢上看戏了。虽然在这里看见她难免觉得有些膈应,但还是走了过去,她坐在了小微的旁边瞟了一眼她的脸色。果然,她的表情略略有些僵硬,可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来了?”小微收回了目光,低下头剥花生。
“哦,来看看我朋友,他在这里唱戏。”清歌不动声色,“最近怎么没见你和思雀一起出去玩了?”
小微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朋友是谁,于是突然不耐烦了起来:“关你什么事……”这么说着,却又突然眉头舒展了开来,“我是说看戏,清歌,你不是最喜欢听戏了吗?”小微还笑了笑便又重新盯着台上人。
“啊~~公子~~你何日带我离去?”台上之人目光流转,却盯着清歌好一会儿。
小微将手放在了膝上,暗自攥紧了手心。
“这位就是我的朋友了。”清歌冲小微得意的笑了笑,“便是你上回见到的那个。还记得吗?那天你穿的是一件红色的衣服……”清歌故意提醒了一句,她就是生气,凭什么她那么想抢自己的东西,既然如此,那她可就要好好的抓紧了。
“你有完没完!”小微一想起当日的窘迫,便气得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清歌倒了杯茶气定神闲地吹了吹茶叶,又看上了戏台,好像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
得不到回应的小微只觉得自己像极了笑话,于是在众人不满而又有所探求的眼神中,小微朝台上看了一眼后匆忙离开。
南宫启眸子闪了闪,却又迅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继续唱到:“佳人本应成双对,奈何公子昧良人~”
清歌朝门口白了一眼,却在杯子后面轻笑:小微,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你想置我于死地,那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一辈子,这是因为那个兵器,才有了后面的牢狱之灾以及灭门之祸。小微后来又将这个兵器偷给了自己,那时候说的多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可当她刚逃出天牢大门,等候自己的就是南宫承和站在他身旁的小微。自己也因此被剜了膝骨。
而那件兵器,就是被南宫承身边的一个剑客给击断了的。
清歌看了一眼自己被包扎的手笑了笑,如今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