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遇见的？”南宫启喝了口热茶后问道，故作不在意的模样似有若无的透露着些什么。
清歌自然察觉到了些什么却也只能假装自己没有发觉一般的打趣道：“瞧你小心眼的，我从山上下来便看见这小妮子在山下茶棚里坐着等我。想着自己也是许久没有和她连床夜话了，便将她带了回来。”
我在意你便是小心眼了？南宫启抿紧了唇没有接话。
染雪轻轻甩了甩沾着水珠的手，杏目微瞪：“如此说来，我便是你随便想起来的物件喽。”
清歌将热毛巾裹在了染雪的手上嬉皮笑脸的讨好道：“哪有~”
“花言巧语的，谁知道你嘴里能吐出什么话来。你如此说是不是在告诉我我是你放在心上的人？”
“那是自然。”清歌睁大了眼睛，“难不成你如今才知道？”
“那倒不是，只不过你不说，我便当做不知道。”染雪笑嘻嘻的，“你最好了。”
哦，她是你放在心上的人我就不是了？你倒是会收买人心，居然连我都看也不看一眼。北黎清歌，你还真是越发的能耐了。南宫启不知为何如此想着，烛火下他的脸色有些阴郁。
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南宫启突然发现自己像是个外人一样无法融入。忽的惊觉：他本来就是个外人，还是一个有野心的外人。
如此想着，南宫启轻轻哼了一声。
“小七可是累了？”清歌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小七等自己等了大半夜，向来是累了。
这当然不是南宫启想听到的话。
“……嗯。”南宫启只能这样应了一声，他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小微——”清歌轻咳了一声，“将北边那间客房收拾收拾。”
小微本就在门口，于是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怎么了，那女的还没有跟你和好呀？”染雪颇为不屑的挑了一下眉头，她素来不喜欢小微，这一点清歌也是知道的。
“啊。”清歌应了一声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就那样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你不是原来说小微是你的好姐妹吗？”染雪旧事重提的说了一句，还嘟起了唇。
“有吗？我娘可没有另外一个女儿。”清歌摸了摸染雪的头发，有些无辜的说了一通，只当是自己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染雪自然是十分满意的笑了笑。
南宫启手头上的动作也是一僵，却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也太过凉薄——和我一样。想着，抿了口茶。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小微也算是陪着她十几年了，朝夕相处的感情居然也能说否定就否定，也不知道这般的铁石心肠是从哪里学来的。
烛火下，南宫启静静的看着嘻嘻笑笑的清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眼睛就像是没有灯火照射般的阴暗——像是一个黑色的幕布一样，吞噬了所有的光芒。
南宫启睡在了北屋客房中，染雪睡在了清歌的屋内。
“好啦，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啊？”染雪坐在床上一边放帐子一边问道。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蚊子了，只不过她睡觉之前必是要放帐子的，清歌见惯不惯。
放好了帐子，染雪钻进了被窝。
清歌便将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染雪。
染雪撇了撇嘴：“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小蹄子差点害惨了你。”染雪向清歌身边靠了靠，“得亏那位顾右将军手力好，否则——哎呀，想想都害怕。”
清歌叹了口气：“是啊，你说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当初她也不是这样的呀。其实刚开始知道这件真相的时候我还挺伤心的……啧，你笑什么啊？”清歌微微偏头，有些恼怒，“我刚营造出一些悲伤的气氛，就被你这一笑……”清歌一时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反手也挠起了染雪的肚子。
“就你……就你还悲伤……让你悲伤……”染雪一边躲一边挠一边笑着。
小微断断续续的听着屋内的笑声不禁晃神：其实曾经她们也是如此，也是那般的亲密无间。
“……为什么不熄蜡烛？”有些累了的染雪瘫软在床上，伸手轻轻推了推清歌。
“……不要，不想熄。”清歌一动不动地闭上了眼睛。
“好吧。”染雪也同样闭上了眼睛朝她身旁拱了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