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承轻抚着画上女子的娇容勾唇轻笑:“那个低贱的附子走了吗?”
“走了。”梨儿回了一句。
“好梨儿,你且告诉本君,你是不是背叛我啦?”南宫启轻呼了一句,直起身子深吸了口气,“告诉我,为何要做他的贵妃,是本君对你不好吗?”
“公子,不是这样的。梨儿从未做过背叛公子的事。”梨儿跪了下来。
南宫承绕过桌子亲自扶起了梨儿,低声问道:“那梨儿为何要做那么多的红衣裳呢?梨儿可是觉得那北黎清歌对你更好?”南宫承笑的柔柔的,好似寻常人家的温儒公子一般。
“梨儿从未想过要伤害公子。”梨儿一字一顿。
“如此便好。”南宫承在梨儿眼中仔细寻找了一番,想找到她说谎的证据,只是没有。南宫南宫承轻笑着松开了手。
“公子是要迎娶小姐吗?”梨儿平淡的问道,好似之前的怀疑从未发生。
“不然呢?”南宫承看了她一眼后,转身望向了桌上画中的女子。画中的人温温婉婉的笑着,手中拿着一束盛开着的百合花,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南宫承满意地笑了笑,一切都和自己计划一样呢。
“小姐今天让嬷嬷给太后带了句话,大致的意思是日后进宫会找太后喝茶,希望太后不要计较她往日的过错。”梨儿汇报着消息,她对那幅画不感兴趣。
南宫承听到这个消息会心一笑:“还真是狡猾。”
梨儿有些疑惑。
“她如此说,不过是想提醒太后自己与她之间的恩怨,以及告诉她自己又要嫁进宫的消息——无非就是想让太后给本君施压好让朕放弃娶她的念想——”南宫承轻轻地摸着画中女子的秀发,眼睛里面闪烁着光。他一字一顿:“休想。”
“……”梨儿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似乎还有话要问,问吧。”由此可见南宫承的心情不错,可以说是十分开心。
“奴婢一直没想通,您是怎么和世……附子换了身份的?”梨儿问了一句。
南宫承没有去强调那个微微停顿的字眼,好心情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起来。他仔细的说了一句:“人都是有愿望的,更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他理亏。我满足了他的愿望,他带着他的自责和自由离开了这里,不是挺好的吗?梨儿,你有什么愿望吗?”
梨儿低下了头:“梨儿只是一个孤儿,没有什么愿望。这是希望能永远留在您的身边,因为除了这里,奴婢没有地方可以去。”
南宫承笑出了声:“如今也算得上是本君的贵妃了,还能去哪里呢?”
梨儿没有应声。
一个老太监附在南宫承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
“你先退下吧,本君还有些事情要做。”南宫承挥了挥手。
梨儿自然不会久留。
那个老太监是一直陪伴先帝的,后来先帝去了,是他颁的遗诏,并继续侍奉下一代君王,也就是南宫承。
芩茯宫是南宫承的住处,宫中种着些奇花药草,晚上时会芳香四溢并且常年不败。里面有一个暗室,暗室的门就在寝殿的地毯下。这个暗室阴暗潮湿,南宫承格外喜欢。
如今里面关着的是一个长头发的分不清男女的东西,无手无腿的泡在一个药罐里,只露出了乱七八糟的头发,昏暗的烛火下人看不见清那人的脸。
“她之前说了些什么吗?”南宫承看着那只大罐子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睛。
“她说希望您能永远记住她死去的样子,她做鬼都不会放过您的。”庆逢春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将原话重复给了他。
“这个时候,她是不是特别的伤心,特别的愤恨?”南宫承来了兴致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罐子里面的女人。
“很平静,很安详。”庆逢春这样说着,没有感情的工具一样。
“怎么可能呢?她应该生气才对啊,你是不是故意瞒着我。”南宫承的声音渐渐的冷了下来。
“不敢。”庆逢春否定着。
南宫承似哭非哭的挥了挥手叫他退了出去,那人走后,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了一股子花香。
“你闻到了吗?百合花的味道。”南宫承有些魔怔的一步一步走向了她,准确的来说是走向了那口大缸。
潮湿的地面,浑浊的空气,暗红色的墙壁以及地上七零八落的骨头,再加上那口死气沉沉的大缸。
难免会让人胸闷气短起来。
南宫承就是这样的感受,但他一点都没有害怕,只是轻轻地走到了那口缸的面前撩起了她的长发——那张脸已经变得肥白了起来,没有血色的皮肤以及黑红浑浊不堪的水倒是显得有些鲜明了起来。
如果梨儿在场的话她有可能会惊讶,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已经面目全非了,但是依稀可以认得出来就是那幅画上的女子。手里拿着百合花,笑的也像它一样纯洁。
“你说你呀,没事跟我闹什么脾气呢?还假装睡着,真的是小孩子一样。”南宫承像哄孩子一样地将她从血水里面捞出放在了地上,拿出一把小刀将她下身的线剪掉,一条小蛇抖抖嗦嗦的从尸体的下身游了出来——这是一条没有毒的小水蛇。
当初南宫承将它抓住后就塞进了早已经半死不活的女子的身体里,每天在缸里面撒一些小虫子什么都,因为线缝的不够严实,再加上小蛇的蠕动使得虫子偶尔会钻进来,这才让小蛇能存活至今。
但是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小蛇刚出来就被一脚踩死了,然后重新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这样你到地底下都不会忘记我了吧?”南宫承笑的像是自作聪明的孩子一样,天真无邪。
地上的那具可怕尸体自然是不会回应他些什么的。
烛线在吧嗒吧嗒地烧着,像是在阐述些什么,焦躁而又忧郁。